第186章 她真的死了嗎?
邢特助說著這話時,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沉默便代替了所有答案。
傅斯年的心像是被拴了塊石頭,漸漸沉入了谷底。
他面色慘白,整個人宛如失音一般,邁着沉重的步子,艱難地往車禍現場走去。
“不會的,不會的。”
消防人員將屍體從車裏抬了出來,在車禍現場攔了警戒線。
傅斯年越走越快,逐漸跑了起來,發了瘋一般衝進去。
警察急忙攔住他,瞬間圍上來兩三個警察死死地抱住他。
“這位先生,你不能進去。”
“他是遇難者家屬,讓他進去吧。”邢特助急忙跑過來解釋。
警察看他表情如此悲傷,便嘆了口氣,讓傅斯年進去了。
“那你去認一下屍體吧,車上一共發現三具屍體,無一人生還,其中有一具屍體目測是個孕婦。”警察一臉遺憾地說著。
傅斯年手止不住的顫抖,他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
一個一個查看。
但其實每一具屍體都燒得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本來面目,甚至連是男是女都無法辨認。
他帶着最後一絲希望,掀開蓋在最後一具屍體上的白布。
那個屍體的肚子是隆起起,皮肉已經完全被燒得黑焦了。
傅斯年捂着嘴泣不成聲,他跌坐在地上,不敢去摸那已經燒焦了的屍體。
“這不可能,她不是姜瓷。”
傅斯年不願相信這個悲痛的消息,他怒吼着,掌握成拳,用力地砸在地上。
邢特助急忙跑過來阻止。
“傅總,您別這樣,會傷了自己的。”
傅斯年看着那具燒焦了的屍體,他將臉上的悲傷情緒收起,眼底覆上一層寒霜。
“查一下這個屍體的DNA,我不相信她是姜瓷。”
“是,傅總。”
邢特助顫顫巍巍地走到屍體旁,看着那燒焦的模樣,心裏忍不住泛嘔。
他強忍着,取了一點燒焦了的組織裝進袋子裏。
“傅先生,你去哪?”
“去找余元正……”
傅斯年直接驅車去了余氏集團,卻被秘書攔在的門外。
“傅先生,董事長出差去了,三天後才回來,您三天後再過來找他吧。”
另外一邊。
姜瓷被蒙上袋子帶到了郊外的一個廠房。
這裏陰暗潮濕,泛着絲絲冷意,空氣里還有一股子霉味。
“大小姐,人給你帶到了。”
一雙高跟鞋由遠及近,慢慢地靠近姜瓷。
她感覺那高跟鞋不是踩在地上的,而是踩着她的心尖上。
因為每響一下,她的心臟就止不住發抖一次。
余晚晚將姜瓷的頭套摘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姜瓷,好久不見啊。”
“余晚晚,你到底想怎麼樣?”
姜瓷一臉防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現在手腳被綁住,就像是粘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魚肉。
“我想你死啊,恨不得現在就把你殺了,但想想,讓你死太過容易,只是這麼死去的話根本無法解我心頭恨,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姜瓷看着面前似魔鬼一般癲狂的女人,心裏止不住的發毛。
“不如先嘗嘗被人羞辱是什麼滋味?”
余晚晚拿起桌上的咖啡,從姜瓷的頭上澆下去,看着她那狼狽的模樣,她仰天嗤笑着,心裏很是痛快。
姜瓷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余晚晚,即便狼狽,她也仍舊不卑不亢。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就是你的這雙眼睛,還真是楚楚可憐。
無論你做了什麼,只要用這雙眼睛看他,他就會心軟!如果你瞎了,你說他還會心軟嗎?”
余晚晚說著便拿起桌上的筆,對準姜瓷的眼睛就要戳下去。
姜瓷用盡全力抓住余晚晚的手,只要再多一厘米,筆尖便會插進她的眼睛。
“余晚晚你瘋了?”
“晚晚,別衝動,暫時還不能傷她。”
余元正的聲音從姜瓷身後傳來。
余晚晚看着姜瓷那副驚恐的樣子,心裏閃過一絲快感,抬手給了姜瓷一巴掌。
“就先留着你的眼睛。”
“你們抓我來到底想做什麼?”
姜瓷的話,被視作空氣,沒有絲毫回應。
余元正雙腿交疊愜意靠在沙發上。
余晚晚走了過去,窩在他的懷裏,聲音嬌嗔地撒着嬌。
“爸爸,你一定不能輕易地放過這個女人。”
余元正抬手捏着余晚晚的臉頰,一臉寵溺地說著:“你知道懲罰一個女人,最狠的方法是什麼嗎?”
“一刀一刀地將她的臉划花,把她的皮一點一點的剝下來,讓她生不能,死不成,等到新的皮長出來時,再一點一點地剝掉,日復一日……”
余晚看着姜瓷說著,眼底的殺意翻騰。
姜瓷感覺自己的每根汗毛都了豎起來,每一寸皮膚都在顫抖。
“那只是皮肉之痛,真正的懲罰,是將她推入地獄,將她最在乎的東西一點點摧毀,是將她從身體到靈魂都變得骯髒。”
父女二人相視一笑。
那笑聲在房間上空回蕩,無比滲人。
“可是她懷孕了,這麼大的肚子,應該沒人願意碰她吧?”余晚一臉嫌棄的說著。
余元正打了個響指。
一個身着濃妝艷抹的人走了出來。
“爸,這個人是?”
“她啊,最擅長的就是馴服女人,不論是意志多堅定的女人,她都能把她調教得服服帖帖,然後乖乖地聽話去伺候……”
余晚瞬間明白余元正話中的意思。
“去吧,人交給你了,三天後,我要在微星酒吧看見她。”
“是,余總。”
鄭姐踩着高跟鞋走到姜瓷面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着。
“不施粉黛,就美成這樣了?余總,三天後,我絕對會讓你看見一個全新的姜瓷。”
鄭姐示意手下的人將姜瓷帶走。
麵包車裏。
姜瓷哀求着面前的女人。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懷孕了……”
“放過你?這可是余總交代的,我要是放了你,他會殺了我的,你覺得我會這麼做嗎?”
女人毫不留情的拒絕。
姜瓷再一次陷入了絕望,她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心中默默祈求着,祈求着那個她原本最想逃離的人,此刻能來救她。
這三天裏,她受盡了非人的折磨。
這一刻才明白姜瓷何為人間煉獄。
她爬在地上像是一隻可以被隨意踐踏的流浪貓,艱難的蠕動着身體,掙扎着爬到放着食物和水的地方。
她像是一隻護食的小野貓,快速端起碗,將那不算乾淨的水一飲而盡。
干到冒煙的嗓子,這才稍稍緩解了些,姜瓷的嘴唇乾裂到出血,端着碗的手指甲縫裏都是掙扎時滲出的血。
那令她恐懼的高跟鞋聲音從遠處傳來,她像是一隻受盡的兔子,急忙將碗放下,快速躲到牆角,蜷縮着身體發著頭。
她害怕,也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