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我要翻地
葉頌輕車熟路地去貨架上取了一匹紅布,一匹黑布,一團黑線,一袋苞米跟一袋大米,再多就不敢拿了。
她現在的生活狀況,趙秀梅跟知青點的其他知青都知道,一下子拿出太多東西,容易被人背後議論,說不定還會被扣上一頂偷盜的帽子。
這個年代,偷盜罪名成立,可是要蹲局子的。
“喵喵。”
葉頌取好了東西打算離開時,軟糯的喵喵聲在她腳邊響起。
白貓在她腳邊幻化成了兩隻。
葉頌低頭盯着腳邊的兩隻白毛糰子,眸子裏浮現出明顯的詫異之色,指着其中一隻白毛糰子開口:“小白,這是你生的崽?”
“我是公的,公的怎麼可能產崽。”
小白感覺自己受到了葉頌暴擊跟侮辱。
為了證明自己是公的,不會產崽,毛絨絨的一團生氣地往地上一躺,在葉頌眼前張開四肢,讓葉頌看看自己雄性的特徵。
“還真是只公貓。”
葉頌蹲下身去,對着小白的屁股伸手,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戳了戳小白屁股上的兩顆小鈴鐺。
“那隻貓是怎麼回事?”
“喵。”
小白驚叫一聲,圓咕嚕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紫藍色的眸子充滿憤怒地將葉頌盯着。
“主人你變態。”
“不就是戳了一下你的兩顆小鈴鐺嗎,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生怕葉頌再戳自己的小鈴鐺,小白四肢併攏,一臉防備地回答葉頌剛才的問題:“那是我的分身,我的分身留下管理空間,幫主人幹活,主人帶我一起離開。”
葉頌有些猶豫。
現在家家戶戶都不富裕,屯裏的每個人都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她養只貓在身邊怕是容易遭人白眼,而且這隻貓胖得都有雙下巴了,更加容易遭人白眼。
而且她馬上就要嫁給霍景川了,霍景川跟霍家人喜不喜歡貓,還不好說呢。
“主人,我打架超厲害,像你這樣的,我可以打幾十個,你帶我出去,我可以保護你。”
小白極力為自己爭取。
怕葉頌不相信自己,小白喵叫一聲后,身體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
“......”
多虧了葉頌是重生的。
重生這樣離奇的事情都經歷了,才沒被忽然長成棕熊體型的白貓嚇到。
打量着白貓鋒利的爪子跟尖利的獠牙,葉頌相信這傢伙可以打贏幾十個她。
這個時代並不太平,等霍景川回部隊后,有這傢伙看家護院,好像挺不錯的。
“你吃什麼,一頓能吃多少?”
若是太費糧食,那還是不帶出去了。
小白眼珠子轉了轉,一眼看穿了葉頌的心思。
“我只吃空間魚塘里的小銀魚,每天吃兩條,魚塘里還有一千多條小銀魚,夠我吃很長一段時間了。”
“小東西,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裏。”
葉頌彎腰將小白抱起,口中默念一遍咒語。
身邊的吸力消失后,她跟小白已經回到了知青點的房間裏,還有那兩匹布料,一團黑線以及那一袋苞米跟那一袋大米。
砰砰砰!
葉頌剛把顯腰粗顯腿短的老式的確良外套換上,將剛才從空間裏取出的東西找地方放好,村口的大銅鐘就響了。
“我上工去了,你別亂跑,若是亂跑被人抓去燒烤了,我可不負責。”
在這個缺衣少食的年代,野貓野狗野兔子被頑皮的放牛娃抓了燒烤是常有的事情,葉頌對着那隻正趴在她床上打盹的白貓囑咐了一聲后,鎖上門大步流星朝着村口大壩子走去。
除去沒有勞動能力的老人跟小孩,每天早晨六點跟下午一點這兩個時間,屯裏的村民都要在村口的大壩子裏集合,由生產隊大隊長安排當天的活兒。
“葉知青,今兒個下午,你跟趙知青一起割豬草。”
默默站在人群里的葉頌抬起頭來看向生產隊大隊長王啟發。
“大隊長,我今天下午不割豬草。”
葉頌人長得漂亮,聲音又好聽,一開口,頓時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男人們一個個心花怒放地將葉頌盯着。
女人們一個個氣得鼻子眼睛歪。
真是只狐狸精。
“葉頌妹子,割豬草已經是最輕鬆的活了,好多人想干這活兒,大隊長還不給安排呢。”
見霍家的人也在場,趙秀梅忙冒出頭來勸葉頌,說是勸葉頌,可說出來的話卻明裡暗裏地指責葉頌得了好活還作妖。
“你就別挑剔為難大隊長了,待會兒,我割好了幫你。”
“人長得漂亮,就想搞特殊,大隊長,你今兒個要是答應了,我們以後也不聽安排了,我們也要干公分高,又輕鬆的活兒。”
果然下一秒,張芬芳就扭頭一臉不滿地對着葉頌冷哼了一聲。
張芬芳是霍景川的二嬸,隔一層肚皮的那種關係。
霍平安一輩子娶了兩房,原配陳冬香生了霍建成后沒多久沒病死了,許春花接着嫁進來,給霍老頭生了一兒一女霍水生跟霍桃花。
今兒個中午一家子坐堂屋裏吃飯時,霍景川忽然提出要娶葉頌,張芬芳想着自己兒子還光棍一條呢,憑什麼霍景川能娶葉頌這樣的大美人兒。
娶一個進來,再生一堆崽崽,往後家裏就多了幾個只會吃飯,不會賺工分的人,那她豈不是虧死了。
“我不割豬草,我申請翻地。”
葉頌沒有搭理趙秀梅跟張芬芳,看着王啟發擲地有聲地開口。
苞米跟紅薯剛收割,很多地需要翻,活兒多,天晴落雨都有乾的,而且翻地是重活兒,干一天可以拿十個公分。.
趁現在機會大好,她要多多拿工分,賺糧票,以後好養她跟霍景川的崽崽。
就霍景川那旺盛的精力,沒準得讓她生四個,六個都有可能,不能大量地從空間取物資,若現在不多賺點公分口糧,以後如何養她跟霍景川的崽崽。
葉頌話音一落,周圍的人一個個瞪圓了雙眼,像是看見了怪物似的。
“已經半個月沒下雨了,地頭的泥土又干又硬,可不好挖,這葉知青平時嬌滴滴的,能幹這活兒嗎。”
“葉,葉知青。”
一道嬌小的身影忽然湊到了葉頌的身邊,弱弱地喊了葉頌一聲。
葉頌扭頭看去,目光落在霍秀芽稚氣未脫的臉上,心裏湧起一陣濃濃的愧疚。
前世,她作天作地,攪得霍家雞飛狗跳,氣得霍景川他爹霍建成一病不起。
霍建成一病不起之後,許春花嚷嚷着要分家,蠻橫跋扈地分走了霍家所有值錢的東西,霍景川的爹娘弟妹加上她,一人只分得了兩間小偏房跟一些破破爛爛的廚具。
為了得幾十塊的彩禮給霍建成治病,霍秀芽早早嫁了人,一輩子過得很不如意。
霍景川的二弟霍慶華見家裏條件困難,放棄了上大學出人頭地的機會,當了一輩子農民。
霍景川執行完任務從部隊回來,家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又跟邱愛華做了那見不得光的事,這才一氣之下同意跟她離了婚。
“葉知青,翻地可不是那麼好乾的,賺工分很重要,但身體更重要,你別累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