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感覺如何
姜黎站在哪裏，哪裏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一襲紅裙搭配修長的美腿，讓人感覺艷麗多姿，姜黎桀驁不馴地抬頭，周身滿是傲氣，端詳一番后，看着幾位老婦人。
只是，點頭微笑，算是打招呼了。幾人看了一眼姜黎，對姜黎如此的態度，各有看法。
關璐冷哼一聲，好似看透了姜黎一般道：“我就說了沒有家教的孩子，到哪裏都不討喜。”
“誒，你把人家嚇到了。”傅老夫人雖然拍了一下關璐的肩頭，幫着姜黎說話，可大抵是同意關璐的話的。
“沈先生，你怎麼看？”傅老夫人特意朝着沈從文夫人問道。她的眼神略有深意，不過，沈從文老夫人卻淡淡地笑了一下。
從剛剛姜黎過來就沒有拿雙眼看過姜黎，垂目深思之時，彷彿沒有看姜黎的意思。
倒是被傅老夫人這麼一提，才恍然抬頭，微微張了張口，然後說道：“哦，這是人來了？”
姜黎敢肯定，這位看起來迷迷糊糊的老夫人，才是這三個人之中，領袖人物吧。
沈從文夫人身上沒有很大的氣場，就算是剛剛傅老夫人都有幾分犀利的眼神。沈從文夫人身上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很奇怪，不過，姜黎憑直覺也能夠猜出來，是這位老夫人想要見她。
“您好。”姜黎第一句話，是朝着沈從文夫人說的，“我叫姜黎。”她舉起手中的酒杯，坦然以對。
“哈，這有意思。”沈從文夫人，雖然，是在高位久了，但是，第一次被一個小輩用舉酒杯的方式打招呼。不免笑了起來，看了一眼關璐和傅老夫人。
關璐哼唧兩聲，傅老夫人卻笑眯眯地點了一下頭。算是同意了沈從文夫人的話。
“夫人，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姜黎沒有因為自己是被請來的就不知所措。反而先行問了沈從文的稱呼。
“沈從文，她們都願意叫我一聲‘沈先生’。”沈從文笑呵呵地說道。一點也不覺得姜黎的舉動有什麼不合理的。
沈先生？姜黎知道有些人，會被尊稱為先生，一定是某些方面高於常人，才能夠尊稱先生。
她果然沒有猜錯，這位沈先生才是這裏的領袖。就看她們處在的位置，是整個宴會廳的中心位置，四周的酒店服務管家最多。而且，姜黎進來的時候，些許人都停下來，看着她。
即便，聽不見她們的竊竊私語，姜黎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見的人可能是舉足輕重的。
“沈先生，不知道，您請我來的用意是什麼？”姜黎開門見山地說，她眉頭一挑，五官分明還是那精緻的五官，可是，宛轉之間，卻撫媚動人。
“站在那裏做什麼啊，坐吧。”沈從文夫人，點頭之間，已經指了指姜黎身旁的那個沙發，單人座位。
四個人的位置，主沙發坐着的是沈從文先生，左側是傅老夫人，右側是關璐。幾人的神情各異，特別是在沈從文先生讓姜黎坐在對面的那一刻。
周圍的聲音好似全部都靜下來了，氣氛都壓抑了幾分。
姜黎沒有絲毫的扭捏作態，更加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側了一個身。神色自若，彷彿在正常不過的小事而已。
放下手中的酒杯，身子端莊大方的坐在沙發上面，像是一個貴小姐，舉止十分優雅，就連一直挑剔姜黎的關璐看了也只能哼唧一聲。
沒有再說‘沒教養’三個字。
“謝謝！”姜黎坐下后，就有人送上了酒杯，倒入了紅酒，看着紅酒的濃郁香氣充斥在空中。
似乎，對於姜黎坐下后，身後的環境就更加的安靜了幾分。
即便是沒有放在鼻子下，姜黎都能夠感受到紅酒品質的高端
“紅酒品質不錯。”姜黎絲毫沒有被邀請的小心翼翼，端起紅酒，放在鼻子下方深吸一口，紅唇微微一抿，唇落在紅酒杯上，整個過程優雅而美麗。
不由得讓人眼前一亮，傅老夫人也笑了一下，“怎麼還滿意嗎?”
也不知道，這句話指的是姜黎，還是姜黎手中的紅酒。
“還差點時間。”姜黎放下酒杯之後，笑顏如畫，說道：“如果，還能夠沉澱一段時間，會更加的好，風味更加醇正。”
“哦？”沈從文老夫人一愣，看着姜黎問道：“小朋友，也懂酒？”
“哼，關公面前耍大刀，裝腔作勢。”關璐自然是不信姜黎懂酒的，最多，也就是一個會喝酒的女人。
“關璐，你這人啊，對年輕人太嚴厲了。”傅老夫人推了推關璐。
姜黎自然是把這位夫人的話聽進去了。
“這位夫人，從見到我就頗有抵觸？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姜黎此刻看似平靜，可話卻挑明了。
姜黎眼睛一眯，臉上微冷。她從來不主動挑事，當然，別人來找麻煩，她也不怕。
“誒喲，小關她就是心直口快，小友不要介意。”傅老夫人笑着打圓場，她擺擺手，語氣輕鬆。
說完，用眼神示意關璐閉嘴。關璐剛想再說幾句，見傅老夫人的眼神，再心有不甘也只得壓着不滿，就此作罷。
“姜黎小友，倒是第一次來，不知道，你感覺如何啊？”傅老夫人一笑而過，卻和姜黎拉起家常起來。
“我們與你婆婆霍老夫人是昔日好友。”傅老夫人說的昔日好友，這個有待考證。可姜黎，卻覺得，或許並沒有這般簡單。
“你也不必緊張，我們請你來無非就是問問你，覺得同慶會如何？”傅老夫人問道。
“一般。”姜黎只是如實回答。
可是這一般兩個字出來，整個氣氛都降低成冰點了。
就是傅老夫人這個一直打圓場的，也覺得這姑娘長了一張好臉蛋，可說話卻真的不討喜。在想要笑一笑，都覺得尷尬。
可此刻，沈從文夫人卻來了興緻，她抬了抬下巴，摸了下臉頰，輕聲問道：“小友是有什麼想法嗎？”
沈從文夫人沒有生氣，不僅沒有生氣，她的眼神里透着對姜黎的好奇。
“沒有想法。”姜黎斷然搖頭。
如此簡單的回答，該說姜黎有個性，還是說姜黎是真的傻？
沈從文夫人還是耐着性子問：“即便是沒有想法，那又從何而來的一般評價呢？”
姜黎嘴角上揚，一雙桃花眼朝着沈從文夫人看去，看得沈從文夫人心頭一顫。
“等級劃分不清，看起來像是一個無名組織。”姜黎直言不諱地說：“不知道沈先生是否意識到，當一個組織發展成一個規模的時候，越到下面越難以管束。”
姜黎一句話否定了沈從文夫人的所有努力？
傅老夫人此刻看着沈從文夫人的臉色蒼白，“小友，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啊。”傅老夫人此刻臉上變色，再也沒有笑眯眯的和藹可親。
反而一臉嚴肅的看向姜黎，多少有些遺憾和後悔請了姜黎過來。
“哼，大言不慚！”關璐本就討厭姜黎，現在姜黎自己撞槍口上，正好借題發揮。
“沈先生，我早就說過……”關璐話還沒有說完，沈從文夫人已經舉起右手在空中，打斷了關璐的話。
“你婆婆，霍艷芳夫人，生前就坐在你現在這個位置上。”沈從文夫人意有所指地點了一下姜黎身下的沙發。
她的雙眼透過姜黎，好像在看別人，眼神有些悠遠，彷彿在懷念，又像是在緬懷。
幾秒之後，她才繼續說道：
“可你剛剛的那句話，將你婆婆的成果全部都否定了。”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被請過來嗎？”沈從文夫人看着姜黎。
“因為我婆婆霍老夫人？”姜黎看了眼身下的沙發，霍老夫人，或許真的打算傳承給她什麼。
姜黎猜測着，可有着不確定的語氣，讓沈從文夫人臉上露出一點點的微妙表情。
傅老夫人和關璐也互相看了眼，她們也意識到，同慶會的四角位置缺了霍艷芳后，又坐了一個人。
“這不行，我不同意！”關璐是最先出來反對的。
她有些氣急地站了起來，衝著沈從文夫人說道：“沈先生，你這麼做走失公允，我第一個不同意。”
“是啊，沈先生，這不合規矩，如果你真的這麼做，會讓我們難堪的。”傅老夫人猜到了一些，可當沈從文夫人真的當著他們的面提起來的時候。
她也坐不住了，她以為，沈從文夫人是開玩笑的，特別是見到姜黎后，她的表現。
“嗯，所以，我把人請過來看看，不是嗎？”沈從文夫人卻笑眯眯的，彷彿一點兒都沒有受影響。拍了拍沙發的扶手，說道“都急什麼？”
“一大把年紀的，還沒有人家小友淡定。”
“沈先生，同慶會的存在一直都是我們各個世家扶持的，如果你打算退位，我們自然尊重，可你如果想要一人決定未來的繼承者，我們徐家是不會坐視不理的。”關璐冷言警告。
“傅老夫人，你怎麼說？”關璐看着傅老夫人，詢問她的態度，想來傅家這邊的情況也不會同意。
“各位夫人，你們打啞謎可以結束了。”姜黎聽了全程，是繼承人，又是什麼退位。
三個老人，自己吵架不行嗎？非得叫上她？
她差點翻白眼，不過，好在忍住了。
“坐下，小關，沈先生或許只是開玩笑，你當真做什麼？”傅老夫人看了眼姜黎，姜黎還在這裏，她們就算是爭論也不該讓這個姑娘聽見。
關璐不得不低頭，坐回原來的位置。可臉上的不滿，明眼人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