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錯的人是陸淮深,是陸家,不是悔兒
“我可聽說,喬小姐的病可不能在拖呢?要是在拖下去,她可就活不過半年。”
或許是報應吧,五年前君家出事,喬伊就生了一場大病,沒有骨髓救命,必死無疑。
這些年,為了給喬伊尋找合適的骨髓,陸淮深可沒少下功夫。
“陸總,我只是喜歡你,想成為你的妻子罷了。”
陸淮深一張臉冷的異常可怕,那雙眼睛,浸染着寒冰,恐怖的彷彿要吃人。
她朝着陸淮深走去,將身體貼着陸淮深,手指輕輕摸着陸淮深的胸膛,嬌媚可人說道。
他眯起眼睛,一把扣住了女人的手腕,將她按在身後的牆壁。
“你是誰?”
君九悅的後背倏然繃緊,黑色的杏眸沉了幾分。
陸淮深認出來?
很快,她便冷靜下來。
楊君給她做的換臉手術,她身上沒有絲毫往日的痕迹,陸淮深怎麼可能認得出她?
“蘇悅,一個心悅陸總,饞陸總身子許久的人。”
君九悅將身體靠在陸淮深身上,紅唇就要貼上陸淮深,卻被他粗魯推開。
“陸太太可沒那麼好當。”
他理了理衣服,眼神銳利望着君九悅提醒。
“好不好,試過才知道,陸總,你說是不是。”
“沒有其他要求?”
他眯了眯眼睛,再次問道。
“只想成為陸總的妻子。”
陸淮深冷淡道:“救喬伊,我娶你。”
“那我等陸總你過來娶我。”
君九悅踮起腳尖,在陸淮深唇上親了口,轉身離開。
走出陸家,君九悅臉上的笑逐漸消失。
她拿起面巾紙,狠狠擦着自己的唇。
陸淮深……陸淮深。
她抓着手中的面巾紙,五官顯得有些猙獰和扭曲。
她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剋制住那股恨意,不被陸淮深察覺到。
她會讓陸淮深愛上他,然後奪走他引以為傲的一切,將他打入地獄,就像當初陸淮深將她推入地獄一樣,永世不得超生。
二樓的窗子邊上,陸淮深表情冷漠看着君九悅離開的背影,回頭看向身後的阿火。
“調查一下蘇悅的身份。”
這個女人……為什麼會跟她那麼像。
……
君九悅坐在楊君客廳的沙發上,手輕輕撫弄着杯子,黑色的眸子深邃的看不出她的喜怒。
“陸淮深就這麼輕易答應了將你娶進陸家?”
“因為他不會讓喬伊死。”
他這麼愛喬伊,就算她說讓陸淮深死在他面前,他怕是也會答應吧。
君九悅自嘲冷笑,手狠狠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看着君九悅的動作,楊君苦笑:“九悅,你……可還愛他。”
君九悅多愛陸淮深,他怎麼會不知道?
被自己深愛的人背叛傷害,這種疼,怕只有經歷的人才知道。
“愛?”
她鬆開手中的碎片,看着被碎片割傷的手掌,嘴角勾起一抹痛苦和悲傷。
“楊君,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愛了。”
“不過,我現在的卻是要愛他,我若是不愛他,怎麼讓他愛我呢?”
君九悅眼神冷淡看着楊君問。
楊君心口發堵,俊逸溫和的臉上卻瀰漫著深深悲傷。
他不知道要怎麼幫君九悅,只能默默守護。
“叮鈴。”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滿室僵硬。
楊君拿起手機接電話,幾分鐘后,他臉色微變放下電話,看向君九悅,語氣沉凝道:“悔兒情況不好,你要跟我去醫院嗎?”
“不去。”
她擦着傷口的手頓了頓,語氣冷淡搖頭。
楊君苦笑:“九悅,你……別對他這麼狠,他畢竟是你的兒子。”
“他不是。”
君九悅眼睛泛紅,放下手中的面巾紙,將臉上麵皮拿下來。
這是楊君自己研究出來做的一種類似於人皮的一種面具。
君九悅不願意恢復容貌,楊君便給她做了這麼一張人皮,花了三年時間做出來的,接近人類的皮膚,戴在臉上,就跟真臉一樣。
“楊君,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做整容手術嗎?”
他沉默,手狠狠顫了顫。
“為了記住五年前的疼。”
“我只有看着這些傷疤,我才感覺到,我還活着,我靠着恨活到現在。”
“君家的仇,我一定會報,他不是我兒子,他不是。”
她放下面具,捂着臉,眼淚順着手指縫流出,讓楊君心如刀絞。
他蹲下身體,抱住君九悅。
“九悅,錯的人是陸淮深,是陸家,不是悔兒。”
“可我沒辦法。”
“楊君,他長得太像陸淮深了。”
楊君給過照片她看。
那張臉,跟小時候的陸淮深,一模一樣。
她沒法愛這個孩子。
“我知道了,我不逼你,只是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如果沒有臍帶血,他也撐不了多久,我只是想你多陪陪他。”
“死了也好,對他而言,是最好的結局。”
她掐着手心,掌心被掐的血肉模糊。
楊君聞言,眼底滿是悲傷。
九悅,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忘記仇恨,重新開心呢?
“我會想辦法救他的。”
楊君嘆息離開,君九悅躺在地板上,眼淚佈滿女人整張臉。
悔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將臉上的淚水擦掉,戴上口罩和兜帽,也沒有戴人皮面具,直接離開了別墅。
半個小時后,她從車上下來,望着面前的醫院,她深深呼出一口氣,正想進醫院的時候,卻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陸淮深。
君九悅的身體倏然繃緊。
兩人四目相對,陸淮深的眸子暗了幾分。
這雙眼睛……
他有些恍然望着君九悅的雙眸,手無意識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她的雙眸。
君九悅冷眼看着陸淮深的動作,說道:“先生,你想做什麼?”
“抱歉,我只是……看錯人了。”
低啞粗糲的聲音,讓陸淮深回神。
他慢慢放下手,對君九悅歉意道。
君九悅沒說話,他讓人給君九悅一張十萬的支票作為補償。
她將支票接過來,冷眼望着手中的支票,臉上帶着譏誚嘲諷。
陸淮深,你果然是認不出我了。
她深呼吸,握着手中的支票,往醫院裏面走。
陸淮深來醫院,應該是看喬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