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盆洗手
“怎麼？不行？”
大飛極度激動道：“當然不行！是我殺了他！我為什麼要向他磕頭？”
馮司昂眼神怪異道：“難道你就一點悔意都沒有？”
誰知，大飛卻一下子樂了，“呵，大哥，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我們這種人，還有後悔葯嗎？”
“……”馮司昂沉默。
大飛看着墳牌，冷笑說：“李元劍聖，你可以怪我們，不管是化作厲鬼，還是來世報仇！兄弟們都等着！
但是要想我跟你磕頭？不可能！
因為這就是我們的生存方式！”
看着一臉匪氣、不知悔改的大飛，馮司昂心底多少有些無奈。
是啊，這就是他們的生存方式。
沒有出生在錦衣玉食的搖籃里，就只能活在江湖的險惡之中。
不是自己變成鬼，就是被鬼吃掉。
原主的記憶告訴馮司昂，他曾經也是一名懷着赤子之心的熱忱少年，但後來為了更好的活下去，就越變越恐怖。
成功活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模樣。
相信大飛也有個差不多的童年遭遇吧。
馮司昂忽然想起兩句話。
一句是“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第二句是“有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
“行，那走吧。”
馮司昂拍了拍大飛肩膀，離開。
“好嘞。”
……
偏鎮，是一個極度偏僻的小鎮。
鎮子上只有十幾戶人家。
每月三、六、九趕集。
只有一家不像客棧的客棧，名為“偏棧”。
目前是他們的據點，也就是馮司昂口中的“老地方”。
此時，馮司昂與大飛先後進來，渾身濕噠噠。
看到完好無損的大飛哥，小弟們有些驚疑。
“大飛哥，你沒死啊？”
大飛一聽，氣得直接上手一巴掌，“會不會說話，你這麼想老子死是吧？！”
小弟抱頭鼠竄，“不是不是，我還以為……”
他們都以為大飛被大哥幹掉了。
這就是馮司昂原主的恐怖震懾力。
這在原著中，更有體現。
他就是一個霸道且兇狠的反派人設。
一言不合，就捏碎手下腦袋的那種。
“坐。”
馮司昂一個嚴肅的“坐”字，他們就規矩坐好，不敢再嬉皮笑臉了。
旋即，偏棧小老頭端上粗茶淡飯。
“各位爺，你們慢用。”
“放下東西就給我滾一邊去，別打攪爺們兒說話！”大飛一拍桌子厲喝道。
“是是是！”小老頭趕緊跑開，唯恐避之不及。
跑開后，才敢小聲啐罵幾句。
“一群強盜悍匪，要不是附近沒有官兵，遲早抓你們！”
……
“嗯嗯。”馮司昂清了清嗓子，這才作為一名帶頭大哥發表講話，“兄弟萌，這次我們計劃很成功，成功毒殺了李元劍聖。”
他們頓時露出卑鄙笑容，其中還有一點自豪的樣子。
emmmm小兵單殺劍聖，的確可以算是一件蠻有成就感的事情了。
“而收穫也跟我所預想的一樣，咱們發了。”
說完，他將一枚儲物戒指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這裏面有李元劍聖收藏的諸多珍寶，價值連城。
靈石、符篆更是數以萬計。”
眾人一聽，喜形於色，一臉激動。
這可是分贓環節啊，他們怎麼可能不激動？
馮司昂笑了笑，繼續說：“這次咱們所撈到的好處，夠我們金盆洗手的了。”
眾人一聽，反而沉默了。
金盆洗手？
他們之前從未想過。
大飛第一個開口問道：“大哥意思是讓我們洗手不幹了？哪我們以後幹什麼？”
馮司昂早有準備，冷酷回道：“我給你們兩個選擇。”
眾人心中一突。
因為大哥每次給選擇都是毫無選擇。
“一，金盆洗手，改邪歸正，只要你們肯隱姓埋名，我就給你們一人五萬兩黃金，這些錢夠你們揮霍的了，但是以後決不能再作惡，如若讓我知道，你們明白後果。”
馮司昂眼神一變，眾人不寒而慄。
“第二，也是金盆洗手，不過是改頭換面，從今以後跟我換個身份活下去，繼續在江湖上撈金撈錢。”
大飛一愣，“也就是說我們不當大惡人了？”
馮司昂反問：“難道你想當一輩子的強盜土匪？”
大飛仔細思考後，搖了搖頭，“不是一輩子，老了肯定動不了。”
“……”馮司昂無言以對。
看來這大飛還是個強盜專業戶。
真的有把這當成終身職業在做。
有小弟不禁開口問道：“大哥，改頭換面意思是？”
“意思就是，你們從此以後叫我馮司昂，換個名字，換個身份活下去。
因為我們以前不幹凈，很容易東窗事發，明白嗎？
而且，這次我們殺的人是李元，雖然暫時沒人知道，但是萬一被人曉得了，你們想想，我們誰能跑？”
眾人面面相覷，“哦，原來是這樣……”
大哥也有怕被尋仇的一天。
馮司昂生怕他們不明白，繼續解釋說：“而且，咱們有錢了，完全沒必要繼續以前的勾當了，你們覺得呢？”
他們集體點頭，除了大飛。
因為他覺得打打殺殺那種生活，更有歸屬感。
突然之間讓他金盆洗手，他有點接受不了。
於是開口問道：“大哥，你是不是怕了？”
這句話一問出來，氣氛突然焦灼到了極點。
實行恐怖統治的弊端就是，你必須一直恐怖下去。
否則，就該下台受死了。
馮司昂深知這一點，於是眯眼寒聲問：“大飛，你覺得我是在怕什麼？”
“你怕被尋仇。”
雖然他說得沒錯，但是馮司昂此刻決不會承認。
只見他森然冷笑道：“我並不是怕了，我只不過是從低級惡人，變成了高級壞蛋。”
眾人一聽，多少有些懵逼。
馮司昂露出玩味笑容，問道：“大飛，我問你，是拿着刀小打小鬧痛快、有本事呢，還是將整個大陸攪得天翻地覆更爽？”
大飛聽完，終於明白了，拍着桌子起身道：“大哥！原來你想稱霸天下！”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反正願意跟着我的，以後隨我佈局天下，爭取做到整個江湖盡在手中。
咱們兄弟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馮司昂伸出手，握拳，霸氣側露。
這一個瞬間，兄弟們彷彿看到了一個極具野心的夢想！
一個稱霸天下的目標！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為了苟活作惡，而現在，他們忽然發覺一切都高大上了起來！
大飛更是激動得哈哈大笑，“我蔣飛果然沒有看錯人！大哥！我要跟着你一起干！！！”
“我也要跟着大哥！做天下的主人！！！”
“我也要！”
“我也要！”
就這樣的，馮司昂在穿越成為女主殺父仇人後，引導他的五個同夥開始了佈局。
算算時間，馮司昂有將近十六年的時間提前安排。
他就不信了，領先十六年，自己還能被男主幹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