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前世情緣(4)
結界之外,天兵天將整齊劃一的排列着,在天兵天將之前,穆恆欽的仙侍們恭恭敬敬的彎腰站着,在仙侍之前,伏言靜立於地面上,面色凝重的看着結界,心情甚差。
陸瑾知抱着一隻黑色貓兒出現在結界外,眾人見此,紛紛單膝跪地行禮,不敢直視戰神之顏,異口同聲道,“戰神致上!”
陸瑾知不失威嚴,冷清道,“免。”
眾人這才站起來,陸瑾知便向伏言行禮,話還沒說出口,伏言便將他虛扶起來,看了一眼他懷裏的穆恆欽,語重心長道:
“戰神不必多禮,吾兒此次實在頑劣,望戰神看在你家主上的面上,不要與這不懂事的孩子計較。”
“陛下言重,太子殿下天資聰慧,若悉心教導,日後必能一統六界,稱霸一方。”
陸瑾知自知自己的身份,怎會真的以為伏言說的話是字面意思,他這話看似親近,實際上卻在暗暗將他的地位端到主上之上,若他認了便是忤逆主上,待傳到主上耳中,估計已經如雪球般滾成了滔天之罪,他就算想逃,也無法逃脫主上控制。
每任花界戰神皆為花界之主而生,亦要為了花界之主而死,所以在每一任花界戰神誕生之初,其身上的花魂之力就會被花界之主攝入鎖魂戒中。
若戰神背叛,花界之主只需捏碎鎖魂戒,便能讓戰神靈力盡失,經脈具碎,無法修復,雖然活着,但是卻十分痛苦。
屆時,花界戰神是死是活,皆是花界之主說了算,就算是此刻其被仇敵殺死,花界之主也不會憐憫分毫,這便是花界最殘忍的刑法,無人能抵抗。
伏言聽着陸瑾知的話,心中甚是滿意,面上卻只是點了點頭,隨即將穆恆欽抱進了自己的懷裏,轉身離開了花界。
陸瑾知站在結界外看着眾人離去,沉默片刻才又回了自己的小木屋,繼續在軟塌上躺着,欣賞着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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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恆欽醒的時候,條件反射的翻身,想讓陸瑾知給他順順背毛,結果一翻身從床上掉了下來,疼得他驚呼出聲,“嘶……啊痛痛痛……痛死我了。”
等他說完這句話才意識到,自己從小貓變成了人樣,他有些驚喜的從地面上站起來,左看看右看看,抬頭剛想去喊陸瑾知,就看到了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間。
“嗯?我回來了?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穆恆欽一臉疑惑的走到門前,還沒開門就看到了獨屬於伏言結界的金色光芒,他愣了一下,伸手去摸,硬質的觸感十分明顯。
“死老頭!臭老頭!你放老子出去!老子要去找我的太子妃!”
穆恆欽氣得對結界拳打腳踢,憤怒吶喊,然而具有隔音效果的結界並沒有讓外界任何人聽到他半點說話的聲音,伏言下了狠心關他禁閉,他仙術不精,靈力又低,根本破不了這個結界,想要出去,實在是困難。
穆恆欽垂頭喪氣的回到床沿坐下來,他看着自己的兩隻手,忽然想起來陸瑾知,他咬了咬牙,“不行!我要努力修鍊,保護我的太子妃!”
穆恆欽被禁足,天界瞬間安靜了許多,沒了他胡作非為,雞飛狗跳的事情自然就少了許多,神仙們也輕鬆了許多。
神仙們很輕鬆,魔族們卻與之相反,此刻魔界魔域裏,冰郁正在和妖王以及一些重要的將領說著些什麼,看來,又有一場陰謀即將來臨。
兩個月後。
“欽兒這些日子裏修為進步神速,靈力也突飛猛進,較兩個月前,沉穩了許多。”
天後,也就是花界之主穆穎喝了一口清茶,滿眼溫柔的看着校場上正在和天兵天將打鬥的穆恆欽,整個人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輝,言語間充滿了驕傲。
“欽兒近日修鍊進步確實很大,但是想要擔起天帝重任,還差了一些。”
伏言為穆穎添了一些茶,抬頭看着校場上被天將柏絳以劍尖指住喉嚨的穆恆欽,皺着眉頭搖了搖頭,“他連柏絳都打不過,還談何天帝之位,稱霸一方?”
“陛下,柏絳如何也是天界數一數二的戰神,您這般比較,可否不甚公平?”
穆穎伸手覆上伏言的手,有些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伏言微頓,反手與她相握,嘆息一聲,“看在他年紀尚小,不過兩萬歲的份上,本尊便暫且不去計較,且看他日後造化如何吧。”
穆穎笑着點了點頭,與伏言一起看向負劍走過來的穆恆欽,穆恆欽負劍行禮,言語恭敬,“父帝,母后。”
伏言揮手示意穆恆欽起來,穆恆欽再行了一禮後站了起來,穆穎將他拉到身邊的座椅上坐下,微笑着寬慰,“欽兒這幾日進步極大,今日雖未獲勝,卻也不用氣餒,往後勤加修鍊,終有勝出之日。”
穆恆欽聽着穆穎的話,忽然想到花界暗針梅林里的陸瑾知,眼珠一轉,開口道,“母后,兒臣這兩月術法突飛猛進,全是受了戰神陸瑾知的指點,兒臣近日遇到了瓶頸,想與母后討要花界通行令,日後若再遇瓶頸,也好自行詢問他。”
“噢?”穆穎頓了一下,與伏言對視一眼,心下思量,面上無甚不妥情緒,“欽兒似乎極信任於他?”
“母后不也極信任於他嗎?”穆恆欽見穆穎在猶豫,便晃着她的手撒嬌,“母后,你就同意吧,我真的有瓶頸。”
“這……”穆穎看向伏言,見伏言臉色不好,又看向穆恆欽,微笑着將通行令拿出來,“既如此,欽兒應當好好利用才是。”
“好的,謝謝母后!”
穆恆欽得了通行令,向穆穎匆匆道謝后又向伏言辭別,隨即轉身消失不見,伏言這才看向穆穎,皺眉傳遞密語。
“你明知欽兒本命花與這個陸瑾知的暗針梅同屬一處,又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共生情花,兩人極意生出別樣思緒,怎還讓欽兒與他共處一室?”
穆穎握住伏言的手,笑着與他說道,“陛下,欽兒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們既相遇,便是早已註定之事,就算我們加以干涉,最後結果都一樣,無濟於事。”
伏言聽罷,並未言語,只是抿着唇,眉宇間愁緒滿滿,他伏言之子,未來天帝,怎可與一個男人廝守終生?他絕對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