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歡樂馬戲團
“經檢測,當前女性寄生者生命值小於30%,異常於平常健康值,請確定是否進入遊戲?”
站台里突然出現的機械音重複着這句話。
白箏皺眉,並沒有像旁邊被嚇到的女孩那樣向四周亂看。
“什麼遊戲?”
她問。
“經檢測,當前女性寄生者生命值小於30%,異常於平常健康值,請確定是否進入遊戲?”
無機制的聲音繼續重複着同一句話,彷彿沒有聽到白箏的詢問。
白箏沒有繼續問下去,她要是現在還沒明白這個未知的聲音是在逼迫她答應,她就是傻子了。
但是她憑什麼要答應這個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進入什麼鬼遊戲?
果斷的選擇了拒絕。
冰冷的機械音停頓了幾秒,隨即發出更重的機械音:“已確定當前女性寄生者拒絕,即將結束寄生進程。”
“警告警告!系統當前能量枯竭,寄生者拒絕遊戲邀請,即將抹殺!”
白箏:“???”
旁邊的女孩嚇的直接摟住了白箏的胳膊,“那個,那個姐,它剛才說的是抹殺是死的意思嗎?”
白箏本就斷了的胳膊被她勒的更痛,剛想讓她先放開手,昏沉的腦袋卻猛的一痛,忍不住痛哼出聲。
女孩聽到白箏的哼聲,趕緊藉著微弱的手機光照向她,卻被白箏現在的慘像嚇的一哆嗦。
白箏露在外面的一雙桃花眼,此刻正不要命似的往下淌着血水,只是短短几秒,她的視線就被血液糊住,入目腥紅。
“警告!當前寄生者生命值小於5%,最後一次機會,寄生者確定是否現在進入遊戲!”
白箏虛弱的吸了口氣,算是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了。
這他媽就是妥妥的威脅。
“進。”
白箏咽下湧上喉嚨的血水,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字。
“逃生系統1號客服小一歡迎第100086號玩家確認進入遊戲,祝您生存愉快哦!”
“等等,那她怎麼辦?”
白箏想起身邊的女孩。
“當寄生者確定進入遊戲時,旁邊若有其他生命體,只能確認進入遊戲,反之,抹殺。”
“玩家請放心,她會在現實中以一個合理的理由消失。”
女孩明顯被系統說的話嚇得不輕,抓着白箏胳膊的手猛的收緊,小聲道:“我,我也進。”
白箏又被她突然加重的動作痛的眉心一跳。
“歡迎100087號玩家進入遊戲,請生存愉快!”
隨着機械音的聲音消失,兩人各自的面前就緩緩出現了一個發著藍光的面板。
[逃生系統遊戲須知]
[扮演隨機人員,生存到遊戲所需時間,或解密遊戲百分之百,即可通關。]
[警告:角色扮演程度會隨着副本難度逐步增加,請盡量不要ooc哦!]
[最後,請您竭盡所能活下去吧。]
白箏看完,心裏默默的對着面板豎了個中指。
這跟直接死的差距就在於緩一會兒再死。
女孩也被面板上寫的內容震驚到了:“這危險程度也太大了吧?”
系統答非所問:“第一場遊戲即將開始,請玩家做好準備哦。”
隨即,漆黑的站台刷的大亮,兩人被亮光刺的閉眼,直到緩緩適應了燈光才睜開。
白箏站起身,稍稍怔了幾秒,她靈活的轉了轉手腕,眸色漸深。
她掉入軌道內斷掉的胳膊和傷口竟然全然恢復了。
這個遊戲比她想像中還要詭異。
“列車即將進入站台,請各位乘客注意腳下步伐。”
寂靜的站台突然響起一道廣播,隨之而來的列車已經緩緩進入白箏兩人所停的站立區。
“先上車。”
白箏摘下臉上已經被血浸透的口罩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抬腳向列車走去。
女孩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白箏打量着四周的環境,很新,就像是剛修好的列車,仔細聞還能嗅到極淡的消毒水氣味。
但是上了地鐵,白箏算是知道當時地鐵外的紅色影子是什麼了。
那是一個被塑造小丑樣式的紅色廣告牌,而現在,它被人緊緊的貼在列車的車窗上。
正在白箏思索這個廣告牌的意思時,一包紙巾突然在她視線里。
白箏微訝,對上了對面眼神忐忑的女孩。
女孩有些緊張的笑了笑,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她指了指白箏的臉,提醒道:“姐姐你的臉應該需要擦一下。”
白箏接過紙巾,笑着道了聲謝,緩緩擦起了臉。
隨着白箏臉上的血跡漸漸擦凈,一旁的女孩臉色漸漸染上緋紅。
白箏本來看着就個高身材好,現在擦乾淨臉上的血跡,露出的一張臉更是長的極好。
哪怕現在她身上滿是點點血污,卻還是極為漂亮。烏黑捲髮桃花眼,翹鼻紅唇,更為特別的是,在靠近鼻樑的一側有個殷紅的紅痣,更是顯得她眉目嬌艷,膚白似雪。
白箏知道自己長的不錯,卻也被女孩的表情逗的莞爾,故作調侃道:“怎麼這麼看我?難道是我長得不好看?”
女孩趕緊搖頭:“不不不,是太太太好看了!”
白箏低笑出聲,將手上的血跡擦凈,對着女孩伸出了手:“那現在正式認識一下,白箏,白色的白,古箏的箏。”
女孩紅着臉握了上去,低聲道:“我叫林盼盼,雙木林,盼望的盼。”
白箏點頭,想到剛才遊戲說的話,有些頭疼:“遊戲的事,是我連累了你。”
林盼盼卻是搖頭,認真道:“不對,是我連累了你。”
白箏有些奇怪:“這話怎麼說?”
林盼盼低下頭,聲音很小:“我看到了。”
“我看到那個摸我的人推你了!”
林盼盼抬起頭,一雙圓溜溜的眼裏滿是愧疚。
“如果我沒抵抗的話,那個人根本就不會推你!”
“是我的錯。”
如果她不表達出抗拒,白箏不會受傷,她們可能都不會被突然出現的遊戲給鎖住自由。
白箏看到面前女孩眼裏的自責,目光微凝,輕聲道:“你覺得這是你的錯?”
“難道你覺得自己就活該被一個陌生男人猥褻?而我作為旁觀者,就應該做一個沒有眼睛的瞎子嗎?”
林盼盼怔在原地。
白箏嘆了口氣,抬手將她眼角的淚漬抹掉,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哀傷:“抱歉,我不是在凶你,只是覺得,如果連保護自己都有錯的話,那到底還有什麼是對的。”
“你要記得,你沒有錯。”
“我們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