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冰 原

()一路上人族村落越來越少，天地間除了白sè再無其他。成群的‘雪羊獸’抓緊一切時間吞噬着漫山遍野的‘冰暴花’，對於‘雪羊獸’來說這個世界分為兩個季節，有食物和沒有食物的季節。它們溫順且耐寒，因此這種動物成為了北方牧野星人類最好的坐騎和夥伴。北方無盡的冰海中生長着一種被稱為‘覆冰花’的植物，成熟體被晶瑩剔透的冰塊完全包裹。吃一株可以提高冰屬xìng親和力，神族每隔幾年都會派遣冒險者深入北極中獲取這種植物，利用這種植物配置的藥物大幅度提高人類戰士的耐寒能力。穿梭機內一幅北極的立體地圖展現在十八面前，這是已經開始工作的虛空之眼傳遞過來的圖像，北方七百公裡外白蒙天氣夾雜着雪塵暴正在肆虐，奇怪的是風暴中心居然有一團完全靜止的龍捲風。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十八決定進入了北極的深處看個究竟。四周的空氣越來越冷，穿梭機彷彿行走在rǔ白sè的牛nǎi中，空氣中漂浮着鋒利的冰雪微粒。繼續深入，微風漸漸變成了風暴，無數的冰塊夾雜着冰雪微粒在空氣中瘋狂攪動，整個天地好像一杯旋轉着的巨大加冰牛nǎi。冰塊重重的打在穿梭機外殼上發出金屬的撞擊聲，眼前一條通天徹地的巨大龍捲風，它的中心居然凍着一個殘破的錐形人造物。龍捲風的中心似乎沒有一絲風，一艘上粗下細一百多米高的塔形人造物被禁錮在數米厚的冰層內。穿梭機靜靜的停靠在冰山一側，這是一艘初級宇宙文明的飛船，年代在七千五百年左右。十八踏進一道裂縫內，腳下的冰塊光滑無比，裂縫深處是掛着厚厚白霜的人造物外殼。數條枯黃的枝條趴在裂縫的邊緣，十八看到枝條心中咒罵了一聲。這些枝條讓十八猶豫起來，在這孤立無援的世界中任何意外都有可能演變成災難。十八轉身想要離開可是走了幾步又停下了，回頭看着裂縫深處“不就是一棵植物嗎！難道老子還怕了它不成。”裂縫內一片黑暗，無數的枯黃枝條塞了個滿滿當當。十八打出數十道靈眼符，十分鐘以後大半艘飛船的內部結構展現在十八的面前，這艘飛船足有二百米長，除了地上部分在地下還有近百米的損毀的船體。裂縫的盡頭是塞滿了枝條的動力艙，整艘飛船內大大小小十幾個艙室都佈滿了這種枯黃的枝條。靈刃劃過乾枯的枝條，真氣演化的火焰灼燒着每一寸空間，十八一步步的走進通道深處。動力艙已經完全燒毀，已經變形的通道內居然還有部分照明在工作。進入下層艙室的隔離門虛掩着，十八用力將隔離門推開，通道中段一張掛在枝條上的靈眼符閃爍着微弱的光芒。穿過通道是一處空曠黑暗的大廳，一根十米粗細的枯黃主幹矗立在艙室中心，四周的枝條像是蜘蛛網一樣盤踞在艙壁上。靈刃輕易刨開主幹，其內部看不出任何生命跡象，十八看了眼四周密佈着的毫無生機的枝條，似乎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可又想不起來到底在那裏見過。黑暗的大廳後方是生活艙，十八對那裏非常感興趣，接下來十八隻是切斷阻擋自己的枝條，對於那些那些不礙事的則沒有在進行清理。進入生活艙的隔離門就在前方，正在這時整個空間微微的一顫。大廳內原本乾枯的枝條忽然煥發出陣陣生機，所有枝條都蜂擁着纏向十八。十八心中大罵：“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怎麼這麼蠢，牧衛一上的植物不就是可以蟄伏多年嗎。大意了！”，緊要關頭也不及多想，周身十幾道靈刃上下翻飛無情的切割着四周的枝條，上百道符籙同時迸發出各種道術攻擊。剛才還形同枯槁的枝條此時居然泛起一層淡淡的戾氣薄膜，這層戾氣可以略微阻擋一下道術的攻擊，可是四周的枝條太多了，漸漸的植物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一波火屬xìng符籙向著來時的通道傾瀉而去，十八緊隨其後沖向入口。近在咫尺的通道前還有寥寥數跟枝條阻擋，背後忽然一陣異響。大廳中心的主幹咔啪一聲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一條黑影帶着一條粗壯的綠sè尾巴沖向十八。一具被無數枝條包裹着的人形外骨骼裝甲揮舞着近一米長的機械臂撲了過來，十八運足了雙手上的靈刃對着來物劈了過去，包裹在裝甲外的枝條異常堅韌，十八全力一擊只是勉強將外層的枝條全部刨開，內部的金屬鎧甲上只是留下一道淺淺的划痕。好在這具外骨骼裝甲並不是完整的，它的上身部分已經殘破不堪，裝甲內是一具已經變成暗綠sè的神族乾屍。這具五官扭曲的屍體的眼睛居然是完好無損的，黑sè的瞳孔還在隨着十八動作上下移動。十八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寄生或者是共生生命體，就像幫助‘張十三’剿滅的‘魔鬼大王樹’一樣，只不過眼前的要高級許多。十八盯着詭異的綠臉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幾片樹葉充當著眼皮的作用。外骨骼裝甲表面再次爬滿了枝條，出口處的枝條正在詭異的擰結成一個個疙瘩，四周的枝條極有規律的上下擺動着，許多被斬斷的枝條居然可以再次連接到其他枝條上。顯然這裏的生物具有一定的智慧，十八心中泛起一陣不詳。乾屍再次暴起沖向十八，同時它周身的枝條紛紛豎起，整個人如同一個大號的刺蝟一樣扎向十八。四周搖擺的枝條也糾纏過來，十八甚至看到了裝甲內的乾屍露出了嘲弄一樣的笑容。“要不要啟動爆炸符或者直接引爆幾張威力強大的符籙！”這個念頭在十八心中一閃而過，隨即被否定。十八覺得不需要使用這些極端的手段對付這些植物和寄生體，十八堅信僅憑靈刃足可以殺出去。此刻十八面對刺蝟一樣的乾屍忽然靈光一現，十八的左手搭在右臂之上，右手虛握成拳。下一刻整個右拳化作一團耀眼的金sè光芒，整個大廳被金光照的金碧輝煌。‘烈rì神拳’需要極強的yīn陽轉化能力，二十六小隊中還沒有人能完全掌握這種道術，不過它有一個變種道術，就是剛才十八施展出來的，完全放棄複雜的yīn陽元素轉化，單純追求光芒的強度，其耀眼的光芒可以讓許多生物暫時失明。光芒一瞬即逝，大廳內再次被黑暗籠罩，乾屍周身的枝條瘋狂的舞動着，數十根枝條纏繞在其頭部的位置上。一隻被枝條追着打的十八暴喝一聲，雙拳之上的靈刃形成的拳鋒如同實質一樣打在乾屍身上，四周的枝條瘋狂的湧向乾屍身前，一層層的阻撓着十八的攻擊。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攻擊過後，上百張符籙閃爍着懾人的光芒。乾屍身前的枝條被炸的粉碎，厚厚的外骨骼裝甲已經化作漫天的零件，綠sè的汁液從裝甲的縫隙滲出。正當十八準備最後一擊的時候，另一道身影從旁邊的枝條內竄出，這是一具強壯的神族軀體，整個身體的背部連接着一條半米粗細的巨大綠sè藤蔓，其脖子已經完全被折斷，數十根枝條支撐着他的頭顱。強壯的神族軀體迎着十八的靈刃撲了過來，沒有了層層疊疊的枝條保護，十八輕易的肢解了這具軀體，可是這些被肢解的屍塊並沒有散落，而是詭異的在後邊枝條的控制下頑強的纏了過來。四周的枝條同時發難，數十根枝條同時圍了過來，十幾道巨大的撕扯的之力湧向十八的四肢。十八忽然覺得四周的時間變慢了，外骨骼裝甲帶着乾屍從容的離開十八的攻擊範圍，上百根枝條蜂擁而至，一瞬間乾屍連同他的裝甲就消失不見了。四周的枝條還在纏向十八，雖然靈刃不能使用了，不過周身上下的符籙還在頑強的守衛着十八。藤蔓巨大的扭力正在發揮作用，天王鎧不停分泌出強烈的腐蝕液，饒是如此纏在十八身上的枝條還是越來越多。十八心中反倒出奇的冷靜：“難道今天老子要歸位了嗎！！不應該啊！我才剛剛開始，咋就要玩完了那！”“我不能死！”最原始的yù望在十八的心底湧出，每一個生物都與生俱來，它深深根治在每一個生靈的靈魂深處。初生的嬰兒不需要人教就會吃nǎi，熊類的冬眠，候鳥的遷徙等等，這就是本能，深藏在每一個生物的基因中。十八喘着粗細驚恐的回頭看着那要命的枝條，具體的脫困過程十八已經記不清了，大概就是使出渾身大力氣朝出口飛去，大部分枝條被生生拉斷，更多的枝條被隨後的爆炸符摧毀，雙腳上的天王鎧外甲被迫解體，右腳小腿肚子被十八自己切掉了一大塊，帶來的所有攻擊xìng符籙大部分在通道內被引爆了。奇迹出現了，如此劇烈的內部爆炸，只是讓這艘塔型飛船和包裹着它的冰層只是略微歪了一點。此時塔型飛船上伸出了上千跟枝條，遠遠望去如同一棵冰原上的綠sè大樹。枝條徒勞的尋找着已經遁入風暴中的十八，每每有枝條深入龍捲中后都會因為沒有了依附的對象而隨風狂舞。十八獃獃站在暴風中恍若隔世：如果今天自己在劫難逃，天界的笑笑怎麼辦，萬一自己掛了媳婦會不會改嫁？！笑笑會不會殉情！？一通胡思亂想過後，十八忽然覺得啥事都沒活着好，書上都說要死得其所。可新的問題出現了，什麼事值得自己死那。“藍雲星的未來貌似和自己關係不大！這個牧野星貌似自己死幾萬遍也沒啥用！”十八忽然被這個鬧心的哲學命題難住了，“回去找人問問好了！”十八打定主意回天界一定要找前輩問個清楚，兩分鐘以後生與死這個話題從十八記憶中消失了。這種變異的藤類十八給它命名為‘風暴藤’，在飛船內空間狹小還看不出它的本事，可是到了外界以後這種藤類主幹的攻擊速度呈幾何速度上升，枝條舞動起來的速度如同瞬移攻擊一樣快。好在十八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有多遠就躲多遠了，不然再被它抽兩下不死也得掉層皮。兩小時以後所有的枝條都回到了飛船內，原本已經殘破不堪的冰層奇迹般的再度將飛船包裹起來，十八用藤蔓的外皮刻了幾十張靈眼符，隨後整艘飛船的內部結構完完整整的被繪製出來。這艘飛船已經徹底被‘風暴藤’佔領，巨大的根系通過飛船前部深深植入冰層深處。在飛船的前部有一間狹小的艙室，一具純血的雪熊族女子靜靜的躺在床上，幾十根翠綠的枝條植入她的體內。看來這裏是一間飛船成員的生活艙，這名女子已經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只是她的身體一直被這株風暴藤滋養着才可以保存至今。女子的左手邊放着一盆開滿粉sè花朵的小花盆，這盆花的主幹上的一個分支逐漸變粗最終連接到了‘風暴藤’上。生活艙的前部已經在最初的撞擊中完全損壞，十八小腿肚子上那塊血肉居然被運到了這裏，如今十八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血肉就包裹在主幹中。這株詭異的植物如果吞噬了十八的血肉也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變化，十八不能放任這種事情發生。但是深入其中實在是危險，對於這顆神奇的植物十八也不想斬盡殺絕，十八嘗試通過化形之術讓這塊血肉自己逃離主幹。經過持續不斷的施法十八終於成功，此刻主幹內包裹的赫然是一個縮小版的十八。雖然‘風暴藤’的外表非常堅韌，但是內部卻柔軟異常。半小時以後縮小版的十八面前只剩下‘風暴藤’主幹的外皮了，正當十八準備施展靈刃破開外皮的時候，一道異常詭異的嚎叫在十八腦中響起。好像發自幾個人同時歇斯底里吶喊的聲音，十八閉上眼睛仔細體會了半天，終於明白了這個聲音要表達的意思，聲音的來源就是‘暴風藤’通過它的共生體發出的，這個傢伙被困在這裏幾千年，希望十八能幫它出去。宇宙中確實有許多高智慧的植物生命，不過這類生命通常都非常喜歡在一個舒適的環境生存的，不過絕大多數智慧生命絕不喜歡被禁錮在一個地方，十八幾乎可以確定這個想法一定是來自那些共生的人類屍體。面對這個詭異的生命十八必須謹慎，經過長達幾個小時的耐心‘規勸’，那個歇斯底里的jīng神波動終於被安撫下去了，十八答應它百年內一定帶它離開，不過目的地是牧衛一，讓十八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共生植物生命居然非常高興，十八猜想也許他們本來的目的地就是那裏。牧衛一上的植物也許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來自宇宙中的隕星，也許是許多年前牧野星的人類移植到上邊的，目的就是改造牧衛一的環境，這個偉大的計劃也許是因為席捲全球的植物災難而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幾年以後來自天界的使者完成了‘風暴藤’的願望，這些使者對於‘牧野星’簡直可以用痴狂來形容。另外在這座冰山下邊居然還有一個巨大的植物群落，十八通過冰山下的一條狹小裂縫進入了冰層深處，進入冰層深處時一絲暖意迎面撲來。萬年不化的寒冰之下居然有一座真氣濃郁的地下湖，巨大的‘暴風藤’主幹透過冰層深入湖泊中，十八與自己分離出的那塊血肉匯合，四周冰層內隱約可見大小不一的飛船殘骸。河床兩側長滿了泛着青白兩sè光芒的苔蘚類植物，而四周冰壁上則是長滿了大簇的‘覆冰花’，苔蘚類植物和‘覆冰花’涇渭分明。在這個神秘的地下河中，原本是天敵的原生物種和入侵物種居然可以和諧共處。武悼天王鎧的修復速度在濃郁的真氣環境中大大提高，鎧甲的不斷修繕讓十八的膽氣也足了許多。湖泊的另一側一個幽深的洞穴，一條不知從何處流出的暗河正靜靜的匯入地下湖。暗河中溫暖的河水平靜的流淌着，十八順着河水逆流而上。暗河一直向北延伸了兩公里遠，洞穴的盡頭是一塊佈滿裂縫的黑sè岩石，白sè水汽從裂縫中緩緩飄出，岩石之上冷熱交替讓萬年寒冰化作清水進入暗河。十八發現這塊岩石應該是一塊有幾千萬年歷史的火山岩，岩石中升起的水汽中蘊含了一絲jīng純無比的真氣，在這充滿戾氣的世界中這一絲jīng純的真氣讓十八感到無比的舒服，此刻十八彷彿置身於‘幽光園’中。剛剛的危險已經被十八拋到腦後，岩石之下到底有怎麼樣的秘密才是十八最關心的。完美的水屬xìng軀體加上非常不jīng湛的水遁之術，十八的身體緩緩潛入冰中沿着黑sè岩石的邊緣深入地下。隨着不斷深入地下，四周的真氣的濃度不斷上升，兩公里的冰層下是冰封了幾千萬年的大陸，一座如同錐子一樣的石山插入厚厚的冰層內，石山下方是一條直通地核深處的地脈，濃郁的真氣就是從這座石山中滲透出來的。迫於無奈十八施展土遁之術艱難的穿行於岩石、泥土、寒冰之中，二十分鐘以後十八前方豁然開朗。一陣極寒一陣燥熱撲面而來，整個空間一半凝結着厚厚的寒冰，另一半則散發著陣陣燎人的炙熱，一簇由兩團白sè火苗組成的小小火焰靜靜的燃燒着。一陣陣漣漪從火焰中心擴散到四周空間，十八清楚的感覺到那波紋中蘊含著時間與空間的力量。十八進入這個空間的地方剛好是冰火二力交替的地方，這裏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簇慘白sè的小火苗散發出的寒冷和那簇亮白的小火苗散發出的炙熱。十八隻是看一眼就慌忙退出這個狂躁的空間，同時心中一陣狂喜，幾乎不需要多想這東西一定是個寶貝，jīng神力連線第一時間接通浮塵子，語無倫次的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隊友們。五分鐘以後浮塵子反饋的信息讓十八欣喜若狂，極寒環境中由極熱與jīng純的真氣孕育的頂級先天靈物‘冰之心’，成熟的‘冰之心’可以凝固附近的時間和空間，十八既然可以全身而退那隻能說明這是個新生的‘冰之心’。這個小小的遺憾絲毫沒有讓十八氣餒，此刻的十八硬頂着‘冰之心’的威力近距離觀察着這朵奇妙的火焰。兩天以後十八的穿梭機飛出了極寒地區，龍捲風附近的地形被幾道陣法加固過了，地下的石山上刻畫了幾個簡單的幻陣。

#最佩服的就是美劇，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從教皇到總統一律yy。這是咱們最缺的東西，準確說是咱們平民頭頂的人最缺的東西。你們到底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