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後悔愛上他
“江瞳,別忘記你現在的身份。”司穆寒忍不住冷聲道,“如果單獨和其他男人吃飯被記者拍到,公司的公關部會多出很多額外工作。”
江瞳覺得今天司穆寒特別招人煩,薄唇動了動,雲辭卻若有所思地看了趙寧暖一眼,率先開了口。
“司先生多慮了。”
“小瞳的知名度遠不如司先生,就算走在大馬路上,別人也不會知道她是司太太,但一定能認出司先生。”
“既然司先生能放心和異性結伴出現在公眾場合,那小瞳這邊就更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雲辭一字一句說完,清涼的目光在趙寧暖身上掠過,“這位小姐,你覺得呢?”
明明是帶着溫潤笑意的清澈眼眸,卻令趙寧暖有種內心被看穿的自行慚穢。
她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司穆寒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站在趙寧暖面前冷眼看着雲辭。
雲辭卻依然從容,笑得霽月清風:“如果司先生實在擔心,不如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恰好小瞳今天出院,該慶祝一下。”
一番話,讓趙寧暖臉上的笑徹底掛不住。
司穆寒沒有回應他,緊抿着薄唇,銳利的目光直視雲辭,久居上位的氣勢,不動聲色地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雲辭毫不躲避地看着他,臉上的微笑半分不減。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江瞳抿了抿唇,忍不住打斷了此刻的寂靜。
“算了,他多忙啊?而且有他在,反而影響食慾。”
說完,她拉着雲辭的衣袖離開。
他們一個身形高挑修長,一個纖弱依人,看起來竟出奇的般配。
司穆寒只覺得雙目有些刺痛,心頭的冷躁就快綳不住了。
這女人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
之前對他的情深果然都是裝出來的!
“穆寒,你說江小姐和那位雲……”
趙寧暖還蠢蠢欲動想藉機挑撥點什麼,卻被司穆寒面色微惱地打斷,“不用管他們,先去做產檢。”
想到江瞳全心維護那個小白臉,他心裏一陣煩躁,怎麼都壓不下去了。
“嗯……”
趙寧暖低頭,乖巧地應了一聲,眼底卻滿是陰霾。
司穆寒的心居然亂了,因為江瞳?
換做平常,他根本不會用這麼不耐煩的語氣和自己講話。
離開醫院來到餐廳,江瞳終於平息情緒,歉意地道:“抱歉,讓你見笑了。”
“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雲辭搖頭,神色擔憂,“只是……你最近還好嗎?”
他們之間的事,他都知道。
江瞳心中微暖,“不用擔心,我沒事。”
一想到趙寧暖被尷尬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就覺得解氣。
“謝謝你剛才那樣維護我。”
雲辭輕笑着點頭,卻微垂眼眸,掩住眼底的擔憂。
飯後告別雲辭,江瞳回到家才知道,司穆寒已經好幾天不在家。
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去了哪裏。
保姆還在說:“這些天少爺的脾氣變得很差,早上起來臉色不好看,吃飯也沒胃口,怪嚇人的……”
江瞳默默聽完,安靜地說:“你先去忙吧。”
吃過晚飯,江瞳第一時間去看後花園種的鬱金香。這幾天她不能親自打理,花兒的長勢明顯頹敗許多。
她拿起工具收拾起花泥,突然收到了趙寧暖發來的信息:“我們見一面吧,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趙寧暖這種女人,時刻都在作妖的路上奔跑,無緣無故約她見面,肯定沒什麼好事。
江瞳懶得理會,放下手機,繼續修剪枯掉的花枝。
她有輕微花粉過敏。要不是司穆寒喜歡鬱金香,她也不會在後院栽滿這種花,還打理得這麼好,冬天都開出一片錦簇。
江瞳只打理完一小片花圃,已經不停打噴嚏,鼻尖紅紅的,只能暫時離開花園。
手機又震動起來,江瞳拿起來看看,發信息是一串沒有備註的長號碼。
她點開——
“事情有進展,速來四季名座。”
江瞳心頭一凜!
住院期間,她私下雇了一個私家偵探去調查趙寧暖,想不到這麼快就有進展。
她馬上穿好外套坐車離開。
這時,司穆寒正好從大門另一邊回來。
看到車窗外的身影一閃而過,他皺眉對前面的助理道:“去查一下,這麼晚她去哪裏?”
金助理打了個電話出去,很快回復:“司少,少夫人去了四季名座。”
江瞳從來不會這麼晚出去,今天這麼反常……
司穆寒想起白天在醫院撞見的那個小白臉,臉上微微有些難看,“你派人盯着點。”
“是。”
四季名座是西城出了名的高級夜店。
江瞳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面傳出來的糜糜之音,忍不住微微皺眉。
她心裏不由升起幾分懷疑,為什麼約在這種地方談事?
但想知道進展的急切讓她盡量忽略心頭的不適,走了進去。
年輕的侍者引着她來到一個格間。
江瞳坐下等了將近三分鐘,都沒有等來姓鄭的偵探。
一道嘲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喲?這位不是司太太么?怎麼一個人坐這裏這麼孤單啊?”筆蒾樓
江瞳抬頭,看到一個燙着金色捲髮的女人,正一臉敵意地看着她。
江瞳認得她,當年陪着趙寧暖假惺惺過來找她懺悔道歉的,就是這個女人,高小雅。
高小雅的身後不遠處,還有好幾個人,應該是幫誰慶祝生日。而坐在人群正中間眾星捧月的,竟然是趙寧暖。
怎麼會這麼巧?
江瞳不動聲色地壓下心頭疑惑,正打算起身離開。
高小雅攔住她:“急什麼呀?正好我生日,過來陪我喝杯酒唄?”
江瞳聲音淡得不帶絲毫情緒:“跟你不熟。讓開。”
“做了司太太也不用這麼狂吧?”
高小雅裝出熱情的樣子,硬把江瞳拉了過去。
一桌子的人,都齊齊朝江瞳看了過來。
這些女人濃妝艷抹,也算得上衣容華貴,在整個名座都特別吸引旁人的目光。
江瞳穿着淺白色長裙,纖弱的身影嫻靜淡雅,同如一朵幽谷鈴蘭,和周圍的混亂糜爛格格不入,格外扎眼。
她獨自一人站在那裏,什麼都不用做,就把這些人襯成了庸脂俗粉。
高小雅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妒色。
旁邊有人小聲議論——
“這女的誰啊?長得可真漂亮。”
“是司少養在家裏那位,聽說出身很普通,窮得很,沒想到挺能端着。”
“我家寧暖要是在那種豪門裏生活幾年,比她更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