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去做親子鑒定
司穆寒的語氣算不上溫柔：“別亂動，我看看你的傷口。”
醫生說她後背上的傷最嚴重，司穆寒沒有想太多，直接掀開她的病服，看到背後那條猙獰的傷口，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江瞳的皮膚很白，近乎透明的光潔，背部線條很優美，零零碎碎的傷口橫在上面，透着一股凌虐的美感。
司穆寒的呼吸滯了一下，眼底神情複雜。
酒架倒下來的那一瞬間，連趙寧暖的第一反應都是遠離他……
江瞳感覺有道灼熱的視線落在後背上，想要反抗，身上卻沒有半分力氣，羞恥夾雜着氣惱，讓她蒼白的臉頰染上几絲紅色。
“司穆寒，你看夠了沒？”
破天荒的，司穆寒第一次沒有理會她的嘲諷，聲音有幾分沙啞：“痛不痛？”
“痛不痛都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
司穆寒今天脾氣出奇地好，不管江瞳怎麼冷嘲熱諷，他都沒有甩手就走。檢查過後背的傷口，又去看她的腳踝。
江瞳身上沒有力氣，抵抗不了，乾脆神色冷淡地任由他查看。
小腳的位置確實也被划傷，但沒有後背嚴重。
他剛鬆一口氣，卻看到小腳肚那裏有道明顯的傷疤，心口突然一緊。
看起來已經是很多年前的舊傷口，但仍然猙獰嚇人，像是被什麼動物，生生撕咬下一大塊肉留下來的疤痕。
“你這個傷口是怎麼回事？”
“小時候被狗咬傷的。”
江瞳也知道傷口太難看，所以從來不穿短裙，衣櫃裏永遠都只有長過膝蓋的裙子。
她忍着火氣把被子蓋好。
“你可以走了嗎？我想好好休息，你不要在這裏煩我了。”
司穆寒頓了頓，沉默了一瞬。
“江瞳，今天謝謝你。”
說完，他起身離開，動作輕緩地將病房門關上。
江瞳微怔，自從結婚後，司穆寒從來沒有試過用這麼溫和的語氣跟她說話。
只可惜，那也是因為她救了他才得到的待遇。
江瞳深吸一口氣，忍着眼淚告誡自己。
這個男人不是良配，她不能再犯傻了。
江瞳吃過葯就睡下了。
由於背上的傷口太嚴重，她只能側身躺着，睡得並不安穩，眉心死死擰着。
司穆寒離開病房，突然覺得不可思議。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這麼心平氣和地陪在江瞳身邊。
不過，江瞳小腳上的傷疤倒是提醒他，趙寧暖也受傷了。
走出病房門口，他給趙寧暖打了個電話。
“受了傷怎麼不去醫院處理？知道了……我現在過去看你。”
司穆寒身上的傷只是隨便處理過，一身的血腥味，先回家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經過花園時，看到滿院子開得正盛的鬱金香。
想到之前把趙寧暖獨自撇在酒吧里，司穆寒猶豫了一下，叫管家拿來剪刀，剪下一捧鬱金香來。
喬管家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
但喬管家最終什麼都沒敢說，等他剪完后，拿來精緻的花紙，幫他把花包好。
趙寧暖在家裏望眼欲穿地等着司穆寒，想到剛才酒架差點砸到他，又恨又怕。
她雖然恨不得江瞳去死，卻半點捨不得司穆寒受傷。
下次一定要想個更穩妥的辦法。
司穆寒過來后，她也不管自己手臂上的傷，堅持要先看看他的傷口，剛捲起他的褲腳就忍不住掉眼淚。
“穆寒，都是我不好。”
“不關你的事。”
趙寧暖一臉的內疚：“今天我朋友在四季名座過生日，我沒想到會碰到江小姐。我原本只是想向她打聲招呼，順便道個歉。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
她向江瞳下跪，故意被她推倒，就是預防穆寒會去調查。因為就算查，也只會查到江瞳對她冷淡輕蔑。
司穆寒想到自己棄她於不顧，耐着性子淡聲安慰，“我說了，不怪你。”
趙寧暖頓時像是受了委屈得到安慰的孩子，哭得更加傷心。
懷裏的人哭得肝腸寸斷，司穆寒卻發現自己總忍不住去想江瞳。
那一刻，連趙寧暖都是第一反應遠離他，她卻義無反顧地撲過來……
如果只是為了保住司太太的位置，這個女人對自己也真夠狠的。
見司穆寒心不在焉，趙寧暖有些着急。
她擦着眼淚，抱起一旁包裝精美的鮮花，驚喜地說：“好漂亮的鬱金香，謝謝你。”
司穆寒心不在焉，“你喜歡就好。”
趙寧暖嗅着花香，試圖把他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自己身上，“天氣這麼冷，你都能買到這麼好的鬱金香，肯定不便宜吧？穆寒，你對我真好。”
鬱金香的花期都在春天，可是家裏後花園那一片花，長勢一年四季都特別喜人。
司穆寒心裏藏着事，隨口應道：“這只是家裏花園種的而已。”
花園裏種的？
趙寧暖眉頭微皺，想起第一次去別墅時，曾無意間聽管家誇讚過的話——
這片鬱金香長的真好，不愧是少夫人親自種下打理的。
那不就是江瞳種的么？
想到這裏，趙寧暖試探性地道：“長的真好，是誰種的？”
“不知道。”
別墅里的雜事，他一概不管不問。
司穆寒回應着她，心思卻已經不在這裏。
明明一直在哭的是趙寧暖，他腦海中浮現的，卻總是江瞳那雙隱忍的淚眼。
他突然有些坐不住，見趙寧暖沒有大礙，便起身道：“公司還有些事要處理，我下次再來看你。”
見狀，趙寧暖急切地拉住他，一臉哀求地說：“穆寒，也不急這一時。我熬了雞湯，今天留下來陪我一起吃飯，好嗎？”
看着她哀婉的目光，司穆寒拒絕的話終究是被卡在了喉嚨。
他耐着性子停下了腳步，“……好。”
趙寧暖破涕為笑，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親自為自己盛湯，忍不住拿起手機，將這一幕和鬱金香都拍了下來。
隨後勾起笑容，點擊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