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挖地道
沐浴在夜色下的師出城，就像是一直正在酣睡的兔子。
可，它似乎沒有兔子那般警覺。
即便靠近它的野獸露出了獠牙。
它仍處在酣睡當中。
楊顯帶着人馬行至樹林邊緣。
能夠清晰看到師出城牆上的火把發出的光亮。
這時，
有腳步輕響傳來。
巡音看去，
是散出去的斥候悄悄返回。
斥候單膝跪在楊顯身前，道：
“總兵，不出您所料，師出城牆上的巡邏兵照往日增多了不少。
四方城牆加在一起，足有兩千人！”
楊顯揉搓着下頜。
當初狼牙軍曾臨幸過一次師出城。
正所謂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那位梁國的天下兵馬大元帥祈通寶，將師出城重新打造了一遍。
雖說不似琅琊城那般無孔不入。
但短時間內也不是能夠輕易拿下來的了。
若想攻打到梁國上京城，
師出城是繞不過去的一座城池。
可第一戰，總不能強攻強取。
畢竟兵力有限，後續還要面對梁兵的大部隊。
楊顯不想在此地耗費太多的人。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道：
“傳令下去，所有人分成三隊，從林子裏向師出城挖掘兩條地道！
斥候全部散出去，但凡見到梁國試圖打探我軍動向者！
殺！”
“是！總兵！”
副官轉身過去傳令。
在夜色之下，
楊顯麾下部眾，開始藉助林子的遮擋，向師出城挖掘暗道……
而此時，師出城仍是未從睡夢中蘇醒……
翌日清晨，
楊顯坐在樹林子裏，咬着噎嗓子眼的乾糧。
可師出城裏，則升起炊煙裊裊。
吳達從卧房中走出來，身穿一件白色長袍。
作為師出城的守城將，他每天都強迫自己早起，吃過早膳后，再去城牆上轉悠一圈。
對於梁國來說。
吳達敢說自己是最勤快的守城將了。
這一舉動在武國琅州看起來是極為平常的。
但在梁國來說，可是優良品德。
這也是為什麼祈通寶要將他放在師出城的原因。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讓吳達成為了祈通寶的心腹。
在梁國將軍之列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吳達走入膳廳。
桌子上擺着八種粥，十八種鹹菜，十八種炒菜。
吳達坐定，
侍女為其盛滿一碗粥，遞上了玉質筷子。
吳達享用着早膳，心裏因早起而生出的煩躁有所削減。
他的生活起居是奢華的。
畢竟其他將軍活得瀟洒，他活得相對而言有些累。
如此對比之下。
吳達心裏肯定是不平衡的。
而這種不平衡若是不找補回來，將來必然會引發大問題。
所以，
吳達的奢華，梁國高層是默許的。
畢竟只要能幹活，多花倆錢又能如何呢？
吳達吃完早飯，便乘坐馬車離開府邸。
來到城牆之下，拾階而上。
此時臨近十一月，
風已經很涼了。
吳達在城牆上走了一圈，享受了一圈士兵們的尊敬后。
站在了北門城牆上。
他遙望琅州方向，道：
“狼牙軍那邊，可有什麼動向？”
身旁副將道：
“回稟將軍，狼牙軍那邊盯得很勁，咱們派出去的斥候都被殺了。”
吳達頷首，道：
“城牆上的守備力量再加一些，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
他們殺了咱們的斥候，是為了讓咱們心裏恐慌，摸不准他們的動向。
咱們要做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師出城就是一堵牆，他們想繞都繞不過去！
唯有強攻！
可強攻，他們是攻不下的！”
“是！將軍！任他們有千法萬法，只要咱們閉城不出，堅守城池。
他們就沒有辦法了！”副將道。
吳達拍拍副將的肩膀，道：
“讓兄弟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誰若是敢懈怠半分，一律軍法處置！
絕不姑息！”
“是！將軍！”
吳達轉身離開，走下了城牆。
他坐上馬車，在城中大營里轉了一圈之後。
返回府邸。
而當他邁入府中時，已是黃昏時分了。
晚膳已經準備好。
葷菜十八種，蔬菜十八種，湯十八種，主食十八種。
上京城的趙英，吃飯也不一定能達到吳達這種標準。
吳達在下人的伺候下，吃過了晚膳。
在房中休息一番，看了看書。
但夜幕降臨之際。
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
得到答允，
管家輕輕推開門，手裏拖着一個木盤。
他來到吳達身前，恭敬施禮，道：
“老爺，該翻牌子了！”
說著話，
管家將木盤上的紅布解開，上面放着十多個木牌子。
吳達隨手翻了一個。
管家看到上面的人名后，恭敬退了出去。
不多時，
下人扛着一個用被子裹着的少女進了卧房。
將其放在床上之後，恭敬離開。
少女一絲不掛，
為吳達寬衣解帶，服侍其沐浴，
緊接着，
便是顛龍倒鳳的一夜。
師出城的一天，令人羨慕。
而楊顯的一天，可就沒這般舒服了。
他要時刻關注地道的挖掘情況，師出城斥候的動向。
精神高度緊張之下，楊顯略微有些疲憊。
對面吃着山珍海味。
他吃着冰冷的乾糧。
畢竟不能暴露自己，故而連生火造飯都不敢。
就這樣，
一連五天。
直至第五天的夜裏。
三條地道，終於完成了。
副將眉開眼笑的跑過來，單膝跪在楊顯的面前，道：
“總兵！地道挖成了！咱們可以動手了！”
楊顯靠在樹上，解下水囊，豪飲一口，道：
“傳令下去，讓兄弟們吃飽喝足！”
“是！總兵！”
楊顯站起身，他遙望南面，看着夜幕下，正在酣睡的師出城。
眼裏，閃爍着興奮和狂熱……
“吱呀——吱呀——吱呀——”
另一頭，師出城的將軍府里。
一聲聲木頭摩擦的聲音，在府邸中傳開。
伴隨着的，還有沉重的喘息聲，和痛苦的呻/吟聲。
府里的下人們睡不好覺，被這聲音擾得心癢難耐。
五天了……
將軍一連玩了五天……
這是不要命了是咋的？
還是說，將軍拿到了什麼能夠讓他夜夜新郎的大補藥？
“嘎達！”
在引人遐想的聲音中。
突然夾雜進來一聲石板碰撞的輕響。
聲音很輕，
以至於，
府邸里的人們，
都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