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日光族

上帝欲其死亡，必先令其瘋狂。

看着D班內這些躁動不安的學生，曉沒來由地想起了莎翁《麥克白》中這樣一句話。

在這個處處都透露着詭異的學校里，每個月給學生分發有着十萬消費力的點數，怎麼想都有着養蠱的感覺。

但可惜的是，除了個別人以外，沒有學生注意到這背後隱藏的陷阱。

按照學生手冊上的介紹，這所學校每個年級四個班，每個班一共有二十五名學生，也就是說，光學生就有着三百人。

這樣一算，每年光是給學生的點數消費就要達到驚人的三億六千萬，而這還不包含遠比學生人數多的教職工的工資以及學校這麼龐大區域的設施管理費用。

管中窺豹，由此已經可以想像政府每年都需要給這所帶着實驗性質的學校批多少的經費。

而這筆經費中，絕大多數都是三千院家負責提供的。

換言之，這所學校，其實某種程度也算是半個三千院的私有財產。只不過是掛靠在霓虹政府的名下而已。

曉的目光投遞到了最後一排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身上，一來，對方是為數不多沒有被那十萬沖昏頭腦的人之一，二來也是因為按照原有的故事軌跡，這個男人才是D班真正的領導。

綾小路清隆。

一個人造天才。

似乎是因為曉的視線沒有絲毫的遮掩，對方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朝着視線的主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算了，不去管這位最高傑作了。

看着對方裝傻充愣的模樣，曉一下子失去了打探的興趣。

反正接下來的日子裏，有的是時間折騰這位最高傑作。

由於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除了在教室里進行必要說明的班會以外，就只有開學典禮需要參加，然後，學生們就能在這一天裏自由行動，隔天再開始正式上課。

入學典禮乏善可陳，基本上就是一些校級領導對着稿子絮絮叨叨一通。

從禮堂走出來之後，曉和迦樓羅便帶着地圖開始了在校園內的閑逛。

主要還是曉在說，迦樓羅在一邊聽。

「諾，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這幾處的攝像頭都是固定的，也就是說，會在這一片區域內形成一片視野盲區，之後如果需要做些小手段的話，這個地方就十分的方便。」

曉用記號筆在地圖上勾勒着，對着迦樓羅解釋道。

「好奇怪啊，為什麼這所學校裏面要安裝這麼多的攝像頭呢？」

因為霓虹在過去發生的一些侵犯私隱案件，實際上這個國家對於攝像頭一類的東西還是相當敏感的。

在一般的學校里，攝像頭的裝設也是很有必要的，可高度育成高中的攝像頭的數量卻出奇的多，連那些聚集着各種娛樂設施的商店區域都有裝設攝像頭，校舍里更是每一間教室都有攝像頭，只有一些私人區域和特別區域沒有裝設。

「當然是為了能夠隨時掌控學生們的一舉一動。」

曉理所當然地說道。

對方又不是錢多燒的才安裝這麼多的攝像頭，畢竟有了攝像頭還得有足夠的伺服器去處理這些記錄下來的影像，保安處也要有不少人隨時盯着那些畫面，以防學生遭遇不測。

總的說來，如果不是有着別有目的，那麼安裝這麼多的攝像頭就是一種完全吃力不討好的行為。

而學校的負責人顯然不會吃飽了沒事兒干裝這麼多的攝像頭給人添堵，那麼其目的自然不言而明。

那麼其中可以利用的漏洞，實際上也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為的就是允許這個學校有一些灰暗面方便學生們利用。

畢竟真實的社會上這樣的灰暗面只會多不會少，學校把這些區域設定成可控制的範圍已經十分人性化了。

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一個下午的時間也不過逛了整個學校不到十分之一的面積。

在路過商業街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曉決定今天的探索到此為止。

「走吧，先去吃飯吧，一會兒再去買一些生活用品。」

櫸樹購物中心——這裏是高度育成高中里學生們平日使用的複合設施。

為了保障學生們在校內快捷舒適的生活，並有足夠的娛樂活動，諸如卡拉OK、電影院、咖啡廳、服飾店等等的地方便都聚集在了這裏。

曉沒有去食堂，一是因為今天新生入學，食堂的供應十分緊張，二來，則是因為目前坐在自己對面的迦樓羅的恐怖胃口。

他們現如今坐在一家壽喜燒店裏，狹小的二人座前，已經壘起了幾十層空盤子。

饒是如此，迦樓羅的筷子也沒有停下，鮮嫩的肥牛粘上順滑的蛋液被她大口大口咽下，一些喜歡湊熱鬧的傢伙已經舉起手機試圖偷拍，但好在這家店員的服務意識到位，連忙趕走了湊過來的顧客。

作為一名鬥技者，迦樓羅每天都要進行高強度的訓練，而訓練帶來的結果就是需要瘋狂補充消耗。

等到第一百盤肥牛下肚，迦樓羅這才抹了抹嘴巴，表示吃飽了。

而這一頓午飯的花費，是整整十四萬點數。

正因為對金錢的概念有所欠缺，所以，迦樓羅完全不明白節省為何物。

眼看着手機終端的點數化為零蛋，迦樓羅這才稍微明白，自己今天似乎吃過頭了。

「曉，咱們是不是接下來要一直餓肚子了？」

一邊拍着自己圓鼓鼓的肚皮，迦樓羅跟在曉的身後朝着便利店走去，一邊詢問道。

「放心吧，如果沒有點數來源的話，我是不會允許你進行這種無底洞一樣的高消費的。」

曉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擔心。

而接下來的採購中，二人又大手大腳進行了一波消費，曉手機中僅剩的六萬點數一下子就見了底，剩下了一萬不到。

在付款的時候，恰好遇到的同班的那位黑長直少女和綾小路清隆都用格外古怪的眼光打量着二人。

夜深時分，在簡單地一頓晚飯過後，曉的點數也和迦樓羅一樣花了個精光，他不慌不忙地打開了自己帶來的筆記本電腦，開始破譯手機里安裝的系統。

事實上，能夠在入學的第一天就花光二十萬點數，他們兩個是真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在經過一陣漫長的等待后，隨着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滿額的綠色進度條，曉輕鬆黑進了這個學校的點數後台。

不過他並不是為了給自己和迦樓羅的賬號上進行修改點數，這種違規操作很容易就會被管理員察覺，他真正的目標，是系統當中與外界號碼進行聯繫時的警報系統。Z.br>

在搞定了這些之後，曉光明正大地開始了和家人們的視頻通話。

老爺子雖然知道這所學校的規矩，但是對他發來的聯絡並沒有感到吃驚，曉只是簡單地給對方描述了一番進入這個學校的感受之後便掛斷了。

之後便是和家裏的女孩們進行每日的情感交流，等到時針指向1的時候，他這才關掉了手機。

但當他準備上床入睡的時候，這才發現，那張不算寬敞的單人床上已經有了一具赤裸的身軀躺在了上面。

「我說，你這傢伙原來不是打地鋪而是要和我搶床榻的嗎？」

半睡半醒的迦樓羅沿着縫瞥了一眼曉，微微縮了縮自己的身子，示意自己已經給他留出了位置。

但看着那幾乎不可能躺下一個男人身軀的床榻，曉翻了個白眼，在高育的地板上度過了他的第一個夜晚。

ps：迦樓羅和曉兩人現在並沒有感情線，迦樓羅對曉的不設防是因為她自己從小到大接受的扭曲教育以及二人之間曾經相熟。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迦樓羅的擇偶標準就是十鬼蛇王馬那種。順便提一下迦樓羅的戰力水準，在空手一對一的情況下可以和羅貝爾特三七開，如果算熱武器的話則是沒有勝率。

十鬼蛇王馬和羅貝爾特一對一空手戰鬥則差不多是五五開，但算上熱武器，同樣沒有勝率。

順便徵集一些日常校園番的人物，感覺就原著這麼幾個人有點單薄了，可以混雜一些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