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密室殺人案3
法醫室。
了無生機的女孩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明媚青春失去往日的神采,皮膚也變為不正常的灰白色。
林白等人站在旁邊低頭默哀,對逝去的年輕生命留下最後一絲體面。
“死者吳瑩瑩,今年二十四歲,h市人,酒店前台,獨居一人生活,”李佑男的聲音冷硬,一板一眼的說著調查到的結果,“她高中畢業後來到本市工作,父母為她首付了一套房子,也就是案發現場。”
“同事和鄰居對死者的印象很好,稱讚她是一個老實本分,踏實肯乾的小姑娘,不曾與誰結仇,社會關係簡單。”
“因為性格內向,除了和閨蜜還有工作上的人打交道,熟識的也就剩下周圍鄰居了。”
陸清桉挑了下眉,身上的疏離感形成強烈的氣場,“也就是說,沒有排查的可疑人員。”
李佑男點點頭。
雖然男聲輕飄飄的,雲淡風輕沒有絲毫威嚴,但林白就是感覺到氣氛的凝重,連忙咳嗽兩聲,故意轉移着話題,“死者的死因可以確定。”
“是腦血管破裂導致的猝死,簡單的來說,就是被嚇死的。”
“嚇死?”李佑男顯然沒聽過這種匪夷所思的死法。
林白點點頭,雙手背到身後,認真的宛如老教授,“嚇死大多是因為原有細胞血管疾病,在驚嚇的作用下,作為潛在疾病急性複發的誘因,血管高度收縮,從而血流不暢或者血壓增高。”
“引發腦血管破裂或者心肌梗死,發生猝死現象。”
“很顯然,死者是前者,她患有遺傳性的心臟病,曾經在十四歲那年病發過一次。”
說著,從桌面上拿出一份醫院報告,“這是死者吳瑩瑩的病歷,從h市人民醫院調來的。”
手指翻動着紙張,目光快速鎖定在“六月二十日”這幾個大字上,陸清桉薄唇緊抿着,看着屍體若有所思。
林白盡職盡責的繼續報告着,“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威逼傷和束縛傷,死亡時間在末次進食后四小時,通過胃內容物能看到西紅柿還有青菜的食糜。”
肯定的應了聲,李佑男皺着眉,“我們在死者家中的冰箱裏,發現了吃剩的西紅炒雞蛋還有清炒油菜,可以確定死者的晚飯時間在晚上八點左右,獨自一人進食。”
手摸着下巴輕輕摩挲着,徹底陷入思考,“我查找了監控錄像,死者於案發當天下午六點回到家中,直到深夜派出所民警登門,她都沒有出門,也沒有人進出過她的家中。”
“居民樓門口的監控技術人員也做過了排查,除了本單元居民,沒有陌生人進入的情況。”
“按照目前的線索看來,沒有發現任何有嫌疑的人員。”
沒有嫌疑人,沒有頭緒,沒有證據,案件猶如進入了死胡同。
林白面對一左一右兩尊冰山臉大佛,感覺自己被兩個散發著涼氣的開門冰箱包圍,瑟瑟發抖中,不自覺感慨。
要是蘇嚶嚶那個逗比在就好了。
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記起你的好哇。
“把調查方向改為附近居民,”陸清桉忽的張口,冷冽的嗓音不怒自威,“着重調查與死者交好的人。”
“這個人,可能也是h市人,或者長時間在h市居住過,與死者多年前就認識。”
李佑男皺起眉,顯然很不理解他的決定,“為什麼?”
薄唇張了張,話還沒等說出口,一道清脆的女聲便提前響起,“因為是熟人作案,她就居住在死者家附近。”
蘇郁雙手插兜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過來,白凈的臉上掛着自信的笑,朝着男人的位置打了個響指,“陸隊,我找到線索了!”
眼眸中倒映着她欠揍嘚瑟的模樣,陸清桉聽出她話語當中的從容,紳士的比了個“請”的動作,“願聞其詳。”
“死者在極度驚恐下求救,導致浴室牆壁下留下血手印,她的死因也在側面印證我們的猜想是正確的,”蘇郁從容不迫的回答着,思路清晰,“我檢查過屋子裏的電箱,因為電壓被控制。”
“所以才會導致燈泡忽明忽暗,營造出一種鬧鬼的感覺。”
從衣兜里掏出手機,屏幕中播放着一段小視頻,“這是我走訪附近居民時意外發現的。”
林白探出腦袋,看着小情侶在路燈下秀恩愛的虐狗視頻,鼻子皺起來,調侃着,“蘇嚶嚶,我知道你是單身狗,但也沒必要按着我們的頭一起吃狗糧吧。”
蘇郁嘴角抽了抽,不靠譜的回懟,“這叫有福同享,有狗糧同吃。”
藉著身高的優勢,李佑男清楚的注意到視頻角落,手指着那一處不同,“東北角那個一閃一閃的屋子,就是死者的家吧?”
“只有他們一家的燈光有異常,而其他居民家中都很正常。”
“binggo!”蘇郁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終於有聰明人懂得我想要表達的點了。”
從手機相冊里找到一張圖,語速極快的解釋着,“小區每個居民樓都有一個統一的大電閘,也就是我拍攝的這個。”
“我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小視頻也能證明只有死者一家電路出現問題。”
“那麼一定是她自己家裏電路!”林白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大膽猜測着,“被人破壞了?”
漆黑眼眸中笑意閃過,蘇郁手指在屏幕上滑動,顯示出另外一張電錶,“這個就是死者家中的電箱,電壓被人為控制。”
“這也就是我剛才說要調查熟人的原因。”
“這個人和死者有仇,並且能順利的進出她家,幫助死者修理電路。”
李佑男客觀的分析着,“可萬一是電工技術出錯了呢?”
豎起一根手指晃晃,蘇郁自信心滿滿,“你可別忘了,死者的性格內向,不愛與外人接觸,也就是我們經常說的社恐。”
“我敢這麼肯定的說,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原因。”.
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張照片,上面血淋淋的紅色字跡在鏡面上格外顯眼,女聲中摻雜着冷意,“我在案發現場,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死者恐懼的,就是這四個大字——”
“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