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兩個男人之間的決鬥
「蒼生塗塗，天下繚燎，諸子百家，唯我縱橫！」
七百年來，春，戰國七雄，每一個大時代的背後都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攪動風雲。
蘇秦合縱六國，引大軍逼迫秦王廢除稱帝的計劃。
張儀雄才大略，瓦解六國的聯盟，助秦國稱霸亂世。
龐涓勇武過人，所向披靡，帶領弱小的魏國雄霸中原。
孫臏智者無敵，圍魏救趙，計殺龐涓，著曠世兵書流傳後世。
這一個個顯赫的名字背後，都有着一個共同的門派——鬼谷。
相傳鬼谷子雖一人之力，卻強於百萬之師。
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
然而有別於儒、墨等顯學，歷代鬼谷先生一生只收兩名弟子。
一個是縱一個是橫，兩人之間的勝者，將會成為新一任的鬼谷子。
然而這一代的鬼谷子收徒，卻有點不一樣。
「今日講《春秋》」
雲夢山，今日陽光很是溫暖，又有徐徐清風吹過，為炎炎夏日帶來幾分清爽。
「哈~啊~」
課堂上，曹超打了個哈欠，無聊地將目光落在前方的兩道背影上。
只見衛庄和蓋聶正襟危坐，聚精會神地聽着課。
兩人表情肅穆，目光如炬，腰肢挺拔如松，雖然面相稚嫩，卻已隱隱有幾分英雄氣概。
身為縱橫家的弟子，不但有鬼谷子親自教導，還會有諸子百家的賢達不定時前來授課。
就像現在，台上的荀夫子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解着手裏的《春秋》。
「哈~啊~」
曹超又打了個哈欠，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
我只是一個伴讀，為什麼也要跟着聽課？
老子最煩的就是上課！
「咔！」
然而曹超的小動作，早已被台上的荀夫子給盡收眼底。
老夫子生氣了，額頭隱泛青筋，手裏的竹簡都被捏得咔咔作響。
「夫子！」
正當荀夫子要開始發飆時，衛庄那冷淡的聲音適時響起。
學霸要開始發力了。
「剛才夫子所言的治國之道，當為政以德。」
「在下不解。」
荀子被衛庄轉移了注意力，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有何不解？」
「自三家分晉以來，王道哀，禮義廢，政權失，家殊俗。
「更甚者，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這似乎與夫子所說的德治與禮治有所出入。」
荀子輕捋長須，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沒有回答衛庄的問題，反而望向蓋聶，淡淡問道：
「你以為如何？」
「在下以為，德治與禮治行不通。」
「噗嗤！」
聽完蓋聶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去懟荀夫子，曹超再也憋不住笑了。
諸子百家間的理念不盡相同，縱橫一脈最重的是術和勢。
口若懸河，權謀機變，這些與儒家的那套仁義禮智信的中正之道簡直就是南轅北撤。
這鬼谷子老頭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居然找來這麼一位儒家聖人給弟子講課。
蓋聶和衛庄能聽得進去才有鬼。
然而這一聲笑，卻徹底點燃了炸藥桶，讓荀夫子額頭上的青筋又多了好幾條。
小子，我忍你很久了！
不過荀夫子畢竟是儒家聖人，還是很有涵養的。
能動手的從來不bb。
於是他看向坐在最後的曹超，努力維持着雲淡風輕的表情問道。
「小胖子，你以為呢？」
夫子這一問，倒是讓蓋聶和衛庄齊齊轉過頭來。
一時間，曹超成了全場的焦點。
「？？？」
曹超一臉懵逼。
我特么只是一個伴讀而已，居然會被夫子點名回答問題。
就離譜！
【叮！秦時系統成功綁定！】
然而就在這時，腦海里忽然傳來一道莫得感情的機械聲，讓他再次凌亂。
緊接着眼前出現三道選項。
【選項一，給出一個技驚四座的答案，完成獎勵一年內力】
【選項二，雙手一攤，大喊一聲：「老子以為該下課了！」，完成獎勵《百步飛劍》，額外贈送拐杖一對。】
【選項三，一言不發，低頭不語，完成獎勵少量內力。】
居然來系統！
曹超雖然懵逼，可反應倒是不慢。
天降系統，這一波顯然是主角光環附體。
看來只要自己做出選擇，就能獲得獎勵。
於是他又仔細看了一遍三個選項。
‘少量"這種詞一看就不懂事，第三個選項pass。
《百步飛劍》雖然很香，但贈拐又是什麼鬼？
難道預示着我會被打斷腿？
曹超虎軀一震。
第二個選項危險係數太高，要不起，pass！
看來只能選第一個了。
這一刻曹超信心滿滿。
身為一名二十一世紀的穿越黨，我還忽悠不了你這個公元前的老古董？
於是他緩緩站起，面色從容，背負雙手，望向荀夫子郎聲說道：
「在下以為，為政以德，與禮崩樂壞不衝突！」
「哦？」
一言既出，引來蓋聶和衛庄側目。
荀夫子略微錯愕，下意識問道：
「和解？」
「夫子所說的治國當為政以德，那是對自己的國家，順從自己的臣子而言。」
「也就是說，為政者，對依附自己的臣民要和風細雨，對敵人則要重拳出擊，無所不用其極！」
曹超雙手一攤，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辯證唯物思想張口就來。
荀夫子聽罷眉頭輕蹙，顯然沒料到這小胖子居然思路如此清奇。
不過這說法，雖然有違儒家以仁德為本的宗旨，倒也給了他一個新的思路。
一個能讓儒家在亂世中立足的思路。
就在荀夫子陷入沉思時，蓋聶微微抬頭，眼中閃爍着光芒。
而衛庄則眼睛微眯，冷冷地打量着曹超，臉色複雜。
直到這一刻，兩人才終於清楚，為何當初鬼谷子老師會破例收這小胖子做伴讀了。
「今日就到這裏吧。」
沉吟了半晌后，荀夫子把手上的竹簡一卷，眼看着就要站起來走人。
這下子可急壞了曹超。
系統到現在都沒發放獎勵，難道自己的答案還不夠技驚四座？
就在這時，腦海中響起聲音。
【叮！選擇成功，獲得獎勵：一年內力。】
接着一股熱流湧入丹田，曹超虎軀一震，舒服得差點***出聲。
就這麼一會功夫，就白得了一年內力，實在是爽！
曹超抬頭，看了眼一臉淡然準備離開的荀夫子，又掃了眼酷酷的蓋聶和衛庄，撇了撇嘴。
沒想到這三居然都是傲嬌貨。
明明心裏滿意我的答案，卻都一言不發，嚇了老子一大跳。
不過下一刻，曹超就不再關心這些了。
他一下子蹦了起來，拖着肥膩膩的身軀，duang、duang、duang地搶在荀夫子前沖了出去。
絲毫沒有一絲留戀，只把荀夫子給看得目瞪口呆。
整整一個時辰沒吃東西，他都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