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標題娘:被迫上班
“怎麼樣?害怕了嗎?”
會議室內,伊魯斯卿坐在桌子上,手中抱着一把黑色的長槍,見到推門而入的凌夜,饒有興緻的說道。
如果不在乎四周環境只看伊魯斯卿的話,可能會覺得他在這裏等待凌夜很久了,前提是這滿地的斷肢殘骸,以及幾乎鋪滿地面的血液不存在的話。
會議室內的屍體大都不完整,同時依稀可以看出來他們面露極度驚恐和痛苦的神色,很顯然不是只是被殺死那麼簡單,很難想像他們在死前遭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
“你就是叫我來看這些東西的嗎?”
凌夜心中暗自防備,按照他之前對伊魯斯卿的了解,他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傢伙,似乎也有一點點的喜怒無常,凌夜承認自己可以走到今天少不了他的幫助,但是眼前的這個伊魯斯卿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伊魯斯卿。
“稍等一下,這裏還有一個沒有處理好的傢伙。”
伊魯斯卿對着凌夜再次露出了一個陽光的微笑,但是配合這個場景卻總是讓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隨後伊魯斯卿從桌子上下來,單手持槍來到了一個還沒有死透的議員面前。
“想好怎麼回答我了嗎?”
伊魯斯卿面帶微笑的看着對方問道,從凌夜的視角依稀可以看到,伊魯斯卿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那個倒在地上的議員此刻他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在蠕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身體,在不破壞他表面皮膚的情況下,將他皮肉分離。
而倒在地上的議員此刻似乎已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伊魯斯卿。
“看來你放棄了與我談判的機會呢,我很遺憾,既然你不能在我面前認罪,就請下地獄去吧。”
說完,只見伊魯斯卿輕輕打一個響指,下一刻這個議員的皮膚忽然爆炸開來,血肉四濺,最終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個被剝去皮膚渾身是血,但還沒有死透的傢伙。
不過即便如此,他距離死也不遠了,伊魯斯卿沒有再管他,只是轉身走向凌夜,那些地面的血液殘肢以及剛剛飛濺的血肉都來不及沾到他的身上就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清除,而伊魯斯卿走過的路上,地面的血液殘肢也自動消融,從始至終他潔白的軍裝上沒有沾染一絲鮮血。
“你比我預想的要強大很多呢,就算是經過訓練的新兵看到這個場面也會堅持不住呢。”
在凌夜愣神之際,伊魯斯卿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對着他說道,明明剛剛才做了此類殘忍的虐殺,現在他卻表現得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
“你到底想做什麼?”
凌夜握緊了拳頭,他已經隨時準備拿出武器裝備跑路了,現在他絕對不可能是伊魯斯卿的對手,更何況他也感受到伊魯斯卿的自在空間也已經封鎖了整個房間,唯有同樣擁有自在空間的自己才能逃脫,這也是為什麼伊魯斯卿在這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卻沒有人發現的原因。
“我不是說了嗎?我想讓你看到世界的真實,從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你身上的違和感,你和我是一類人,好不容易遇到同類,我可不想就這麼放過。”(同類而不是同伴)
伊魯斯卿笑了笑,隨後便對着凌夜說起了前因後果。
“這些人…………呵,他們該死,你應該了解過侵蝕之律者的事件,只可惜當時我不在,鈴被交給他們關押,隨後或許是出於對律者的恐懼,亦或是憎恨,還是因為戒律的影響,看守鈴的人殺死了鈴,也間接害死了同樣身為英桀的櫻,之後侵蝕之律者爆發權能,讓整個世界都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雖然我最終攔截下了幾顆核彈,阻止了一部分傷亡,但是毀壞的儀器,以及未能被攔截的核彈依舊讓這個世界更加殘破。
儘管他們不想承認,但是這件事情是他們做錯了,人們處於對律者的憎恨和恐懼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他們不信任英桀,不信任融合戰士,因為在人類的眼裏,他們已然不是同類。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必須有人出來攬責,於是他們便顛倒黑白,為了得到大眾的支持,也是為了聚攏人心將櫻誣告為叛徒,鈴則是崩壞的使徒,她們一直潛藏在逐火之蛾,只為了那一絲鬆懈給予人類致命一擊。.lΑ
隨後殺死鈴的倖存者成為了人們口中的英雄,擊殺律者身體的英雄而被人崇敬,至於梅所帶領的融合戰士一派,我們生存的餘地則是越來越少…………
人們需要我們的力量,卻又畏懼我們的力量,他們清楚的知道融合戰士不過是非人的怪物,我們有着和律者一樣的戰力,只是目的不同和律者站在了對立面,一旦崩壞被清除,下一個被清除的或許就是人類。即便我們不會這麼做,但是人們心中的恐懼已經默默將烙印打在了我們的身上,因為人類總是只願意相信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即便正確答案十分荒謬,也會有人去否定。
櫻奮戰到了最後一刻,她守住了自己的一切,卻守不住自己死後的清名。鈴只不過想要活下去,但是她清楚自己有多不可控,所以即便是死她也想着為自己的不可控買單,即便那根本不是她的錯。
為什麼她們會是這樣的結局,為什麼明明犯錯的人卻可以踩在她們的清譽之上,高聲大呼正義,站在向陽處對她們施下審判,以極其不合理的罪名。”
說到這裏,伊魯斯卿冷笑了一聲,隨後也是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我思來想去,如果我沒有能力為櫻和鈴證明她們的清白,那麼至少讓我與她們共同承擔罪責,我沒能力改變這個荒誕的世界,但是至少讓我為其他同伴創造哪怕僅有的一絲希望。
此後我會將逐火之蛾人類一方的高層屠戮殆盡,梅足夠聰明,也足夠強大,她遲早會完全掌握逐火之蛾,那時我希望,融合戰士不再是一個流血流淚,死後還被利用得不到清譽的存在。他們想要從崩壞手中守護地球,而我只是想守護這些給與我第二次溫暖,讓我不再迷茫的大家。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要麼把今天的一切都當做沒發生過,誰也不說,要麼你可以提前去向那些高高在上的傢伙通風報信,你會豐厚的獎賞,而我也沒有辦法在重重保護下擊殺他們。”
最後,伊魯斯卿拋給了凌夜一個選擇題,而凌夜在聽完這些事情之後並沒有給出回答,只是沉默。
果然前文明的事情和他記憶中也出現了極大的偏差,只是他現在不清楚自己到底能否相信伊魯斯卿。
伊魯斯卿會為了自己認可的同伴付出一切,哪怕犧牲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但是現在的自己和他可不是同伴,如果他感到自己有威脅,會直接除掉自己也說不定。
“對了,你還有第三個選擇,那就是在這裏除掉我這個………………叛徒。”
見凌夜遲遲不回答,伊魯斯卿好像注意到了什麼,隨後對着凌夜說了一句,下一刻凌夜本能反應察覺到了危機的到來,只見他瞬間穿上月鎧裝甲,同時開啟部分崩落形態拿出大劍擋在身前。
然而即便是如此,凌夜依然沒有完全擋下伊魯斯卿突然發動的攻擊,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力擊飛了出去,直接撞穿了身後的牆壁。
而就在凌夜快速思考該怎麼樣停下來之時,一隻非常冰冷的手臂擋在了他的身後承擔了他被擊飛的力道,讓凌夜停了下來。
“謝謝…………”
凌夜轉身看去,這才發現原來這時趕過來的人居然是凱文。
凱文沒有回話,只是在接住凌夜落地后看向上方那個被凌夜撞出來的缺口,此刻伊魯斯卿也是手持長槍出現在了缺口處。
“真是命大啊!這樣都沒能殺死你嗎?新人,你很有能力。”
看着下方的凌夜和凱文,以及附近開始聚攏的警衛,伊魯斯卿有意的說道。
“伊魯斯卿,你做了什麼。”
凌夜站穩以後,凱文來到凌夜的面前看着伊魯斯卿質問道。
“送該死的人去死而已,你來晚了凱文,居然還不如一個新人敏銳,屬實可笑。”
說著,伊魯斯卿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長槍,再一次鎖定了地面的幾個警衛。
“零落,這一次我們一起顛覆他們吧。”
語畢,伊魯斯卿直接沖了下去,凱文急忙上前阻止,但是奈何伊魯斯卿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眨眼之間便於好幾名警衛死於其手。
“給我住手!”
凱文大喊一聲,隨後凝聚崩壞能瞬間凍住了伊魯斯卿的雙腳。
“伊魯斯卿,你現在已經無路可逃,和我回去…………”
“我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就讓這個該死的世界毀滅吧。”
凱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伊魯斯卿打斷,隨後伊魯斯卿掙脫束縛,用手中的長槍指向凱文。
“這一次不再是小打小鬧了凱文,人類常說我是怪物,是異類,和崩壞獸無異,那麼現在我就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怪物。再見了,逐火之蛾的各位,你們認識的那個伊魯斯卿…………已經死了,接下來我所做的一切,都和你們無關。”
說完這些,伊魯斯卿便不再管凱文怎麼想的,就是轉身離開了。
而凱文本想上前阻止,但是下一刻天空中忽然出現巨大的火流星砸向地面,無奈凱文只好先行解決這顆火流星,但是當他解決掉一切之後,伊魯斯卿已然消失不見。
“凌夜哥哥。”
正當凌夜有一點驚魂未定之時,希兒卻是不知道從哪裏趕了過來來到了凌夜的身邊。
“你沒事吧?”
雖然希兒不知道為什麼凌夜會忽然讓黑希將自己帶走,但是他相信凌夜不會害自己,畢竟就連布洛妮婭都十分信任凌夜,而她很信任布洛妮婭,所以四捨五入一下她也很信任凌夜。
“沒事,希兒你怎麼過來了?”
凌夜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收回大劍看向希兒問道。
“是凱文大哥帶我來的,凱文大哥說凌夜哥哥你可能會有麻煩…………”
見到凌夜沒有什麼事,希兒也是鬆了一口氣,她不太清楚緣由,但她總有種感覺凌夜對布洛妮婭好像很重要的樣子,而布洛妮婭又對希兒很重要,所以四捨五入一下凌夜也對希兒很重要。
嗯………………好像感覺到哪裏不對呢。
“是凱文啊…………”
凌夜的腦海中會想着之前伊魯斯卿說的話,換個角度思考,如果自己站在伊魯斯卿的角度自己會怎麼做?會怎麼思考?自己會不會像是伊魯斯卿一樣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些凌夜都不知道,他努力不去想這些事情,因為他不想等事情發生之後再去彌補和後悔,他想要將一切危險的根源全部都斷絕,但是以他現在的力量遠遠不夠………………
“後來我和另外一位逐火之蛾的戰士前往追擊伊魯斯卿,大家都沒想到伊魯斯卿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當我們找到伊魯斯卿時,他還是和當初一樣,但是我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從前了,自從櫻死後一切都變了。
最後梅和愛莉希雅一起出手,這才把伊魯斯卿給帶回來,但是逐火之蛾內部一致決定處死伊魯斯卿………………”
凱文的聲音適時響起,此刻,四周的場景開始破碎消散,凌夜知道,這就是世界泡破碎的前兆,他已經見識過一次了,所以他立刻張開了自在空間將自己和希兒護在其中。
然而,等到世界泡完全破碎之後,凌夜和希兒面前的凱文卻依然佇立在原地。
“之前我們犯過最大的錯誤就是少數服從多數,我們大都是有着想要守護什麼而成為融合戰士的人,伊魯斯卿的遭遇此前我們從來沒有真正在意過,如果可以再一次從來,如果他沒有離開,相信結局或許會有所改變吧。”
凱文轉過頭去看向凌夜,此刻凌夜才明白過來,原來凱文又用了老套路,剛剛他一直面對的就是凱文。
“伊魯斯卿曾經說過,一個人的絕望好過大家都絕望,世界末日前,哪怕只是善意的謊言,他也希望最後我們仍然快樂,而我們,只當他性格極端,從來沒有了解過他真正的想法。如果說櫻的死是導火索,那麼愛莉希雅的事件就是壓倒伊魯斯卿的最後一根稻草………………凌夜,我想知道,被他給予了厚望,將一切都託付給了你,你又會如何選擇。”
凱文說著,這次凌夜不再沉默,反而直視凱文的雙眼。
“我的回答從始至終都是一樣,我只會為了自己所愛的人,為了他們所愛着的人而戰,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絕對不是英雄的人,我也成為不了英雄。如果你希望我能夠為你們做一些什麼,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也會幫助你們,但是…………我的底線不容觸犯,一切只建立在,我和我所愛之人的平安之上!所以,為了保護她們,我可以說出無論付出多少代價,人類必將會戰勝崩壞這句話。”
說著,凌夜擺出了戰鬥的姿態看向凱文。
“如果這個回答不能夠令你滿意,我很抱歉,但我終究不是伊魯斯卿,我只會成為我自己,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看到凌夜這一幅模樣,凱文沉默片刻,隨後他再一次看向凌夜,正想說一些什麼,但是隨着摩托車引擎啟的聲音,一道藍色的身影忽然沖入場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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