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手
大g駛入小區內，三人剛下車，便被幾人圍在了中央。
為首一人為一中年婦女，渾身珠光寶氣，正是孟鈺的二嬸——李雪蓮。
她的身旁站着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長得油滿腸肥，此人是他的二叔，孟青海。
立於兩人身後之人，不是孟家直系，而是孟家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蕭家長子，名為蕭雲峰。
他素來對孟鈺青睞有加，此次聽聞孟家家主孟青雲久病不醒，特意請來了幾位業內名醫為孟青雲治病，也藉此機會借花獻佛，以博得孟鈺的好感。
孟鈺見幾人圍在門口，示意大夥進屋說話。
“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孟青海將幾人引進門，焦急道：“不知道啊，早上還好好的，突然就脈搏微弱，有進氣沒出氣了！”
孟鈺聞言，連鞋都來不及換，帶着孟瑤直奔二樓父親卧室，只留下張自在一人尷尬的杵在原地。
“你是？”目送二人上樓之後，孟青海一臉戒備的盯着張自在。
“我？......我是吃瓜群眾！”張自在說完，跑到一旁的茶几，拿起西瓜旁若無人的啃了起來。
沒辦法，先前騎着小自行車登山，一路口乾舌燥，嗓子都快冒煙兒了！
“這孟鈺也真是的，怎麼隨便什麼人都往家裏帶？”
李雪蓮斜着眼瞥了張自在一眼，見他穿着邋裏邋遢，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於是話里話外透着股子陰陽怪氣。
“阿姨，這也不怪小鈺，她這不是着急回來看青雲叔嘛！”蕭雲峰在一旁替孟鈺開脫，看向張自在的眼神中卻充滿了不屑。
張自在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願與這幾位斤斤計較，隨手提起兩塊西瓜，也跟着上了樓梯。
一進卧室門，就看到孟家兩姐妹正雙眼含淚的與兩位老者交流着。
“孟小姐，你父親的身體器官各項指標全部正常，沒有一絲病症，只是不知為何，卻始終醒不過來。”
“李醫生，你可是西醫界的權威，就不能再想想什麼辦法嗎？”孟鈺咬着嘴唇，似乎不願接受這個結果。
李醫生搖了搖頭：“治病治病，得找得到病症才能有的治，我已經把能用的各種檢查手段都用過了，着實是未能發現這病從何來……”
孟鈺又轉頭看另一位老者：“王老，您……”
王醫生見孟鈺瞧向自己，連忙擺起手：“恕老朽無能，今天我已經對孟家主施過針了，沒想到非但未能喚醒他，反而還使得他的脈搏更弱了，我實在是不敢再做治療，這萬一……”
王醫生說到這裏，長嘆一聲。
孟家二姐妹聞言，不由得眼神黯淡了下來。
這二位醫生一中一西，都是醫界有名號的權威，如果連他倆都說無望的話，自己的父親怕真是神仙難救了。
張自在倚在門框上聽着幾人的對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四人聞聲，齊齊將目光投向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人一般不愛笑，除非沒忍住。”張自在也發現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笑場確實不太合適，於是趕忙解釋。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想用針灸喚醒他，當然會適得其反咯，還好你針術不高明，要不然這幾針下去，說不定還真把孟老爺子給送上路了！”
王醫生聽到面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如此說話，不由得來了氣。
自己本就是受人之託，與李醫生一起前來為孟家診治。
可這老李倒好，從頭到腳做了一番檢查之後愣是說自己沒有辦法，將此事全權推給自己。
他本也拿捏不準，不想出手。
可架不住孟家之人苦苦哀求，再加上蕭雲峰在一旁煽風點火、許以重利，他這才貿然出手，想試試針灸之法能否喚醒孟青雲的身體機能，誰曾想事與願違，非但未能讓他蘇醒，反而使得患者脈搏更加微弱。
他本就因為此事心懷愧疚，又擔心孟家怪罪於他，此時被這小子如此一說，哪兒能不着急跳腳。
“你小子是誰？竟然在此口出狂言？”
孟家其餘人也跟着上了樓，聽到幾人爭吵，於是忍不住開口訓斥道：“好好吃你的瓜，別亂說話！”
張自在撇了撇嘴，走進房內，將西瓜皮扔在桌上：“我也不想插嘴......可是，這瓜，明顯沒有房間裏的好吃！”
蕭雲峰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鐵着臉反駁道：“你懂什麼？這位可是襄市中醫翹楚——神針王！”
張自在撇了撇嘴：“得了吧，就他那兩把刷子也敢稱神針？定海神針還差不多！”
張自在說完，一把撥開幾人，快步來到孟青雲床前，探手去替他把脈。
“脈象雖弱，但四平八穩，不像是患症之召。”
神針王愣在當場。
這與他最初的診斷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當初的脈搏比現在更強一些而已。
難道這小子真有兩把刷子？
不可能，神針王雖然算不上中醫界的一把手，但也行醫多年，在中醫圈子裏也算小有名氣，他怎麼從來就沒見過面前這位小子？
“這孟老……靠針灸是治不好的！”
張自在把完脈后，朝着王醫生伸手道：“我出門兒太急，沒帶傢伙事兒，能否借你針具一用？”
神針王腦中正在努力搜索麵前這小子的信息，被他搭話索要針具，一時間未反應過來，便隨手遞給了他。
等到交於他手，這才緩過神來，自己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指揮了！
張自在接過針具開始消毒，一旁的神針王連忙將他攔住。
“你幹嘛？”
“還能幹嘛？施針啊？難道繡花不成？”
“你剛才不是說靠針灸是救不了的嗎？”
言語間張自在已經做完準備工作，將孟青雲身上的被子揭開道：“我這不是救，是殺！”
說完，沒等幾人反應，便已經飛快的在孟青雲身上風馳、人迎、膻中、鳩尾等四穴落了針。
一旁的神針王見狀，暴跳如雷：“你小子在做什麼！這可都是人體的死穴！”
“我知道啊……我就是要落針他死穴才能……”
還未等張自在說完話，神針王已經撲到跟前將他推開。
“這小子是誰帶進來的？簡直是胡鬧，這是想要取孟老性命嗎？”
“這是我家孟鈺帶進來的！”門口的三人此時正好上樓，李雪蓮見神針王怒斥張自在，連忙將鍋推給孟鈺。
孟鈺聞言正準備反駁，但見李雪蓮的眼神中透着幸災樂禍，只好咽下聲去。
現在不是爭鬥之時，還是先救自己父親要緊。
張自在被他推開，倒也不急不躁，只是拍了拍手，笑眯眯的沖他道：“是不是取他性命，你把把脈不就知道了嗎？”
王醫生依舊氣不打一處來。
“把脈，把什麼脈？你這四針下去，就是活人也得被你給……咦？脈搏居然變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