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遺忘
方檸沖說話的幾個女人拋了個嫵媚的笑，“你說的對，要不要我教教你啊，免得你老公被外面的小妖精勾走了，你哭都沒地去。”
“你......呸，不要臉。”
“真是太不要臉了。”
“罵誰呢你?”
周厘過來指着那幾個女人的鼻子問。
方檸怕周厘真跟人吵起來，趕緊拉着她走了。
周厘氣不過，對着方檸凶，“你拉我幹嘛呀？罵你都不知道還嘴，是不是傻啊？”
“還了還了，還過了。”
周厘明顯不太信，“真罵了?沒吃虧?”
方檸牽她的手往外走，“真的，沒吃虧。”
走到門口，看到申斯從，申斯南，袁竟州和袁靜珂都在。
周厘跟申斯從點點頭，算打了招呼。
而後問，“檸，要我送你嗎？”
“不用，我開車了。”
“那我走了。”
袁竟州拉住她，“哎哎哎，你不送我嗎？”
周厘白他一眼，“放手，你家司機不是在?”
說完甩開他的手，上車走了。
袁竟州搖頭吐槽，“無情的女人！”他跟申斯從揮了揮手，“走了，大哥再見。”
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站在申斯南身邊沒動的袁靜珂，“還不走？不回家了？”
袁靜珂撇撇嘴，“斯南哥哥，那我走了？”
申斯南點頭，“嗯，去吧！”
申斯從問方檸，“你們兩個一起?”
方檸看了看申斯南，見他沒反對，點了下頭“嗯。”
申斯從頷首“那我先走了，斯南。”
“大哥再見。”
兩人上了車，申斯南狀似隨意的問了句，“脖子還沒好？”
聽到他突如其來的關心，方檸詫異的轉頭看他，好一會，才輕輕“嗯”了一聲。
“拿掉我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過兩天就好了。”
申斯南不說話就這麼看着她，僵持了幾秒，方檸還是乖乖的把絲巾解開了。
申斯南湊過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轉頭，傷口已經結痂了，白皙光滑的脖頸讓那道傷看起來有些猙獰，可申斯南卻意外的看到，方檸脖子上有些類似於指印的紅痕，他微眯雙眼看了一會，卻沒開口問。
他鬆開手，“走吧。”
還真的只是看看?
方檸問，“就這樣?”
“你還想怎樣？”
方檸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這很可能會留疤的，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可不算小事。”
“在脖子上，不會影響你的臉。”
“小少爺這是誇我，長得好看？”
申斯南不答，語氣平平問道“我哥沒問你這是怎麼來的？”
“問了。”
“你怎麼說?”
“當然是實話實說啊！”
“實話實說?什麼樣的實話?”
方檸嘴角上揚，信口胡謅“就說是小少爺你咬的啊，我還說你太熱情了，我沒有招架住。”
像是早料到她會胡謅一般，申斯南聽完沒說話，只是勾起唇角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
方檸見他不說話，問，“小少爺怕了？”
申斯南語氣不屑冷聲道，“怕?我的字典里，以後都不會有這個字。”
方檸分心看他一眼，卻意外的從他臉上看到了......桀驁不馴?
桀驁不馴?她從來沒想過居然能用這個詞形容申斯南，她太過吃驚，以至於忽略了申斯南那句話。
他說，他的字典里，以後都不會有這個字！
她頓了頓，才正色道，“我跟他說，是逗野貓的時候被貓撓的。”
申斯南眉峰輕挑，“他信了?”
方檸隨口應道“嗯，他信了。”
申斯南冷哼一聲，喉間低低溢出幾個字，“還真蠢！”
方檸沒聽清，問，“什麼？”
他往後靠到椅背上，閉着眼，像是不想再說話，“沒什麼。”
車子穩穩的停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車場，一起乘電梯上樓，直到15樓，申斯南舉步出了電梯，方檸稍作猶豫，還是跟了出去。
申斯南收回放在密碼鎖上的手，回頭看她。
方檸垂眸看地面，開口問“你......是真的喜歡袁靜珂嗎？”
她問完好一會也沒聽見申斯南說話，抬眼看他，見他扯鬆了領帶，脫掉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手上，正在解襯衫的第一顆紐扣。
前一刻還是一派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模樣，這一秒身上就多了幾分狂放不羈的味道。
“這是你自己想知道的，還是我哥讓你問的?”
他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但方檸卻在他臉上捕捉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煩躁?
方檸收回視線，“我就隨便問問，你休息吧！我上去了。”
她剛抬腳，就被申斯南一把抓住了手腕，方檸驚訝的轉頭看他，見他正皺眉打量着自己。
他今天......似乎有點反常?
方檸心裏這麼想，臉上卻沖申斯南勾唇淺笑，“怎麼?捨不得我？我也可以不上去。”
申斯南鬆開她的手，轉身去開門。
“真的不需要我嗎？”
申斯南進門前回了句，“不需要。”
方檸回到家洗漱之後靠在床上，拿過床頭柜上她和申斯南的合影，拇指摩挲着照片上申斯南的眉眼。
他的長相一直都是拔尖的，少年時的他美好的就像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小王子，溫柔善良優秀真誠陽光，即使拋開家世和長相，他身上那麼多的閃光點也足夠吸引方檸靠近，可如今，那些曾經彌足珍貴的特質就如同方檸一樣，被他遺忘在了四年前的時光里，毫不留情的丟掉了......
其實這張照片是申斯南的，原來是放在申斯南卧室的床頭，他出國之後，方檸一直住在他的房子裏，她太想他了，她覺得住在他住過的地方，睡在他睡過的床上，就能離他近一點，畢竟那裏到處都有他的身影。
一直住到他回來之前，她才把自己所有東西都打包拿了上來，抹掉了她住過的所有痕迹，包括這張合影，反正他已經忘了她，忘了他也的朋友就是我家周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