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把你的爪子拿下來
劉香進來時,張濤有些迷迷糊糊,但仍隨口拋出了一句早準備好的話,“香兒,事情辦好了嗎?孩子沒事嗎?”
張濤一臉的關切,彷彿他是孩子他爸。張濤一邊說,一邊把一瓶從外面買的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她。
看到她額頭上有着細細密密的汗珠,張濤跟着又從紙巾盒裏抽出幾張紙巾給她說:“擦擦吧!喘口氣!”這情行又彷彿他是劉香的小情人。
劉香機械地從張濤手裏接過東西,表情有些複雜,感動、驚訝、甜蜜、疑惑等情緒飛快地在她臉上交遞顯現。
最後,驚訝之情定格在她的臉上,她問張濤:“你怎麼叫我香兒呢?”
張濤一本正經地回答說:“怎麼啦!我的夢中情人也叫香兒。”
“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劉香不相信地說。
“難道你也叫香兒?”張濤故作驚奇地大叫着。
劉香微閉着眼睛點點頭說:“我家人都這麼叫我的。”
“香兒!香兒!香兒!”張濤興奮的連連喊了三聲香兒,接着又說:“我們真是太有緣份了,莫非你真是我的夢中情人?”
劉香慵懶的把身子靠在座背上,很嚴肅的對張濤說:“張濤,你年齡比我少,你不能喊我香兒,你應該喊劉姐或香姐,知道嗎?”
雖然劉香說得無比認真,但她語氣與形態卻根本沒有這樣堅決,反而似乎有些欣喜張濤的這種喊法。所以張濤根本沒有理會她的反對,跟着又“香兒香兒”的香不離嘴。
“香兒,你還回我話呀!孩子怎麼樣呢?”
香兒沒好氣地白了張濤一眼,說:“你也沒回我話呀!”
“香兒,你問我什麼呢?”張濤疑惑地問她。
“我上車就問你的話,你就不記得呢?”香兒佯裝生氣地說。
“哦,哦,你問我等壞了嗎。”張濤恍然大悟地說。頓了頓,他跟着又說:“這個問題還要回答嗎?你再晚一些來才最好。”
“為什麼?”香兒迷惑不解地問。
“因為你打擾了我的好事。”張濤看着她分外認真地說。
“是嗎?什麼好事呢?”香兒更加迷惑了。
“我與香兒正親着嘴呢。”張濤邊說著,邊把身子往香兒那邊靠了靠,並做出一副曖昧的表情。
“什麼?”香兒有些醒悟過來,一邊大聲喊着,一邊抬手向張濤打來,“你這小滑頭!小sè鬼!居然想貪你劉姐的便宜!”
張濤一邊抱着頭躲着,一邊裝着哭腔申辯着說:“冤枉啊!我又沒有說親你,我是親我的夢中情人!難道我做什麼夢你也要管嗎?”
“我還就要管,誰讓你的夢中情人與我叫一個名字呢?除非她改個名字,你愛怎麼親就怎麼親。”香兒不依不饒,又有些蠻不講理地說。
張濤為之語塞,緊接着也氣急敗壞地道:“你…你…你怎麼與我夢裏的香兒一樣不講理呢?”
“她怎麼不講理呢?”香兒傻乎乎的問張濤。
“我對她說外面的香兒長得比她漂亮,她就生氣的大哭,罵我沒良心,說她陪我十幾年了,現在見一個比她漂亮的就變心。我爭辯說,我們是yin陽兩界的,我只能在夜裏夢裏見你,只要我一清醒,你就不見了,看不到,摸不到,那象外面的香兒這麼實在呢?”
說到這裏時,張濤把手在香兒臉上摸了一把,她竟然沒有反應,反而象聽故事入迷似的追問說:“她後來怎麼說呢?”
張濤有些好笑,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香兒是真傻,還是裝糊塗,連他這樣隨口捏出來的鬼話也相信。
不過,他還是繼續往下說:“她就刁蠻地對我說,那我就不准你回去了!乖乖!這不是要我命,讓我做鬼嗎?我一聽這話,嚇得屁股尿流,狂奔三千里,才又回到車等你。”
說完以後,他就自顧哈哈大笑起來。同時他一邊觀察香兒的表情,一邊把手在她臉上一刻不停地輕柔的摩挲着。
張濤滿以為她也會隨着他大笑,那麼他甚至還準備進行下步更親熱的動作,或者是擴大摩挲的範圍。
張濤笑了半天,香兒毫無反應。
他看着她,有些奇怪,也有慌亂。
香兒也看着張濤,似笑非笑,有些深不可測。
“很好笑嗎?”香兒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張濤更慌亂,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如何回話。
香兒接着又面無表情地說:“把你的爪子拿下來!”聲音不大,卻透露着威嚴與冰冷。
張濤彷彿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他那正得意着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左右不是。這情景就彷彿是一個人穿上盼望已久的新衣服,歡歡喜喜過新年,突然無緣無故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不僅讓他的新衣服濕漉漉的不能再穿,而且讓他的心也拔涼拔涼的,再找不到新年的喜悅。
好半天以後,他臉紅耳赤訥訥說:“對不起,香兒,我…我唐突了。”說完,他便拉開車門準備下車。
“怎麼呢?香兒香兒的亂喊一頓,亂摸一通,就想開溜嗎?難道我看走眼呢?你這個小滑頭也不過是一個有膽沒識的人嗎?”
香兒雙手摸着方向盤,身子前傾,側過頭輕蔑地對張濤說。
張濤收回跨出的腿,重又坐回來,一種與生俱來的男人豪氣在心底陡然升起,並迅速在全身彌散開。他瞬間感到自己特別高大,心裏也特別亮堂與自信起來。
張濤臉上泛起一抹迷人的微笑,用一種深邃的眼光看着香兒,很紳士的彬彬有禮地問她:“請問香兒小姐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呢?”
現在輪到香兒發獃了,她沒想到張濤能這麼快轉換心態,從潰敗里的羞愧、木訥、恐慌、垂頭喪氣,變為進攻中的陽光、機智、大膽、自信。
本來她想着繼續打壓或者是安慰張濤,而現在看來她所jing心準備的這兩種方式根本無法對付這個小男人了。
香兒被張濤強大的氣場壓住,戰場勝負很快易主,她成了可憐的潰敗者。事後她對張濤說,那一瞬間你太男人了,太霸氣了!簡直就像多年前已經失去的他。
雙方對視了一陣子以後,香兒不得不把頭輕移,避開張濤一動不動、咄咄逼人的眼光。
她有些象敗下陣來公雞,低垂着她剛才還揚得高高的頭,底氣不足地說:“我想請你吃個早餐,能有這個榮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