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咋不上天呢
“這棵樹是功勛樹，是見證過塞罕壩林場曾經的輝煌，塞罕壩以後能不能重新變成沃土豐饒，牛馬成群的綠色高嶺，這棵樹至關重要。”
“喲呵，什麼功勛不功勛的，爺爺我只知道這棵樹是我們沙泉村的，爺爺想砍就砍了。”
聽着這癟三一嘴一個“爺爺”的，陳木林一腳就把他踢倒在地。“滾回去告訴你們村的人，這棵樹是塞罕壩林場的，是國家的樹，你們敢砍他？你們是有幾個腦袋，是不是想吃花生米？”
這幾個人被陳木林幾句話嚇得屁滾尿流，畏畏縮縮的跑走了，連落下的斧頭都不敢要了。
看着樹上一圈被斧頭砍過的印子，陳木林嘆了一口氣。他把衣服撕下來，圍繞着這棵樹的傷痕纏繞了一圈，把趙天山幾人打發走後，偷偷地在樹上用了一瓶土壤改善藥水。
過了兩天林業局派人來送物資，還帶着林業局的鄭工來檢查最近這些樹苗的存活情況。於正來和曲和帶着鄭工先來到了窪地附近，看着這250棵樹苗葉子都是黃綠色的，鄭工最近去用手掐了掐樹葉和樹榦，又站起身來望着這一片樹苗，點了點頭。馮程以為他栽種的樹苗成活率很可觀，還不時的對陳木林擠眉弄眼。
“鄭工，你覺得怎麼樣？這批樹苗成活率高不高。”於正來見鄭工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不出所料，用的方式方法都是以前的老方法，這樣栽種的林木只是樣子還過得去，實際上要不了幾天就會枯死。”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我每天都來檢查，給他們澆水，這些樹苗怎麼會枯死，你是什麼人，你會不會造林？”馮程可不管說話的是誰，誰說他造林不行，他可不會給誰面子。
“你放肆，馮程，這是林業局的鄭工，他說的話就是聖旨，你是什麼玩意在這裏品頭論足。”曲和可是和馮程一樣的人，而且曲和本來就不看好馮程。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這些樹苗明明種的好好的，你們自己看看，你們送上壩的樹苗和現在相比是不是好了很多。”馮程是典型的唯物主義者，事情沒有結果之前根本不相信任何人。陳木林是了解馮程的為人，別看馮程現在懟天懟地懟空氣，但畢竟心也是好的，陳木林也不想他和曲和的關係處的太難堪，畢竟曲和說到底還是他們的領導。
於是拉了拉馮程，說了一句讓馮程想砍死他的話，“馮程，先聽聽專家怎麼說，你一天到晚這麼能，你咋不上天呢。”
“小夥子你叫馮程是吧，我們以前也是這樣過來的，本以為能成活一部分，沒想到最後一棵都沒有成活，我們都是用的一樣的方法，這些事情我們已經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鄭工一眼就看出這個叫馮程的是個干實事的人，也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
馮程聽了這話也是口服心不服，連林業局的專家都這麼說，他還有必要爭論嗎？等過幾天樹苗長起來了，這個專家不是妥妥的打臉嗎？
“不對啊，你們上次不是帶了500棵樹苗嗎？這裏看着也不像有500的樣子。”於正來這話說到點子上，曲和也看了一眼，數目確實不對。“馮程，剩下的樹苗你弄哪去了？”
“於局長，剩下的樹苗我們栽種到神樹附近去了。你們要過去看看嗎？不過車不好過去。”“陳技術員，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檢查樹苗成活情況的，為了國家建設，走幾步路算什麼，你快帶我們去看看。”
看着鄭工的樣子，陳木林深深的被這位老專家的態度折服，雖然這位老專家臨終前都沒有能看見塞罕壩重新變成綠色高嶺，但是未來的塞罕壩，至少沒有讓這位老專家失望。
一行人來到陳木林種樹的地方，鄭工看了陳木林把250棵樹苗分別種在不同的地方，於是問道：“陳技術員，為什麼要把這些樹苗都分開栽種呢？樹苗一分開他們的根系生長的時候不能集合在一起，就算是能成活，也不能起到防沙的效果啊。”
“鄭工，我這是第一次在塞罕壩種樹，我知道不可能一次性就能把樹種活，根據我前幾天採集的土壤標本，我選地方：
第一個是高地，高地土壤中水分少，風沙大。第二個是背風坡，這裏風吹較少。第三個是坡腳……因為實驗儀器和試劑暫時還沒有，只能根據短時間的觀察和記錄來制定相對應的策略。”
聽了陳木林的話，鄭工忙不迭的在地來回觀察，確實如陳木林所說，高低的樹苗就算是經過他們每天澆水，也基本上是枯黃的樣子。而背風坡和坡腳稍微好一點，其他地方又要比這兩處地方的長勢要好一點。雖然陳工能預料到結果，但看着這兩位技術員的工作態度，他也是滿懷欣慰。
陳木林倒是不着急，畢竟他用的土壤改善藥水還要半年時間的才能成型，而且他的系統空間還培育了50棵改善後的樹苗。
於局長和陳工來到了功勛樹下，看着功勛樹周圍綁了一圈布條，也從趙天山口中得知沙泉村的村民來這裏想要砍掉這棵見證了塞罕壩輝煌和落寞的神樹。
“曲部長，回去找沙泉村的村長他們開個會，告訴他們這棵功勛樹是國家的，是塞罕壩的功臣，不允許他們隨便砍伐！”
隨後，於局長又勉勵了陳木林和馮程等人，並把陳木林從老家寄過的信件和東西都留下后，一行人就離開了。離開之前，陳木林找到於局長，希望於局長能再招聘一些專業人員來壩上，畢竟陳木林學的是造林專業，關於育苗，病蟲害，實驗和氣象這方面的知識他畢竟也不如專業的人員。
吃飯的時候，馮程一個人悶頭吃飯也不言語。陳木林看着馮程意興闌珊的樣子，知道他不可能被鄭工這一兩句話而打倒，也就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