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惡人先告狀
在湛藍的天空下,皇宮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頂,顯得格外輝煌。
臨近宮門,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駛來,那馬車以黑楠木為車身,雕樑畫棟,巧奪天工,花草皆為金葉。
馬車停下,先下來的男人一身玄色朝服,卓爾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氣勢,英俊無彷彿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稜角分明,銳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最後下馬車的是帶着面紗的女子伴隨着環佩叮咚之聲,空氣中飄來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身着水青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粉水芙色紗帶曼挑腰際。眉眼如畫,雖看不清容貌,但舉手抬足之間顯得儀態萬千,風華絕代,令人暗暗讚歎。
“怎麼先進去,左初柔等會就到。”顧仕鈞把姜九抱下馬車,牽着姜九的小手說道。
“嗯。”姜九望了一眼後面的方向。
左初柔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不宜乘坐馬車,所以姜九很貼心地準備了軟轎,速度比姜九慢了一些。
等到御書房,姜九就看到了十幾位大臣筆直地跪在門前。
這些大臣看到顧仕鈞和姜九向他們走來,很理直氣壯地行禮道:“相爺,公主萬福。”
顧仕鈞冷笑道:“諸位都快要把本相拉下台了,現在還在惺惺作態地向本相行禮?”
跪在最前面的禮部副侍郎關大人道:“我等都是文官,要遵守禮儀,遵守上下尊卑的秩序。”
顧仕鈞眼神陰冷地瞟了地上官員一眼,而牽着姜九進入殿內。
“微臣/臣婦參見陛下。”顧仕鈞和姜九雙雙下跪,叩見坐在主位的姜炎。
姜炎正在煩心外面那群老傢伙,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眉間,聽到顧仕鈞和姜九的聲音,一下子來了精神。“起來吧。”
“丞相,你要不要和朕解釋解釋徐達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小九也會被摻和進來?”姜炎站起來,面帶嚴肅地問道。
“小九?”顧仕鈞輕蹙眉,抬眸眼神不善地看了姜炎一眼。
姜九氣的悄悄去掐顧仕鈞的手背,狗東西,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這些?
“噢,九妹妹。”姜炎被顧仕鈞的一記冷眼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唉,朕這個皇帝當得真是憋屈,還動不動看臣子的眼色,姜炎在心裏暗念道。
“徐達的夫人左初柔和九公主是手帕之交,當晚徐達毆打左初柔,她讓丫鬟去顧府找九公主救她,九公主就帶着顧府的家僕去了徐府,沒想到徐達喝了酒,人心暴露,竟然把自己母親殺害,如果不是臣及時趕到,九公主也會死在他的劍下。”顧仕鈞給姜九簡要概括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九公主無礙吧?徐達傷到你了嗎?”姜炎聽到顧仕鈞說徐達差點把姜九殺了,嚇得他往前走幾步,一臉擔憂地望着姜九。
姜九眼波流轉,眼含秋水抬眸回望着姜炎,“小九沒事,皇兄勿憂心。”
“咳-”顧仕鈞看到他們倆兄妹情深的樣子,眉尾一挑,低頭很不合時宜地咳嗽了一聲。
姜炎眉心動了動,“丞相啊,朕自然是信你與九公主的,但外面那群老匹夫可如何解釋啊?”
“徐達說他有人證物證,皇上已經審過了嗎?”顧仕鈞眉宇間透出冰冷的氣息。
“未曾,朕在等丞相和小-,嘖!”姜炎有些煩躁地停頓,他一時改不了口,可偏偏面前的顧仕鈞還很計較這個稱呼。
“皇兄,您還是稱呼我為小九吧,論公,先不說您是皇上,論私,顧相還是您的妹夫呢。”姜九聽出姜炎改口的不適,立即開口提議道。
妹夫?朕可不敢稱顧仕鈞這個大狼狗妹夫,不過姜炎看顧仕鈞的臉色,雖有些不滿,但也沒有反駁姜九的話,一時讓姜炎有些得意。
“好,小九,朕是等顧相和小九,所以一直沒有召見徐達。”姜炎面帶笑容地看着顧仕鈞說。
顧仕鈞把姜九拉進自己一步,語氣霸道地對姜炎說。“那皇上宣徐達和他的證人進殿吧,順便把外面的也都喊進來,左初柔和其父母稍後就到。”
“嗯,章程旭,把徐達和人證都帶來,把外面的大臣也都宣進來吧。”姜炎側目對旁邊的章公公說道。
“是,陛下。”
一刻鐘后,御書房裏站滿了人,左初柔也被賜座在一旁等着徐達。
“罪臣徐達參見皇上。”徐達手腳皆帶鐐銬,頭髮散落,衣服還沾着血跡,應該是受了刑罰。
“徐達,你老實交代你的罪行,休要胡言亂語!”姜炎厲聲呵斥道。
徐達一聽,撲在地上大喊道:“冤枉啊,陛下,這都是顧仕鈞乾的,是他故意設計了這一齣戲,目的就是為了陷害罪臣性命啊。”
“徐達,你知道誣陷朝廷命官,當朝宰相,你會被誅九族嗎?”姜炎大聲斥責道。
姜九的手握緊死死的,眼神一片寒意地盯着地上說謊的徐達。
“罪臣說的句句屬實啊,皇上——”徐達痛哭流泣。
“那你倒說說看,丞相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姜炎一針見血地指出。
“他是為了我的妻子,左初柔,曾經他們就是青梅竹馬,從顧仕鈞回到京城后,他們就一直藕斷絲連,牽扯不清,顧仕鈞殺了我,就再也沒有人阻擋他們的苟且了。”徐達說的以假亂真,聲淚俱下。
坐在一旁的左初柔氣的發抖,她知道徐達是小人,但沒想到如此卑鄙不堪,侮辱她就算了,竟然還敢誣陷顧相。
氣的她要站起來和徐達對峙,顧仕鈞冰冷的眸子掃了她一眼,然後向她搖搖頭。
左初柔看出顧仕鈞的意思,然後只能氣憤地繼續聽徐達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