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罪人
這時司卓然的手下透窗而入，站在司卓然身旁說：“主子，我們必須要走了，接到密報，皇上病重，太子已經包圍皇城！”
“什麼？！”司卓然很是驚訝而憤怒地怒斥了一聲。
他來南州時，父皇的身體還康健，怎麼可能短短兩月就病重，看來這太子司卓翰是想趁他不在登上皇位啊，真是痴心妄想！
“司卓然，現在事情還並不嚴重，趕緊放了本宮，要不然你連回去參加你父皇葬禮的命都沒有了。”姜九自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雖然她現在哪裏都覺得疼，但還是要為自己做打算。
“放了你？本王還有命回北陳嗎？”司卓然諷刺地笑了，並在姜九臉上吻了一口。
有些惋惜道：“本來我都想好了，今晚了你，如果你願意，我還可以把你帶回北陳，做我的王妃，但事情發展超出了我的掌控，那就沒辦法了，我現在要把你當我的人質！”
說話間，司卓然奪過侍衛的劍，放在了姜九的脖頸，不知是姜九皮膚白皙嬌嫩，還是司卓然用了力氣，很快姜九的脖子就溢出了血。
“司卓然！你幹什麼！”陸清岸進入房間，包圍了司卓然，神色慌張而心疼地看着臉色蒼白的姜九。
“放本王出城門！要不然我和九公主同歸於盡！”司卓然微眯的眼眸睜開，射出一道殺人的視線。
“皇上駕到！”
此時皇上姜炎和皇后也趕到了現場，姜炎竟不敢相信司卓然懷裏的女子是小九，美若天仙，破碎之感惹人憐愛。
皇后也嚇壞了，她沒想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這個時候她也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她勾結外邦，蓄意殺害皇室公主，看到姜九如此貌美，皇后也終於想通司卓然為什麼會找上姜九！皇后看到姜九脖子上的劍，驚嚇萬分，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小九！司卓然！朕命令你，立即放了朕的妹妹！”姜炎看到姜九的脖子一直在流血，心裏也是慌亂極了，不止姜九是他的妹妹，還是南州百姓，更是顧仕鈞的心尖子，無論哪個身份，姜九的命都太重要了。
“南州皇帝，我再說一遍，送我以及北陳所有驛使去城門！”司卓然隱含殘冷，語氣也是傲慢和不容置疑。
“皇兄勿要為小九為難，如果放走南州禍患，姜九會成為南州罪人！”姜九努力眨了眨眼睛，腦袋疼得快要裂開一樣，可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姜炎考慮了幾秒鐘，聲音虛弱但很堅定地說：“好，送你們去城門！來人，通知驛站，送他們去城門！”
兩刻鐘后，禁軍和錦衣衛在城門口重重把控，陸清岸坐在馬上，手拿長劍，目光凜冽地凝視着城門口的司卓然和姜九。
司卓然也感覺到懷裏的小人兒呼吸已經不穩，他湊近姜九耳畔說：“姜九，你真是個妖精，你信嗎？我真的喜歡你，我不介意你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今日對你下手太重，並非我所願，如果你現在答應，我們一起走！”
姜九的頭緩慢側向一邊，聲音也遲緩地呵斥道：“做-夢！”
顧仕鈞，我好想你啊，你快點回來吧，我好像挺不住了。姜九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噠噠噠——”
從城門外傳來一陣急促地馬蹄聲，司卓然拽着姜九回頭看，顧仕鈞一身玄黑色鎧甲，後面是鮮紅色披風，頭髮高高束起，臉上可以看出雖風塵僕僕但也不失俊朗英挺。
顧仕鈞老遠就看到滿是血跡和傷痕的姜九被司卓然拽着，氣的他咬緊了下唇，百十匹駿馬飛馳而來，絲毫不減速度，看樣子就要撞上司卓然和姜九，，顧仕鈞和戚風一左一右向他們駛來，司卓然覺得不免，立即想跳上馬車，但被戚風一個赤峰槍挑起，與此同時，顧仕鈞斜身賜了司卓然腰部一劍，趁機抱住了姜九。
司卓然也不是弱者，他接過侍衛的劍，揚起就把戚風的槍給砍斷了。
顧仕鈞把披風解下，小心翼翼地披在姜九身上，神情里抑制不住地心疼之色，用緊張而顫抖的聲音說：“小九兒……我……對不起！”
姜九虛弱而蒼白地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無大礙。”
顧仕鈞“吁”的一聲，靈雲白馬停下，顧仕鈞把姜九抱下馬，此時的宋嬤嬤眼含熱淚地走上前來，“相爺恕罪，老奴沒有照顧好夫人。”
顧仕鈞沒有看宋嬤嬤，低頭擦拭姜九脖頸的血跡，可怎麼都擦不完，顧仕鈞覺得自己的心也在不停地滴血，深深呼吸幾下，胸腔好似被一隻大手抓住，痛的不能呼吸聲音也變得嘶啞，“乖九兒，等我處理完，就帶你回家。”
趴在地上的姜九對着他點點頭。
顧仕鈞頃刻起身，拿着長劍向司卓然的方向毅然決然地走去。
顧仕鈞握着長劍的十指越攥越緊，渾然天成的霸王之氣，現在已被恨意和怨毒所替代。
司卓然看着顧仕鈞一步步向他走來，亦能感覺到他憎惡憤恨的眸光，黑色眸子滲出殺意。
而司卓然也轉轉頭頸，冷笑一聲道：“來吧，顧仕鈞，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顧仕鈞咬緊牙齒，上前跑去，他身形如電，動作迅速，每一劍都直擊要害，狠辣而快速。
司卓然到底不是顧仕鈞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就被司顧仕鈞刺了好幾劍，但司卓然也不是廢物，都盡量用劍擋了回去，所以傷勢也不是太深。
顧仕鈞最後一個翻身而越，挑了司卓然的手筋，他手裏的劍滑落，“啊——”司卓然疼得捂住自己的右手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
他不能當皇帝了！一個廢人是不能當皇帝的！司卓然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顧仕鈞也扔掉了劍，他揮拳而出，猛然朝地上的司卓然揍去，拳頭帶風，呼呼作響，一拳比一拳狠戾。..
把司卓然打得跪倒在地，最後顧仕鈞拿起長劍，試圖要一劍砍下司卓然的人頭。
姜九和姜炎大驚。
姜九用左手按着地，忍痛爬起來，艱難地跑到顧仕鈞方向。
顧仕鈞絕對不可以殺司卓然，馬上去就要和西部打仗，如果殺了司卓然，到時候東西部一聯合，南州麻煩大了。
姜九一路跑到顧仕鈞身邊，筋疲力盡地跪在地上，用左手抱住顧仕鈞的腰，聲音慌張道：“清明，不可，不能殺司卓然！”
司卓溪和北陳使者看到此時此景，也十分惶恐跪下求饒。
“顧相！不要殺我二哥，我們北陳永不再犯南州，我會和太子哥哥說明一切，求您了！”司卓溪也跑過來跪在司卓然旁邊，艷麗的面容帶着淚痕。
顧仕鈞此時已經殺紅了眼，姜炎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勸不動顧仕鈞，就給陸清岸使了個眼色，陸清岸和所有在場的侍衛和錦衣衛都跪下求情。
而陸清岸手心捏緊，他多麼想殺死司卓然！
“清明，清明，他已經斷了手筋，失去了爭奪皇位的資格，此後一生都會在痛苦中度過，這比殺了他更能摧毀他！讓他們走吧！”姜九聲音顫抖，大腦極度地疼痛，可現在她知道也只有自己可以勸說顧仕鈞。
姜九用沒有骨折的手緊緊抱着顧仕鈞的腰，最後帶着哭腔說了一句，“清明，我不希望我們的孩子被別人說是罪人的後代。”
顧仕鈞的眼眸從猩紅變得正常，狠戾的目光掃過躺着地上痛哭的司卓然，對着司卓溪兇狠地命令道：“滾！”
姜九看着司卓然一行人的馬車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后，才敢放開顧仕鈞，全然沒有力氣地向後躺去。
顧仕鈞驚慌失措地抱住姜九，懷裏的小九兒頭髮散落而凌亂，顧仕鈞摸到了姜九頭上竟然也有鮮血滲出，脖頸的血跡蔓延到衣服上，手腕也都是掐痕，顧仕鈞狠狠閉上眼睛又睜開，眼前氤氳了一片霧氣。
“對不起，對不起，小九兒——”顧仕鈞自責地道歉着，他去握姜九的右手，發現一握住就滑落了。
！！！
“只是骨折了。”姜九解釋道。
顧仕鈞雙眸凝視着姜九，他不敢想像這短短几個時辰，他的姜九都經歷了什麼！
姜九用左手指腹抹去顧仕鈞眼角的淚，緩緩抬眸，聲音越發虛弱地說：“顧-清-明，姜-九-心-悅-顧-清-明”
姜九終於堅持不住，慢慢地合上眼眸，長而卷的睫毛上掛着幾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