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豆蔻
“你這守財奴怎麼回事,說話都不會說了,一會死一會活的?”
香蘭話剛吐槽完,豆蔻人已經上前抓住了陳喬治的兩邊肩膀開始搖晃了起來。
“你快說,浦生究竟怎麼了?”
陳喬治人都快瘋了,他確實是想說來着,但實際情況他這會也是一知半解啊。
於是他也只得是撿着知道的事情來說道:
“就是今天凌晨天未亮的時候,浦生哥死了,”
聽到這的時候,豆蔻整個人魂都沒了,差點沒站穩往後倒去,好在背後的香蘭見狀忙上前給扶住了。
看到豆蔻這失魂落魄的模樣,香蘭頓時覺得心疼忙指着陳喬治的鼻子叫喚道:
“你現在說這幹什麼?就不能回去再說嗎?”
香蘭非常清楚,其實昨晚誰都能看出來,那王浦生估計是撐不過去了,豆蔻其實也是看出來的,只是沒想到事情這麼突然,她們還沒趕回去人就死了。
陳喬治一見這副場景,人頓時也急了,忙快補充說道:
“哎呀,你們聽我說完啊,浦生哥本來是死了,但是不知怎麼的,他後面又好好的活過來了。”
香蘭此時只覺腦子不夠用了,這說的是什麼意思?人死了,然後又活過來了?
但一想到,此時懷裏的豆蔻,便也只能是想着騙鬼就騙鬼吧,等回去了再說,現在這裏不是追查這些的時候。
“豆蔻你聽到了嗎?浦生還活着,等着你回去給她唱《秦淮景》呢,咱們還是趕緊回去,這裏太危險了。”
陳喬治聞聽此言,忙搶着說道:
“不行,你們現在不能出去,告訴你們吧,就是浦生哥帶着我一起出來找你們的。”
香蘭聽了這話,神情有些獃滯,心說那王浦生傷的腿都快爛沒了,先前動一下都喊疼,這會怎麼能大老遠跑到這翠禧樓來的,你這小屁孩撒謊也不說靠譜點的。
豆蔻人又不是傻子,此時心中同樣是如此想着,不免覺得心酸,在她看來浦生是真的死了。
低頭看着手中的琵琶弦,她只恨自己還是太慢了,終究沒能趕着回去,想着想着,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見場中兩人的神情變化,陳喬治一臉的懵逼,根本無法理解,正愁眉不展之際,一扭頭正巧看到門口,不知何時竟站了一人。
只看到衣服的瞬間,陳喬治忍不住激動的叫出了聲音:
“浦生哥!”
香蘭和豆蔻兩人突然聽到了這話,當即猛的抬頭看了過去,見陳喬治正盯着門口,兩人忙一扭頭。
香蘭眼睛一瞪,嘴巴微微張起,顯然非常吃驚,而豆蔻的反應更大,只見她用手擦了一下淚水,隨後只聽得她驚喜喊了聲:
“浦生?”
遊子安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鼻尖只聞香風迎面,一道身影已經撲了過來,一瞬間,遊子安整個人便被死死的抱住了。
如此一幕,遊子安不用多猜,便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他沒有乘人之危的去抱住對方,感受着緊抱住自己的女人,遊子安只得筆直的朝兩邊展開雙手。
察覺到“王浦生”並未抱住自己,只當對方是害羞,於是只得用臉在他肩上蹭了蹭,隨後才抬頭看向“王浦生”的臉。
還是那張第一次看到時的臉,陽光溫柔,她原本以為自己會非常高興,可不知為何,卻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非常陌生。
遊子安的身高與對方差不多,被抱住的時候,他一聲不吭的看着其他地方,此時餘光見對方抬頭。
他才平淡的開口說道:
“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王浦生。”
聽了這話,豆蔻眨了眨大眼睛,突然伸手摸向了遊子安的臉頰,低喃道:
“浦生,你在說什麼啊?”
遊子安眉頭一皺,目光不再避着,轉向了近在咫尺的豆蔻,那雙大眼睛因為剛哭過的原因,此時有些泛紅,看上去又顯得靈動了不少。
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幾刀,到死手上還緊緊抓着幾根琴弦。
突然這時候樓梯傳來響動,有兩人急忙跑上樓來,遊子安現在心情很不好,他皺眉扭頭,不悅的說道:
“不是讓你們別上來嗎?”
燕子和如煙兩人看到遊子安那可怕的眼神,頓時忙結結巴巴的解釋說道:
“我們聽到有女人哭聲,所以……”
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兩個陌生女人,豆蔻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終於發現,看似就在眼前觸手可及的王浦生,實則離自己很遠。
“這裏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離開了再與你細說。”
遊子安推開抱着自己的豆蔻,對着裏頭的香蘭說道:
“照顧好她。”
聽罷,香蘭才上前抱住了豆蔻,輕聲說著什麼,遊子安冷漠無情的走進屋裏,背起了小男孩,陳喬治見狀忙快步跟上。
先前為了尋找豆蔻和香蘭時,遊子安已經探明了幾條路線,此時正好派上用場,如今人太多,他已經無法一次性帶這麼多人跑。
只能另尋其他策略,伸手指了一下左前方的一條街,遊子安對着身後眾人說道:
“你們往那邊走,那邊現在沒有日軍巡邏。”
遊子安話剛說完,突然只覺有人拉住他的左手,扭頭看去,只見是哭得眼睛有些紅的豆蔻。
“浦生,你要去哪裏?”
遊子安沒有多想,直接開口就說道:
“我去引開附近正在巡邏的日軍。”
“不行,那太危險了,你跟着我們一起走吧。”
陳喬治聽了這話,忙搶着說道:
“浦生哥,很厲害的,你們不用擔心。”
他話剛說完,遊子安已經背着小男孩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此神奇的一幕,把豆蔻和香蘭兩個人都看呆了。
“別看了,我們快走吧。”
有經驗的如煙和燕子兩人非常同意陳喬治這話,只有豆蔻跟香蘭兩人還沒有接受現實,不過也都跟着一起往遊子安先前指的方向小跑起來。
才繞了一圈,遊子安便撞上了三個掉隊的日軍,這次為了搞出動靜,他不再選擇刺刀抹脖子。
停止的世界裏,三名日軍瞪着眼睛,抬着腳,正是行走的姿勢,樂於助人的遊子安,在日軍身上搜出了一枚圓形手雷,隨後拔掉引線后,將之送進了其中一人的懷裏。
緊接着快速藏起來,時間恢復正常,三名日軍剛走了兩步,突然耳邊只聽得呲呲的響聲,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突然只聽其中一個日軍說了什麼一句日語,應該是發現了手雷,只可惜為時已晚,突然一聲轟的巨響,藏着手雷的日軍當場被炸成破爛。
其餘兩名日軍一人重傷昏迷不醒,另一人估計是腿部被炸傷了,忍痛爬了幾下后,從懷裏找出了哨子快速吹了起來。
藏在一堵殘牆後面的遊子安聽聞動靜,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果然不多時,整齊的腳步聲傳來。
不用伸頭去看,遊子安都知道來的人不少於十人,好戲終於開場了!
田中正雄看着前方,已經倒地還在一人賣力吹着哨的日兵,帶着一眾手下快速做出警戒射擊的樣子慢慢靠了上去。
“山口,怎麼回事?”
名叫山口的就是被炸傷的日軍,他剛要開口解釋,恍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