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證明
周了了見一人緩緩走進，身穿金色蟒袍，邁着八字步，一副天下盡在我手的模樣。
老僧睜開雙眼，看一眼又閉上。
小女孩站起來，戰戰兢兢，躲在周了了身後，好像很怕眼前的人。
那人頗有英氣，絡腮鬍子，整齊乾淨的臉，沒有一絲瑕疵，他看向周了了，目光逼人。
“嗯？你就是那個邪神之子？”那人嗤笑一聲，滿臉陰狠。
周了了不知是誰，眯起雙眼，與之對視，毫不示弱。
男人見他平凡無奇，實在看不出到底有何本事，能夠在那場禍事中生存下來。
他微微一笑：“這天下職業，我曾見過一半，至於以頭蓋骨為法器的職業，我剛好知道，只是不知道你有什麼東西能夠和我交換呢？”
男人言罷，后拋長袍，手下人立刻搬來凳子，他雙腿一擺，坐在上面，一身霸氣顯露無疑。
周了了答非所問：
“你是誰？”
英武男人不曾想周了了居然如此直接，並不想告訴他自己的身份，繼續說道：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周了了拍了拍身上的土，淡淡說道：
“我若不想說呢？”
房間內氣氛瞬間變得壓抑，那人背後的守衛手拿軍武，“砰”的一聲，齊齊戳到地上。
男人臉上一瞬間的不快，卻被他的城府很好隱藏起來，溫聲道：“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知道，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並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絕不是你在塵世看到的那樣...”
男人說話時，眼睛一直盯着周了了，坐在那裏，卻一直弓着身子，看起來對周了了充滿了耐心，一副諄諄教誨的樣子。
周了了一臉假笑，嗯了一聲，繼續說道：“是很大。”
男人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聲音更加親和問道：“那天，你是自己一個人么？”
不曾想，周了了從花襖上捏起一團棉花，搖頭道：“我太害怕，想不起來”
男人死死盯着周了了，臉上面無表情，剛剛的親和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答我，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男人失去了耐心，冷冷問道。
周了了，抬起頭來，與來人對視，一字一句說道：
“我真的忘了！”
“那還有什麼可申辯的”男人冷哼一聲，站了起來。
“傳令周越，讓他趕緊來見我，這小子與他的兄弟知法犯法，受邪神引誘，犯下禍事，死刑立刻執行。都江城烏醫巷中的同犯，全部抓回都江城府衙，等待受審。發出海捕文書，找到林君浩的父母，以同案論處！”
男人似乎不願在這裏多待，呸了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
周了了見狀，向前走了兩步，卻被左右護衛雙刀架在了脖子上。
“你不是探路者！”
那人站住，緩緩轉過身來。那雙眼睛裏一片冰冷。
探路者這些王朝的蛀蟲，吸食着王朝的血，卻帶不來一絲利益。想到這，他心中一氣。
“啪”的一聲，周了了的臉瞬間腫起來。
他狠狠的扇周了了一耳光，普靈子嚇的大叫一聲“啊！”
周了了抹下嘴角的鮮血，呸一聲，將嘴裏鮮血吐出來。
“老子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讓你活過今天！小子，你死到臨頭，有本事變成鬼來找我！”
張狂的笑聲回蕩在塔林，打破塔林的寂靜，他眼神玩味，看着周了了一副憐憫的表情。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到底錯過了什麼，在我手裏隨便露出點東西來，都夠你在世俗中安安穩穩度過一輩子，只是，看你的眼界，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你到底損失有多大！小子，我最後在送你一句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說完，他率先走出去，石門緩緩關上。
普靈子走了過來，低聲問道：“他是什麼意思？”。
“看來，他不想讓我活着。”周了了悵然嘆口氣。
這個世界自以為是的人，還挺多。
想到這裏，周了了緩緩坐了下來。
“你，你，沒事吧”普靈子，過來安慰周了了。
“那人是誰？”
“西岸王手下的義子之一，人稱張狂，本名叫張天誠，為人張狂冷酷，自從前，西岸王不再管理政事，軍政都交給了他的幾個義子。”
普靈子彷彿想到什麼，立刻繼續說道：
“你不要想着復仇，他，他，你是惹不起的。”
周了了苦笑一聲，“我一個生活在底層的孤兒，又怎麼敢記恨這些達官貴人呢？”
但內心卻將今日的仇，暗暗記下。
普靈子點點頭，突然說道：
“你發現疑點？”
“對，我和林君浩，都是依靠曹幫賞飯的底層，與你的聊天中，我了解到神性物質，都是十分珍貴的，怎麼可能讓我們這種人接觸到。但我和林君浩是普通人，我們就算是湊夠了這麼多的材料，也不能可能產生那麼大的神降效果。也就是說...”
普靈子眼神一亮，緩緩說道：
“也就是說，現場並不是只有你們...”
“但他們是誰？有什麼目的呢？”
“我不清楚”
“他們是薩滿，半顆頭骨，是高階薩滿的武器，他們可以合成自然元素，並利用這些元素進行強大攻擊，殺人於無形。”
“當然，他們還可以與某些空間中黑暗生物溝通。”
老僧睜開雙眼，補充道。
“那他們能不能變成其他人呢？”
“他們掌控自然元素，當然可以模擬人。”
“那，那，如果他們想模擬神降儀式呢？”
老僧眼中充滿着震驚，頓了一下。
“如果，材料足夠，也可以。”
周了了腦中，幾條線索不斷互相吵擾，在這些形形色色的痕迹中，他開始復盤這個事件的過程。
被林君浩盜走的錢，薩滿的能力，韓成出現的，周了了感覺到，這不是一次簡單的神降，有人在用這個神降掩飾一些東西。他們真正的目的到底是？
“如果，我是說如果，神降帶來的恐怖，是大家都知道的，但如果模擬一個類似的恐怖儀式，用來掩飾真正的目的，比如修改一下儀式某些流程，那這個儀式是不是就可以變為其他用途？從而轉移探路者的調查方向？”
老僧思考一下，立刻說道，“可能！非常可能！”
“那能不能找到儀式的異常，就是決定我生死的關鍵！”周了了陳聲說道
“可儀式也在不斷的創新，我們即使看出來異常，如果找不到對應的儀式用途，又有什麼用呢？”普靈子疑惑的問道。
周了了已經鎮靜下來，自信的說道：
“我不需要證明這個儀式是什麼，我只要證明，這不是一個降神儀式就夠了。”
正在此時，石牆上傳來
咚！
咚咚！
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