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魚躍龍門

[[[cp|w:258|h:273|a:l|u:/chapters/201412/15/25398656355428250109]]]“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和。”

黑魅靈隨意的打出了幾個動作。不快，但很清晰。清晰到了力度的強弱都用空氣的震蕩表現了出來。

要打出肉眼可見的空氣波紋需要很強的速度和力量。但少女卻輕飄飄的做出了不符合物理規則的現象，並且控制還十分精確。

夜星辰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見識短淺，看個打拳都覺得興奮的小子了。

跟妖忌學了那麼久，就算不是宗師，也算是變成了有兩手絕活的高手。所以他還是能在這些動作中看到一些特別的韻味.......

不是所謂的美感，而是本能的覺得這要是打在身上絕對絕對會讓人“爽”的不得了........

這時，黑魅靈動作變化了。手型變成指法和拿法為主，速度變快了很多，手勢多變如同百花亂墜。不過夜星辰還勉強能跟得上。

但非常不道德是，少女開始拿他做示範了.......

三根手指直接掐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稍微一用力，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從神門穴開始蔓延到了全身。這時候本來還以為沒啥的夜星辰傻眼了。

——他不能動了......

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一根手指都動不了。要知道，幾分鐘前他還可以把手變成刀子玩來玩去。

就在夜星辰想要強行突破的時，黑魅靈放開了他笑道：“擒是死的，拿是活的，擒拿有成，方進兵器。”

她隨意的挑起一把長槍，在手裏舞的虎虎生威。

“兵器乃手足之延伸，所謂人器合一，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

旋、挑、彈、崩、抖、點、纏、擋........種種勁道完美的表現出來，周身無處不到，遠近無間不達，勁力隨思而發。

真像是小說中說的那樣——“那槍渾身上下,若舞梨花,遍體紛紛,如飄瑞雪”。

當然，這不只是好看而已。夜星辰作死的嘗試了一下，無論從那一招切入，第二下槍尖就會點在他的喉嚨上。

黑魅靈收勢，背槍而立，一股氣旋自內而外扶搖直上，貫穿天地，如同一座橋樑將三者連在一起。

“內陰外陽，內外貫為一氣，一型不順，難練他型。”

“那麼我是要先練拳腳？”夜星辰問道。

“不，那樣太慢了。拳腳，擒拿，兵器，這些你要一起練。”黑魅靈搖了搖手指，卻嚇得夜星辰反射性的一哆嗦。

完全受制於人的感覺簡直比死亡還可怕........

“我會將我所知的各個流派的招數挑出最精華的部分教給你，你的任務則是將這些招式融會貫通，磨練成身體的本能。”

“.......這樣學的話....沒問題嗎？”夜星辰問道。

他倒不是覺得累，而是擔心效果。不是據說專精一項才能登上頂峰嗎？

黑魅靈爽朗的笑道：“大丈夫，萌大奶！武道是相通的，有的時候想要突破還要藉助其他門派的招數和理念充實自身。人類因為壽命短所以只能專門研究其中一項，我們妖怪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況且，你覺得有時間慢慢練？”少女一個反問就讓夜星辰閉嘴了。

“反正你修習過【明鏡止水】，學什麼東西都非常快。而且在你沒有拿回真正身體之前，教你學【魔功】也沒什麼用。倒不如在這段時間練習好戰鬥的技法。你想學習必勝的奧義，就必須先把基礎打牢。”

“當然，也不是讓你隨便練。這段時間你的主要學習的還是兩種........”

黑魅靈翻腰立掌，圍繞着他踏了八步，步似行雲流水，內含八卦周易之理。

“八卦掌，依託八卦之理的道家拳法，陰陽相合，剛柔並濟。你的敵人走的是至剛至強的路子，而且強到不像話。所以八卦掌走如游龍，翻轉似鷹的身法很值得你借鑒。”

接着少女氣勢一變，內斂於無。卻在下一瞬間跨出半步，如同縮地一樣的出現在夜星辰面前。

颶風撕裂空氣，衝擊波從兩人之間的豎直平面擴散在地面上炸出一道深痕。夜星辰連連後退好幾步才穩住身體。

他沒有受到攻擊，拳頭離他的肚子還有一寸的距離，但那股風壓已經讓他感到胃疼了.......

“形意拳，以岳飛為始祖，脫槍為拳。以鑽、劈、橫、炮、崩五形為主，相當剛猛的拳術。其中形意十二形可以助你更好的理解【借勢】，為後面的修習打好基礎。”

“我會將這兩種拳術的精要教給你們，其他的拳術和戰法則在此框架上延伸。”

“等等，我們？我也要學？”蕾米莉亞一下子注意到了黑魅靈話裏面的要點。

不過，她主要想學的是槍術，拳法和她有個毛線關係啊？

黑魅靈無視蕾米莉亞的抗議，肆無忌憚的揉了揉吸血鬼的小腦袋。

“你當然要學。你是知道的，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他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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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麼說，但第一天的練習對手還是由黑魅靈。

兩人剛開始學習還不熟練，而且蕾米莉亞的體型太嬌小了，沒有默契的話還真的很難配合好。

於是黑魅靈就親自給他們喂招，或者反過來說也可以。

她讓兩個人同時的攻擊過來，在戰鬥中講解每一招每一式的用法。說白了，這回就是兩個人一起被吊打。

神速的突刺被輕輕的躲過，然後翻轉身體從一種不可思議角度的貼近，迫使蕾米莉亞連連後退。但無論怎樣都無法逃脫黑魅靈的鉗制............

如同遊動的龍一般，既無法捕捉痕迹，亦無法擺脫糾纏。

對於夜星辰就沒那麼溫柔了，每一拳的精確的砸在刀身的側面，甚至連拔刀斬這樣的招數也能被肘和膝準確的夾住刀身。力道被頓時截停，打散，然後一旦露出破綻就是一記疼的要命的崩拳。

只能說幸好這裏是能量態身體，要不然連隔夜飯都能被打出來。

其實，以前幼香就用這種方式訓練過他，而且的確記憶深刻（想想就覺得疼）。但不得不說，這裏的教學要更系統的多。

幼香也好，幽香也好，都不是當老師的料........

長時間的被吊打，就算是恢復力驚人的妖怪和吸血鬼都覺得疲憊不堪。夜星辰和蕾米莉亞靠在一塊巨大的斷岩上像死狗一樣的大喘氣。

“哈.....我說，美鈴真的是你姐姐嗎？”

總感覺有點不可思議，雖然長得幾乎一樣，但兩人的性格和威勢絕對迥然不同。

黑魅靈好笑的眨了眨眼睛道：“哦？你這是在懷疑我們姐妹的基因嗎？”

弟子不敢......

黑色的少女倚在岩石的另一面抱膝而坐，如血的殘陽將光輝投射在少女身上，讓少女的色調帶了一些暖意。這一瞬間，真的和那個迷迷糊糊的門番的身影有所重疊。

“美鈴，的確是我的姐姐。不.....是我們的姐姐。”黑魅靈望着永遠黃昏的天空露出懷念的神色.......

黃河之水，魚躍龍門。

這本是文人墨客賣弄文筆誕生的故事。

但信的人多了，口口相傳，那故事也就變成了真實.......

依託於那份信仰，黃河中誕生了妖怪——

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錦鯉在河水中生活着。

那時候，黃河邊上常有習武修道之人蔘悟天地之理，而七色錦鯉也常常在一旁觀看。人們視錦鯉也祥瑞故而毫不避諱，錦鯉也試着學習了諸多修行之法。

後來，七色錦鯉修行成功化形成人。七條魚，變成了七姐妹。

但這不是她們的最終目標......

她們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

——化龍......

她們因為這個荒誕的故事而生，也將為這個故事畫上結尾。

於是，在某一天。

七位姐妹逆流而上，逆天而行。

那一天烏雲滾滾，巨大而深邃的黑暗漩渦，在天際急速旋轉，電芒雷動，風聲呼嘯。

人們認為那是天-怒，但實際上那是天罰。

他們的故事創造了這條進化的路，同時也將所有的後果扔到了七條錦鯉的身上。

七人中，只有一人可以化龍成功........

而剩下的六人則用她們的骨和血肉築成一條通天的路。

“但最後......我們誰都沒有成功。”黑魅靈看着自己膝蓋輕聲說道。

“美鈴是我們的大姐。她是我們姐妹中最強大的、也是最溫柔的。本來，她是能化【龍】成功的.....不，應該只有她才能成為【龍】。但是在最後的關頭，大姐放棄了化【龍】，而是想要一己之力擋下天劫救我們一命.......”

“我那愚蠢而又溫柔的姐姐啊。她明明知道天劫的威力不是世間的力量可以阻擋的，可還是毅然的承擔下來那份額外的風險。但即便如此，最後活下來的只有我們兩個而已......”

“不，大概我們都不算還活着吧。”黑色的少女用力的握了握拳道。

“大姐，失去了幾乎所有的力量和記憶。而我身體化為飛灰只能寄宿在大姐的身體裏........”

“說起這個來.......”

黑魅靈像是想起了什麼問蕾米莉亞：“當初，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存在的，蕾米莉亞？”

“哈？那還用說？看見美鈴的第一天，你的命運理所當然的暴露在我的視線之下了~”

“........說人（妖怪）話。”

“額......好吧。其實是芙蘭告訴我她看不見美鈴身上的【目】。”

原、原來如此.......難怪美鈴的身體耐受那麼高，怎麼玩也玩不壞.....

知道真相的夜星辰下巴差點掉下來。

黑魅靈聽了這答案也楞一下，然後也“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這可真是.......大姐的風格呢。”黑魅靈輕聲笑道，但思緒卻飛到了很久之前——

——她們七姐妹還在為了成為【龍】，而努力修鍊的時代。

那個時候身為大姐的紅美鈴很懶，天賦卻極高，什麼都比她們強。黑魅靈也好，其他姐妹也好從以前就非常崇拜和嫉妒她，認為只要有美鈴在她們六個成為【龍】的希望近乎為零。但美鈴似乎，從來都沒有對那個目標表現出任何嚮往........

黑魅靈那時候認為大姐是胸有成竹，跟本沒有把天劫放在眼裏。但現在她才明白，紅美鈴，她們的大姐，是真的對那個強加在她身上的目標沒有興趣.......

——她是想救她們........所以才一直努力修鍊。

黑魅靈感到很愧疚。

一直以來，她們給大姐添了許多麻煩。好在現在，大姐找到了如此溫暖的‘家’。她一直呆在大姐的身體裏，時時刻刻的感覺到大姐的內心——

那毫不作偽的幸福和明媚的笑容，現在想想，也許這才是大姐嚮往的生活也說不定啊........

謝謝你，蕾米莉亞。

隔着岩石，黑魅靈對着癱坐在對面的吸血鬼深深的鞠了一躬。

謝謝你，幫我們實現了大姐藏在內心的，小小的幸福............

ps：1.抱歉，周末一直在做實驗所以沒來得及更（反正也習慣了吧，哈哈）。

2.壯哉我大紅美鈴，這回我給中國編了個nb的身份，看誰還敢小瞧我們的華人小娘o(￣ヘ￣o＃)。

3.有誰知道11nm的膠體金應該用什麼速度離心，我這邊太快了就聚集了，太慢了就沉不下來。

畢業試驗的第一步就堵住了，真是心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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