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零貳
短劍飛出之時,人群中突然躍出了十六個面戴黑鐵面具的人,身披寬大的斗篷,向高台上襲去!
“保護尊王!”一聲驚雷喚醒了所有人,第二個反應過來的居然是北帝。幾個護國長老一齊躍起,炫麗的光芒從他們身後先後的亮了起來,這倒是讓泠稍稍有些驚訝。
但北帝此時想的很是簡單:那可是兒媳婦啊!傷到了怎麼辦!怎麼給兒子交待!完全忘記了這“兒媳婦”是站在巔峰的人。
泠抬起頭,此時與霞相貼的手掌已經不再散發黑光,才收回了手。眼底是一片殺意。
——冰域。
以泠為中心,一股寒氣瞬間遍及全場,與之前的刻意隱藏的氣勢不同,寒涼的殺氣外泄而出,這殺氣彷彿是要將人刺透!
“隴的……特別部隊……你們,還真是膽大包天。”泠道,“老規矩,孤,討厭叛徒。”
“就算孤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對付你們也是綽綽有餘了……螢火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簡直是痴心妄想!”泠沉聲喝道,只見她周身,突然有無數寒光從她腳下薄薄的冰面上浮出,成千上萬的寒針飛散而出,同時有數十條粗大的鏈子將撲上前“護駕”的人拖開,以免誤傷。
“孤這天女散花,算是贈與爾等的最後禮物,好好享受這宏偉的……盛宴……”
寒針上的光似乎又亮了幾分,殺氣也愈發濃郁起來。場上一些實力較差的已經被壓出了血。
在如此密集而狂暴肆意的攻擊下,饒是身法再如何敏捷,如果沒有足夠的防禦力,就必定成為會成為馬蜂窩一般的存在。
寒針刺入肉的“噗嗤”聲不斷。
霞看着眼前的“生殺大劇”,又看一臉漠然無謂的泠,心中頓生一種強烈的無力感。自卑與哀愁的雙重壓力再一次壓迫上她脆弱的神經,艱難的繃緊着。
又一次……又一次認識到了,不願意承認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她永遠不可能代替泠,不可能作為泠的替身完成她的意志。實力、人格魅力、氣勢……無論哪一樣都做不到,她只是,只是一味地去模仿,模仿泠的一舉一動。但是,無論她盡再大的努力,她也只能形似,卻無法神似。
不、不對!
應該說一開始就搞錯了,她和泠兩個人根本不同!連形似都是虛假的!就好比泠殺人時的淡然與麻木,她都辦不到。
是啊,麻木。與殺手那種因生命過多的毀於自己手中而心靈扭曲不堪的麻木不同,泠,怕是天生就覺得殺人是一種在正常不過的事。
可她呢?霞微微側頭,其實到現在,她也沒有殺過一個人,也殺不了人,雖站在泠的身邊,雖然被多次告誡,雖然知道這樣會輕易的葬送自己的生命,但是她的手上,是真真正正沒有沾過一滴血。
真可笑。
就像什麼呢?就像自以為是的小丑。那麼可笑。
王啊……我最尊敬的王啊,是不是追隨在你身邊的人,不夠殘忍,就要被拋下,所以,你要拋下我呢?王……我真的……真的有那個能力,坐上那輝煌的高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