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大意
代煜下場則更慘,直接被強大的氣浪給掀飛出去,撞到一根巨大石筍上,又反彈回地面,滾了幾圈之後才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望着殷坤消失的方向,呲牙道:“對外都傳這殷坤出身不凡,家底比起很多外門弟子都要豐厚,果然不假,竟然連符籙這種好東西都有!”
“符籙?”
秦蕭同樣望着那個方向,目光微微沉吟,原來這就是書中所描述的仙家符籙。
不過,觀殷坤剛拿出來時的外形,似乎並不如書中所描寫的那麼精緻,更像是民間風水大師以黃紙寫就的驅邪符紙。
但這威力卻是相當可觀,足以媲美某些威力強大的中階法術。
秦蕭望着殷坤離去的方向,眼神變得火熱起來,正愁自己囊中羞澀,沒有對敵法寶,這殷坤就來送貨了。
此時,他的儲物袋內除了那九柄壓箱底的飛劍,可以說沒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法寶,九劍齊發他是打算留在關鍵時刻用出,若及早暴露,只怕被有心人獲悉,會起了防範之心,容易被針對。
另外,小蓮花劍陣對法力所耗甚大,憑他如今的實力,也只能勉強用出一次而已,並且還得是法力全盛之時,一旦用出,就要做好門戶大開的準備。..
此刻,那殷坤在秦蕭眼中,無疑相當於一方小型移動寶庫。
“你處理一下這人,我去追那殷坤!”秦蕭看向代煜道:“紫貂借我一用!”
代煜也不猶豫,立刻將紫貂喚回,用晦澀語言對着其言語一番,隨即一把裝回那個布袋中,將其交給了秦蕭。
接過布袋,秦蕭立刻全力施展輕身術,對着殷坤消失的方向追去。
代煜望着秦蕭消失的背影,知曉秦蕭是怕帶上他耽誤腳程,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實力,知道幫不上什麼忙,也不計較這些,將視線看向被氣浪震暈過去的精瘦男子,目光停留在對方腰間的儲物袋上,眼神一亮。
另一邊,正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石林中亂竄的殷坤,臉色陰沉無比,不時回頭看一下身後的方向。
見身後沒有傳來秦蕭二人的動靜,內心稍安。
此行可以說出師不利,還沒徹底走出這外圍,就在此處栽了跟頭,他內心的鬱悶幾欲發狂,更可恨的是還耗損了一張開山符,這樣的符籙他存貨也不多,除了腿上的這張神行符,儲物袋內只剩兩張開山符和兩張斂息符,本來是打算留給那幾名狠人的。
“媽的,等躲過此劫,匯合了大部隊,我非要將那二人挫骨揚灰不可!”殷坤臉上青筋暴出,咬牙切齒道。
隨即,再次提速往石林深處衝去,想要再多拉開一些安全距離,增加些保命係數。
不過,殷坤並非愚鈍之人,相反還心細如絲,沿途一直在做標記,想着等躲過危機,再按原路返回,離開這石林。
在神行符的助力下,殷坤如同腳底生了兩團氣旋,身輕如燕,其速飛快,兩邊石層飛速倒退,如同影像回放。
“師兄別跑啊,不是說好了要親近親近的嗎,怎麼還自己跑上了,快到師弟懷裏來,一起快活呀……”
遠遠傳來秦蕭調侃的聲音,殷坤臉色一變,心道好快,此人到底是誰,並非是那叫張衍的小拙峰弟子,那張衍他認得,小拙峰何時出了這麼個難纏的人物。
殷坤毫不理會秦蕭的調侃之言,再次提速往前逃去!
秦蕭輕蔑一笑,同樣提速追趕。
這可是個大戶,可不能讓對方就這麼跑了。
就這樣,二人一個追,一個在前面逃,在林中展開了一場追逐戰鬥。
很快,天色漸黑,二人之間的距離也在逐漸被縮短,殷坤臉色越發陰沉,秦蕭神色卻是越發放鬆。
顯然,秦蕭的輕身術要比那神行符更勝一籌,這也讓秦蕭對錢長老贈與的這記身法再次刮目相看。
另外,他的丹田也被金色氣體擴充了不少,法力雄渾程度比起相同境界之人要強出不少,這無疑給他提供了額外的助力,也為他此次考核增加了不少籌碼。
眼看秦蕭已經追到自己身後十幾丈處,殷坤眼中露出一絲果決之色,正打算付出些代價提速徹底甩開對方,但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意識到似乎只有秦蕭一人追來,那名同伴並沒有同來,眼中立刻一亮。
暗道自己糊塗,太過於愛惜羽翼,看來是倉皇逃竄之下亂了分寸,若只是一人的話,那還不是隨他任意拿捏,畢竟,他可是還有很多底牌沒用,那些底牌本來是留着招呼那幾名狠人的,但眼下已經顧不得那麼長遠,先解決這人再說,即使在這裏消耗部分,回頭也可以找到頭羊再補充。
他可是身負使命加入這蒼元宗,使命不允許他折損在這裏。
想到此處,殷坤突然停下了腳步,冷眼看向緊追而來的秦蕭。
秦蕭亦隨之駐足,露出詫異之色,“師兄怎麼不跑了,怎麼,累了?”
殷坤眼中露出憎惡之色,“只會逞口舌之利的雜種,讓你見識一下小爺的本事,希望你不要後悔!”
話落,殷坤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氣勢,肥胖的身軀竟然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猶如一坨奔走肉,帶起層層虛影,對着秦蕭衝去。
同時,殷坤手中一甩,七八枚黑色錐子立刻對着秦蕭周身各處衝去,散發出一股陰寒氣息,還未近身,秦蕭便感覺到皮膚傳來一股刺痛之感。
“這小子法寶倒是不少!”秦蕭心中嘀咕一句,迅速騰身閃躲,嗖嗖嗖,錐子貼着他身體各處掠過,帶起一陣陰寒之感,沒入周圍石柱當中。
此時,殷坤已經衝到秦蕭眼前,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柄斧狀法器,猛然蓄力對着秦蕭頭頂斬落!
“下輩子別碰到小爺!”
秦蕭目光一凝,感受到斧刃傳來的那股狂暴之力,迅速往一側閃避,但這時,臂膀處突然傳出一陣刺痛,放眼望去,發現臂膀處不知何時被切開了一道環狀口子,鮮血正順着傷口汩汩湧出。
但斧刃此時已經臨身,他顧不得深究,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只能迅速運轉輕身術向後避去,但這時頸部再次一疼,似乎又被不明之物切割了一下,憑感覺,秦蕭推斷是某種絲線類利器。
他不敢貿然再動作,電石火光之間,一把拍向自己腰間的儲物袋,十幾柄木劍立刻從其內衝出,迅速在身前形成一道劍牆。
正是蓮花劍陣中的守式,本來秦蕭還看輕此術,認為十分雞肋,想不到在這促狹之地,竟然派上用場了。
轟!
斧刃與劍牆相撞,立刻爆發出驚人轟鳴聲,木劍在斧刃的狂暴之力下迅速消耗着,一柄,兩柄,三柄,七柄……紛紛爆開,化作木屑紛飛。
殷坤身形也被這股氣浪掀飛出去,秦蕭同樣在這股衝擊力下,又後退了幾步,頸部被那道絲線又切割進一分,更強的疼痛感傳來,這還是他硬生生止住退勢的前提下,同時身體其他幾處也傳來了這種利刃切割感。
在血液的浸透下,始作俑者也顯形了,秦蕭放眼望去,發現是一種幾近透明不可察的淺色絲線,細密的血珠如雨滴般懸挂在其上,隱隱欲墜。
秦蕭順着看向釘入四周石柱的黑色錐子,發現這些絲線的尾端正連接在那些黑色錐子上。
“肉身不錯啊,換做他人,在陰寒絲的切割下,早就項上人頭不保了。”通過剛才一擊,殷坤感覺已經試探出秦蕭的深淺,肩扛斧刃眼神輕蔑的說道。
秦蕭收回視線,凝目看向眼前的肥胖少年,是自己太輕敵了,仗着修為高過對方就盲目追下來,結果上來就吃了個不小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