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令人沉默的答案
很難形容在意志消磨，精神打擊，肉體折磨多重疊加狀態下長生正在經歷什麼非人的痛苦，大概是扒皮剜心才能比擬。
但長生就是含着一口氣不想咽下，他就是想弄垮死神。
他與死神在同等痛苦中煎熬，二者意志保持碰撞消磨的狀態，又在籠中鳥懲罰機制中不斷遭受打擊。
長生因不甘而堅挺意志，在消磨死神意志過程中，他也不斷接收到了來自死神零碎的思想和記憶。
“....三途川....位於忍界與凈土中間地...
在忍界中死去的生靈.....都會前往凈土獲得永恆寧靜....
因為戰亂災禍飢荒而喪命的靈魂.....這樣的靈魂保有着死亡瞬間爆發的強烈憎恨恐懼等強烈負面情緒....
惡靈是無法在凈土安寧....它們會踏上三途川....
盤踞在三途川的屍鬼一族....會被惡靈身上強烈憎恨情緒吸引....
屍鬼以憎惡為食....將惡靈的極端情緒蠶食一空后.....
靈魂或許尚存執念....但已凈化，可以前往凈土永眠...”
來自死神意志零碎信息，在長生將其解讀拼湊，大致的明白了屍鬼一族和亡者之渡“三途川”的隱秘。
長生能從死神的意志里讀取到信息，這意味在雙方拉鋸與對抗中死神顯露出了頹態。
以蠶食亡者情緒的為生的屍鬼，自然被亡靈怨恨同化。
屍鬼的乖戾兇殘天性就是亡靈對生者的憎惡，對死亡的不甘與恐懼。
長生逐漸能理解死神本質，籠中鳥接連不斷打擊，也讓死神顯露虛弱。
死神是屍鬼，屍鬼也要吃飯的，被囚禁在樊籠的這幾天，屍鬼的食物來源僅僅只有先前吞下的三名霧忍靈魂。
三名霧忍靈魂上的養分已經被死神吸收消化完了。
死神對於長生的這次暴起發難也是出於死神自身力量得不到供給的迫切。
只有回歸三途川，死神才能攫取充足的養分，才是最強的屍鬼。
否則一樣要挨餓，要進入虛弱狀態。
這都是長生在對抗消磨死神意志中得到信息。
所以此時此刻的死神，用“強弩之末”來形容它是最合適不過詞語。
如果這一次死神無法突破長生囚禁，它只會變得越來越虛弱，最後任由長生宰割！
然而死神的最後一搏被長生拼盡全力的死死按住，長生是主場作戰優勢，又有籠中鳥特殊懲罰機制削弱死神力量。
這終於是讓長生熬到了勝利的曙光。
“看樣子，還是我技高一籌啊....”長生髮笑。
這固然有運氣成分，但誰能說運氣不是實力的一部分。
死神的掙扎逐漸虛弱不堪，青色的鎖鏈再度纏繞在它的身上，將它緩緩拖回了樊籠內。
死神發出凄厲卻虛弱的哀嚎，長生雙手結印，口中輕聲一喝：
“封”
樊籠大門關閉，黑色漩渦消失，青色的X形咒文重新浮現，象徵著上鎖。
長生精神鬆懈，終於撐不住巨大的疲憊，仰頭一倒直接昏睡過去。
.....
這與死神大戰一場，長生精神是疲憊極了，確定了封印成功后，他一倒頭直接昏睡過去。
這一睡就從下午到了次日午夜。
長生在迷迷糊糊狀態下被一道機械音喚醒：
【宿主獲得兩百點影響力....】
但長生的狀態困急了，只是像夢遊一樣起床，解手放水，在依靠本能的搬來床鋪被褥，鋪在榻榻米上繼續睡了。
....
此時此刻的不久前
木葉醫院
幾名醫療忍者兼評卷老師正在處理白天考生的試卷。
百名考生百份卷子，完成基礎題的評分后，就到了最後三道論述題。
這樣開放類題型除了標準答案外，考生的答題內容都八門，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答案。
“唉，這考生怎麼想的，雖然生物毒素確實容易在高溫環境變質沒錯，但這也不是直接用火棍直接炙烤傷員的傷口理由啊，這怎麼想的？”
搖搖頭，雖然成功逗樂這位評卷老師，但只能給一分。
“喔噻，怎麼這麼厚一份卷子...”另外一名評卷老師小小的驚呼了一下。
“這一份卷子上居然另附兩張答題紙....”評卷老師眼睛一眯，不明覺厲的起來。
推了推反光的眼鏡，評卷老師手握紅筆，開始閱卷。
“第一題的寒傷散患綜合征論述答的還可以，相關知識很紮實可以滿分....”
“嗯？第二題就不太行了，完全沒有考慮三種類型毒素共同生效可能，砂忍可是用毒能手，他們配置的混合型毒素才是最麻煩的。
答案只能說差強人意勉強給個及格分.....”
“也就說這額外的兩頁答題紙都是第三題論述了？”
批卷老師略有期待。
壓軸題是卷子的難度擔當，這甚至木葉醫療聖手綱手大人出的題目。
據說是綱手大人近期遇到一項棘手醫療難題，順手將那難題的一小部分寫到考卷上，作為校考，提升試卷質量。
批卷老師明白，連綱手大人都沒法短時間解決難題，那是真的別怎麼指望考生能給出什麼差強人意的答案。
最多就是看看考生在面對難題時的態度和新奇想法。
醫療忍者是要在臨床實踐的職業，可不能因為遇到疑難雜症就放棄直接放棄治療。
所以但凡考生往壓軸題上寫一點東西，批卷老師都會酌情給上幾分，如果真的有不錯的思路，那更是會給更高一點的分數。
至於滿分是不可能的，壓軸題甚至連標準答案都沒有。
抱着這樣評分準則，批改老師開始閱卷。
然後眉頭皺起：
“....人體的滯后性，這是什麼理論？這名考生是離題了嗎？”
胡亂答題那可就是零分了。
不過畢竟是寫了兩頁答題紙的特殊試卷，批卷老師還是耐下心，略有期待看下去。
“....“滯后性”原來是這個意思，肉體自然進化速度確實跟不上忍者需求。
在危險任務和殘酷戰場上，忍者的身體太過脆弱了。”
眾所周知，尋常忍者都是高攻低防的脆皮，用這點來論述肉體脆弱與進化滯后是站的住腳的。
可這所謂的“滯后性”與似乎和提乾沒有搭邊，這隻能算是一個有趣想法，而不能成為試卷上能得分的答案。
出於責任與一丁點好奇，批卷老師繼續看下去。
“因為肉體的滯后性，所以想到通過調控激素和神經網絡，用這樣手段彌補滯后性？
雖然是很有趣想法，但也太過於空泛，沒有臨床案例的積累，根本不能運用在實際上....”
批卷老師搖頭，他也算是閱歷不俗的醫療忍者，可就算是他也完全想像不出該用怎樣手段來調節激素和神經功能進而彌補肉體的滯后性。
“哪怕是綱手大人也沒法做到這點吧...”
看到這裏批卷老師已經做出基本判斷。
這雖然是很有意思的想法，但不是壓軸題的答案，連酌情分都要因為離題而斟酌要給不給。
可突然間，批卷老師發現自己居然還有一頁答題紙沒看完。
拿起最後一張答題紙，批卷老師看了下去。
數分鐘后，他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