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直面
焦警官對路小鎖的不喜歡,似乎是從第一次見面就開始了。
他甚至沒有去看那個秦天意腳下的箱子,反而是拿了手中的警棍,就直直地走向了路小鎖:“你怎麼總是出這種事?!”
季宇信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天意卻已經拿着資料,擋在了路小鎖的跟前兒,皺眉看着焦警官:“警官,她是受害者,請你不要用警棍對準受害者。”
焦警官在a市霸道多年,只是一把拍開了秦天意的手,冷哼一聲:“你以為這是在國內嗎?我已經為了這個玫瑰殺人魔費了很多心思了。現在我沒有別的線索,只有她。”
秦天意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卻仍舊擋在路小鎖的跟前兒。
路小鎖雙手抱着膝蓋,抬起頭看向了焦警官的時候,眼中還尚未褪去驚慌和害怕:“焦警官,我會配合你辦案。但請你也尊重我,好嗎?”
季宇信也適時上前,站在了他們的身旁,眼神誠懇地看着焦警官:“焦警官,我知道因為這一次玫瑰殺人魔的事情,讓您焦頭爛額。但小鎖是受害者,現在只有她能幫您,幫這些可憐的女孩,您明白嗎?”
他們三人一來一往,倒是讓焦警官眯了眯眼,終究還是放下了手中的警棍,而後搶走了秦天意手裏拿着的資料:“你們查出什麼來了沒有?”
該查案子的是他,怎麼問他們三個人?
路小鎖蒼白着臉,微微抬眸:“你先去查查這個指頭是什麼人的,然後再查查這些照片資料吧。不管查到了什麼,只要你想問我,就給我打電話,我二十四小時待命。”
說罷,她便轉過臉去,再不看焦警官一眼。
焦警官自是聽出,路小鎖語氣里的不屑,指了指路小鎖就算作警告,而後才回頭招呼着他身後的小警員們收集證據。
路小鎖是受害者而並非嫌疑人,所以沒有被限制人身自由。
在焦警官他們將這裏翻得一片狼藉離開之後,路小鎖倏然起身:“我們走吧?”
“去哪兒?”
“去哪兒?”
季宇信和秦天意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向了路小鎖,問出了這個問題。
路小鎖看着一地狼藉,狠狠地踢了一腳一旁的一個被撕開了一條裂縫的紙箱子:“去那個玫瑰谷!”
既然現在他們什麼線索都沒有,只能被動地讓別人來嚇唬,倒不如主動出擊。
秦天意點了點頭,立刻就答應了下來:“你還有什麼東西要搬?速度搬去我那裏,我隨時都可以出發。”
季宇信卻是諸多顧慮:“小鎖,我們什麼都沒有準備。這裏不比國內,治安真的不好。這個玫瑰谷又在那麼偏遠的地方,我覺得我們不能着急。”
路小鎖承認,季宇信說的其實沒錯。
但是她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只是抬眸認真地看着季宇信:“那你知道,明天那個人會給我送來什麼嗎?如果是一個頭顱呢?或者是一個炸彈呢?季宇信,讓我繼續在這裏等着,我會瘋掉!”
這是第一次,季宇信被路小鎖用這種壓迫性的眼神看着。
他必須要承認,路小鎖的氣勢不減,他就根本沒有辦法和路小鎖對抗,哪怕他是路小鎖的心理醫生。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只能無奈地將雙手抬起來:“好好好。小鎖,那不要着急好不好?我們就定在這個周末,也就是後天出發好嗎?我總得把我這兩天預約過的病人處理一下,然後將我的工作交代一下對不對?你也是,總要對你的工作負責,是不是?”
路小鎖點頭,沒有絲毫猶豫和退縮:“那就這麼說定了!”
不論前路如何,她總要去走一走才知道不是嗎?
於是原本定的到晚上能搬完家就夠了的他們三人,用了半下午的功夫,就將路小鎖的所有東西都搬到了秦天意所在的大廈之中。
秦天意租給路小鎖的房子並不大,不到六十平米的樣子,但是也足夠路小鎖一人居住了。
而且在這種小到只要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房間的每個角落的地方,路小鎖住着也有安全感。
秦天意就住在路小鎖的正對面,而且這一層和上面一層一共十戶人家都是秦天意的租戶。雖然不能說是對他們知根知底,但是也總比周圍住的全都是陌生人要好很多。
秦天意和季宇信剛將路小鎖的最後一箱東西搬上樓,就瞧着有一個女人拿着一個飯盒站在門口,敲了敲路小鎖的門——
這個女人長得很美,大約一米七的個子,雙腿修長且白皙。穿着一身緊身的到膝蓋的大紅色連衣裙,襯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
長發落在肩頭微卷,像是混血的眉眼立體且嫵媚。
連同她的聲音,都溫柔至極:“秦哥,咱們又來新成員了?”
看到是她,秦天意方才聽到敲門聲而有些緊張的情緒,似乎也稍稍緩和下來,連肩膀都松泛了幾分,迎着她進門便對路小鎖介紹道:“這位是瑞麗絲,中文名叫呂雅寧。和咱們一樣是華人,也是前兩天才搬來我這裏的。不過她一直都在我樓下的酒吧工作,我們還算熟悉!”
這個叫做“呂雅寧”的女子上前,將手中的盒子放在一旁,大大方方地對季宇信伸出手:“你好啊新租戶,我是呂雅寧,就住在你隔壁的隔壁!”
被一個美女如此熱情地對待,季宇信的臉上露出標準的溫柔笑容。
卻沒有握她的手,而是指了指路小鎖:“她才是新租戶,她叫路小鎖。”
呂雅寧倒是也不尷尬,轉而看向了路小鎖,眨了眨眼:“抱歉啊,我以為你這樣看起來很乖的女孩子,是不會在外頭自己租房子呢!你好啊路小鎖,我叫呂雅寧,是你的新鄰居!我不太會做飯,所以就給你送了鮮切的水果來,可別嫌棄啊!”..
在這個國度,給新鄰居送飯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知為何,看着呂雅寧,路小鎖竟覺得有些親切,彷彿她們很早就相識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