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繩之以法
糟了！
在這個洞裏只用手臂的力量太久了，加上剛才的那種缺氧的感覺，讓路小鎖的身體不由地朝着後頭栽倒而去。
李瓶發了狠一般，將路小鎖拖出了這個洞口：“柏莎，這一次你真的把我惹火了！”
李瓶兇狠的眼神，就在路小鎖的眼前。
完了，今天只怕是真的要死在這裏，李瓶不會放過她的！
路小鎖感覺到自己的脊背被拖在地面上，火辣辣地疼着。
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甚至有一種不想再抵抗的感覺。
她閉上了眼，不想去看李瓶那雙赤紅的如同野獸一般的雙眼。
“砰——”
然而就在路小鎖閉上眼的那一瞬間，槍聲傳來，李瓶拉着路小鎖雙腿的手，也重重地垂了下去——
“小鎖？！”
秦天意的聲音響起，然後是嘈雜的腳步聲。
“別過來啊……”
路小鎖幾乎虛脫，卻只能說出這樣的一句話：“我……還沒穿衣服！”
而後，她就像是骨頭都要散架了一樣，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
“小鎖！”
秦天意跟着瑞克警官的腳步，一下就跨過了那個到處都是碎玻璃渣的櫥窗。
他看到李瓶的身影，在瑞克警官的槍聲之後，轟然倒地。
他看到了渾身是傷，連衣服都沒有的路小鎖，像是一片頹敗的花瓣一樣，破敗地躺在地上。
秦天意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他脫下外套，朝着路小鎖飛奔而去：“小鎖，對不起，你不要有事，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將衣服蓋在路小鎖的身上，他觸碰到了路小鎖溫熱的皮膚。
他希望，這不要是路小鎖最後的熱量！
“讓開！”
瑞克警官上前，一把將秦天意拉開，然後示意所有人保護現場：“都小心你們的腳下！不要踩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快點兒叫救護車過來，這裏有傷員！”
除了在面對秦天雪的屍體的時候，這算是秦天意第一次這麼失態地後退一步，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小鎖，你千萬不能有事！”
“唔——”
就倒在路小鎖身旁的李瓶，卻在這時候突然動了動身體。
瑞克警官的槍，沒有打中他的致命之處，卻叫他不能行動，只能任憑一擁而上的其他警員，將他的手牢牢地拷在了身後。
秦天意分明看到，李瓶的眼中，露出了笑容。
他就像是一個惡魔一樣，即便快要接受審判，卻還是眼神森森地對着秦天意低聲道：“告訴柏莎，這只是一個開始，還不是結束！她是未完成的藝術品，總有一天，會被完成。不是我，還有他！”
這樣的低聲言語，就像是惡魔的吟誦，讓秦天意再也忍不住上前，狠狠地將李瓶的頭按在了地上：“誰？！他在哪兒？！”
“呵——”
李瓶冷冷一笑，閉上雙眼，不再同秦天意多說一句。
周圍的警員，也將秦天意拉開：“你不能動他，他現在是犯罪嫌疑人，我們要押他走。”
瑞克警官也上前，伸開手將秦天意拉了起來：“放心吧，路小鎖沒事。她只是受了點兒傷，而且好像脫力了還有些缺氧，所以才暈了過去。”
看着秦天意起身，瑞克警官對他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今天……謝謝你啊。要不是你發現了地下街的廁所里有問題，我們可能真的沒法救路小鎖了。你放心吧，現在抓到了這個變態，你妹妹秦天雪地下有知，也會感謝你的努力和付出的。”
秦天意點頭，然後看向了被放在了擔架上的路小鎖。
她的身體已經被毯子遮擋了起來，但秦天意還是被她小腿之上那個血流如注的牙印所刺痛了雙眼。
他開始懊悔。
如果不是他從一開始因為秦天雪的事情，就誤會了路小鎖，會不會其實路小鎖根本就不用再一次捲入這件事裏面？
她從那樣的地獄裏逃出來，就應該重新開始。
是他秦天意，再一次將路小鎖拉到了距離地獄這麼近的地方。..
如果今天路小鎖出任何的事情，他都不會原諒自己，永遠不會！
——
路小鎖是在病房的儀器“嘀嘀”聲中，緩緩醒來的。
其實她並沒有受太重的傷，負擔也許是因為這些日子總是緊繃著精神，讓她疲憊不堪，才睡了這麼久。
緩緩地睜開眼睛的時候，路小鎖想起了兩年前，她被救出來之後，也是從病房醒來的。
那時候她的病房裏，嚴防死守地站着x國的警員。
沒有一個家人，連姑媽都是在她出院之後才來見了她一面。而那一面，她毫不留情地給了路小鎖一個巴掌，然後質問她為什麼何韻煙死了，她卻活着。
這一次……不同。
路小鎖只要微微轉頭，就可以看到那個站在窗口的男人。
是秦天意，他側眸看向窗外，目光沉沉。
他修長的雙腿交疊而立，堅毅的側顏稜角分明。
路小鎖必須要承認，秦天意真的很帥。
是那種會讓人覺得疏離的帥氣，她不知道，秦天意身上總是籠罩着一種朦朧的冷漠之感，究竟是從前就有，還是因為起貪念學的死亡，讓他有所改變？
她竟然有些好奇，以前沒有失去過秦天雪這個妹妹的秦天意，應該是什麼樣子呢？
從小到大，他應該都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上學的時候，他一定是那種只要站在操場上，就會有女生為他而歡呼的男生吧？
也許是路小鎖的目光太明顯，讓秦天意在她睜開眼的片刻之後，就轉過頭來。
看到睜着雙眼盯着自己的路小鎖，秦天意的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歡喜：“小鎖，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快步走來，按響了呼叫護士的鈴，又順勢將路小鎖的病床搖高了一些。
路小鎖動了動身體，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疼。
但她關心的，只有一件事：“李瓶呢？他死了嗎？”
秦天意一邊給路小鎖倒水，一邊搖頭：“沒死，受傷了。不過瑞克警官早上和我說，他願意配合警方。我想天雪的死，很快就會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