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不洗澡就逐出部落

酋長單膝跪地，向陳凡伸出右手。

「巫祝！」

「巫祝！」

族人們又開始大喊。

「酋長，您快起來！」

陳凡無奈，只能抬起腳輕輕放在了酋長手上，表示接受他的臣服。

這一下，族人們全部涌了上來。

他們爭相摸向陳凡的腳，然後把手貼在自己額頭，久久不願取下。

許久之後，整個山洞就只有兩個人沒動。

一個是年邁的巫。

她是薩滿，不需要沾巫祝的福氣。

另一個，是陳凡在山谷中撞到的少女。

她跪在最後面，眼巴巴看着陳凡，目中有渴望、期待、與震驚。

陳凡也疑惑地看着她。

「啊嚕～豆馬上就要被逐出部落了，她沒有資格得到巫的祝福。」

酋長讀懂了陳凡的目光，在一旁解釋。

「逐出部落？」

陳凡突然想起剛才在山谷中，少女所說的話。

「沒有人願意和我交配……」

果然，酋長繼續解釋道:「她太丑了，沒有人能忍住那種醜陋與她……」

「我願意！」

陳凡打斷他，臉上是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彷彿在說我不下地獄，誰下？

其實他心裏早就樂開了花，自己成了巫祝，當然要把漂亮女人收起來。

其他男人長得跟元謀人一樣，真要是讓他們糟蹋了現代人面孔的美人，他有點接受不了。

一句我願意，讓族人們徹底安靜下來。

巫祝大人長得也很醜。

也沒人願意與他交配。

酋長還沒收了他的妮。

他退而求其次，只能選擇也很醜的豆。

他好可憐！

族人們心有不忍，看着他醜臉上大公無私的表情，又感受到他精神上的美麗……

巫祝大人可能是為了挽救豆。

他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意把族人逐出部落。

他好偉大！

所有人都看着陳凡，他們目光中有憐惜，有仰慕，有羞愧。

於是酋長愧疚地說出了一句讓陳凡差點暴走的話:「巫祝大人，您不用委屈自己，我會把妮重新分配給您！」

「不用！」

陳凡使勁擺擺手:「妮是部落里最美的女人，我們要把她獎勵給部落第一位戰士！」

此話一出，勇士們都激動起來。

單獨殺一頭野獸是勇士，累計殺十頭就可以成為戰士。

戰士是無上榮耀，不僅可以分配到更多的食物，也可以塗抹紅色顏料。

那是身份的象徵，是勇士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而現在，還可以得到妮！

最強的熊眼冒精光，呼吸都急促起來，看向陳凡時更加恭敬。

「好吧。」

酋長見他這樣說，知道他心意已決，就不再強求，當即宣佈豆以後就是巫祝大人的女人，不用再出去採集。

豆跪在地上喜極而泣。

這時年邁的巫走向陳凡，她一般都在自己的洞穴，輕易不會出來。

陳凡穿越過來后就沒見過她，現在藉著篝火才看清她的樣子。

全身塗滿了各式各樣的圖案，有些像動物，有些像水流山川。

她蒼老的臉上遍佈皺紋，一雙小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年輕的巫祝，我能感受到你的不同。」

她抬起一條皮包骨頭的胳膊想要觸摸陳凡的額頭。

「薩滿大人！」

酋長突然一聲驚呼，直接雙膝跪地。

「薩滿大人！」

族人們也低下頭顱，少年們還好，年齡大一些的已經淚流滿面。

這是怎麼了？

陳凡沒看懂。

「我今年正好三百歲，我老了，有了祖先庇佑，我也可以放心走了。」

年邁的巫聲音虛弱。

三百歲！陳凡驚了，這還是人嗎？

其實他還不知道，不僅是巫，強大的酋長、圖騰戰士也可以活到三百歲。

「啊嚕嚕～」

酋長拍嘴大叫，族人們跟上，一時之間，洞穴內喊聲震天，迴音不絕。

老薩滿的手也終於碰到了陳凡的額頭。

轟！

彷彿是有雷鳴在腦海之中響起，龐大的信息量被陳凡接收。

而且他隱約覺得自己學會了什麼技能。

「這是薩滿的傳承，三百年來，部落都沒能誕生出新的薩滿，只能傳給你了。」

老薩滿的聲音更加虛弱了。

陳凡這才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巫選擇傳承以後，很快就會死去。

他趕緊扶住老薩滿，真誠問道:「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嗎？」

「請您……守護好麒部落的子民！」

老薩滿說完就斷了氣，哭喊聲在山洞中迴響，陳凡鼻子也有點酸。

接受了傳承的他，也多了一點記憶，知道老薩滿一生都沒出過這個山洞。

巫在部落在，巫亡部落亡！

為了部落的安全，她把自己囚禁在山洞裏三百年！

年輕時候的她，也曾在洞口偷偷看外面的世界，也曾幻想等新的巫出現時，她就可以自由。

這一等就等了三百年！

到她的巫力開始減退，再也無法為部落創造出圖騰戰士的時候，她更加迫切地希望有新的巫誕生。

可是沒有！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等待與煎熬，就是她剩餘生命的主題。

好在今天，她終於等到了。

雖然陳凡不是薩滿，但只要是巫，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所以她走的很安詳，溝壑縱橫的臉上，遺留下解脫的笑容。

「好！」

陳凡被深深觸動。

「我答應你，我一定守護好麒部落的子民！」

他將老薩滿舉過頭頂。

族人們又是一陣哭嚎，自不多提。

許久之後，陳凡和酋長安置好老薩滿的屍體，等待明日下葬。

然後回到篝火大廳，這時候豆已經被族人推到了篝火旁邊。

作為巫祝大人的女人，她有這樣的權利。

「現在，請巫祝大人為我們指引方向！」

酋長重新單膝跪地。

陳凡點點頭，老薩滿的死讓部落陷入沉痛的氛圍，這可不行。

「跟我來！」

他想了想，直接拉着豆走向儲水的池子，酋長也趕忙帶人跟上。

「從今天起，麒部落再也不用擔心沒水！」

他取出水注滿池子。

在族人目瞪口呆中繼續說道:「從今往後，每個人都得洗澡，不洗澡的就逐出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