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痛哪比得上心痛
“池歡,我想你走錯了地方。”
說話的男人一身浴衣半敞,半濕的發尾有水珠滑下,最終沒入他肌肉起伏的胸膛。
他懶洋洋地坐在窗邊,落地窗外則是城市的夜景,即使凌晨,依舊繁華。
沈宴望着眼前的女人,一身半露不露的弔帶裙,似乎有備而來。
池歡抬眸,一雙瞳仁亮晶晶,好像在緊張,又好像沒有:“你剛才讓我進來時,可沒拒絕。”
見沈宴沒有回答,她傾身向前,手臂環住了男人的脖子,輕輕開口:“你要知道,我可是第一次。”
沈宴任由池歡動作,聞言微微眯眼,笑道:“你和秦駱結婚三年,他都沒碰過你?”
像是被戳中痛處一般,池歡的心臟一陣緊縮。
她略帶諷刺地笑了笑,湊近沈宴:“他不行。”
呼出的溫熱氣息盡數拂過沈宴的耳廓,還帶着女人特有的馨香氣息,無不在挑逗着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側頭,眼神帶着審視:“所以找上我?”
池歡垂眸,手指抵上對方緊實凹凸的腹肌,指尖輕輕劃過,至人魚線突然停住。
“誰人不知沈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況且沈少器大活好,聲名遠揚。”
聞言,沈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可我不碰人妻,更何況秦駱是我兄弟。”
池歡笑容盡收,起身從旁邊的包中甩出一個紅色的本子。
沈宴望去,是離婚證。
昨早剛剛新鮮出爐的。
一廂情願喜歡了秦駱那麼久,池歡終於還是跟他離婚了。
她不屑一顧地笑:“現在可以繼續了嗎?”
沈宴睫毛顫了顫,片刻,一把扣住了女人的纖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那雙手比池歡想像得還要燙。
他說:“榮幸之至。”
前戲很少,雖然池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正來臨的那一刻,她還是止不住的疼。
她咬牙忍住聲音。
於她而言,身痛哪比得上心痛。
她愛秦駱很多年,如願以償與他結了婚,可三年的婚姻,秦駱卻始終只愛他的傅小姐。
池歡總以為,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她也想過用時間去感化他。
可他從不正眼看她,也不碰她。
三年來,秦駱提過幾次離婚,她都不同意。
直到秦駱告訴她——
他的傅小姐懷孕了。
這次,池歡知道,自己徹底輸了。
越是回憶,她的心就絞痛一分。
池歡獃獃地望着天花板,沈宴注意到了她的分神。
他不悅地眯眼,接下來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池歡回過神來。
沈宴兩手捧住她的臉,輕輕咬上池歡的耳朵,“做這種事都能分心,嗯?欠收拾。”
言罷又俯身壓了上去,加重了力道……
事後,晨光已經熹微。
男人點了支煙,看着床單上的點點梅紅,半晌沒動,似是有些走神。
池歡四肢有些疲軟,在床上躺了良久才緩過來。
她有些不穩地支起身子,側頭看去,只見身邊的男人一副饜足的模樣,髮絲亂了一些,倒更顯出幾分落拓的英俊。
只稍一眼,池歡便不再看。
她慢慢爬下床,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
剛套上裙子,身後傳來一個慢悠悠的聲音。
“我說——你準備就這麼出去?”
她轉頭,沈宴剛剛按滅煙頭,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池歡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沈宴笑了起來,頗有些惡趣味,朝大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池歡一眼看到掛在床邊的bra。
她低頭一看,果然身前空蕩蕩。
池歡走過去,剛俯下身,沈宴卻快一步邁開長腿將那東西勾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還給我。”
“想要?”
沈宴高高舉起手臂,那是池歡絕對碰不到的高度。
他戲謔的看着她:“我要是不提醒你,你難道還要真空上街?”
沈宴似乎很想看眼前的女人氣急敗壞的樣子。
池歡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她眨了眨眼,直接轉身,摘下男人掛在一旁衣鉤上的黑色西裝外套,乾脆利落地套上身。
池歡踩上高跟鞋,微微抬起右手放在胸前,然後彎身做了個不那麼到位的公主禮。
挑眉,走了。
沈宴在幽暗的光線中死死盯着她搖曳生姿的背影,半晌,突然饒有興味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