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臨時演員和機會
1997年1月6號。
一棟寫字樓前。
萊昂哈德抬起頭，看見了‘鳳尾花演藝經紀公司"的大字。
跟前台通報后，萊昂哈德到了最裏面的辦公室。
“請坐，萊昂哈德先生。”
辦公桌後面的年輕女性打量着萊昂哈德。
萊昂哈德也在打量對方。
身穿黑白職場裝，左手拿着筆右手拿着金質的長柄眼鏡。
紅色的微卷中長發從眉心向左右兩側均分開來，露出光潔的額頭，淺棕的眼眸給人一種智慧、獨立、明媚的感覺。
是個漂亮的大美人。
就是身材欠佳。
可以用某部明國武俠小說里的零波仙子...凌波仙子形容。
成熟的妝容也難掩對方身上的學生氣質。
這是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學姐......
萊昂哈德不熟悉女人，但非常熟悉學姐這種生物。
尤雷娜怎麼介紹了她？
萊昂哈德心裏納悶臉上不顯，非常禮貌的伸出手。
女人蜻蜓點水似的一握就分開。
她道：“我是梅莉.卡黛拉，鳳尾花演藝經紀公司的老闆。資料帶來了嗎？”
萊昂哈德點頭：“帶了。”
尤雷娜很靠譜，萊昂哈德相信對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摞資料交給梅莉.卡黛拉。
梅莉.卡黛拉開始往電腦裏面錄入。
她邊敲擊鍵盤邊說道：“萊昂哈德先生，你是我見過條件最好的男性之一，加上學歷的話‘之一"就可以去掉，非常榮幸你選擇了鳳尾花演藝經紀公司。”
萊昂哈德：“叫我萊昂哈德就行。”
“那你也可以叫我梅莉。”
梅莉.卡黛拉道：“你有兼職嗎？”
萊昂哈德：“我剛來洛杉磯，還沒找兼職。”
“我推薦你找一份兼職，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甚至長達幾年，你的演員薪酬都養活不了你，你需要一份兼職。”
梅莉.卡黛拉：“穩定的收入是在荷里活長久發展的基礎。”
“謝謝，我會找一個的。”
萊昂哈德開始琢磨了起來。
閑聊了一會，錄入信息算是完成。
簽完合同，梅莉.卡黛拉道：“保持你的手機二十四小時處於開機狀態，有適合你的工作我會給你打電話。”
萊昂哈德站起來客套了幾句。
離開辦公樓，萊昂哈德給尤雷娜打了一個電話：“梅莉家境很好？”
尤雷娜笑道：“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萊昂哈德：“梅莉給我的感覺是個才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不像善於鑽營的人，這種條件還能有人脈，那就只能和家庭有關。”
尤雷娜道：“分析的很不錯，我的小福爾摩斯。”
“我分析對了？”
“沒錯，梅莉的父親是猶太圈的核心。”
“我明白了，謝謝你尤雷娜。”
萊昂哈德真心實意的道謝。
這兩天房東太太除了教他要怎麼在洛杉磯安全生活，還把他送進了一家專業的演藝班。
現在又介紹到了一個背景深厚的‘大小姐"跟前。
房東太太幫了他許多。
萊昂哈德道：“我要去找一份兼職，晚上回來你想吃什麼？”
“現在感謝我太早了。”
尤雷娜的笑聲勾人：“今晚我來做。讓你品嘗一下拉美式的晚餐。”
報了一些調味品名字。
她道：“再幫我帶一袋咖啡回來，要西高咖啡，回來我給你錢，要遇到什麼問題就給我打電話。”
“好的。”
掛斷電話，萊昂哈德尋找兼職。
最後在一家披薩店找了份送外賣的工作。
作為最基礎的學科，數學的就業面是十分寬廣的，包括送外賣、送快遞和到餐廳洗碗等等。
數學人永遠不會被數學的背景所束縛！（超級大聲）
——主要還是理論數學的路比較窄。
除了教職，其他就是金融或者需要編程能力。
這年頭稍微體面的理工科，可以從事的工作都是編程相關的。
萊昂哈德還沒涉獵金融和編程，他的年齡也是一個限制。
不過這問題不大。
萊昂哈德最不缺的就是學習能力。
他給同學打了個電話要來了書單，準備有空就在圖書館裏充電，然後去接編程相關的活。
現在正是互聯網大熱。
在米利堅各地的車間，每天都有無數互聯網工作室成立，他不會缺活干。
......
尤雷娜做的晚餐很豐盈。
有烤得流油的蘑菇豬肋排。
用叉子輕輕敲打表面都能泌出讓人心動的脂肪。
有紅彤彤的肉湯，裏面有塊根蔬菜、大麥米、牛肉和雞肉，已經燉得稀爛的，冬天喝上一碗暖和全身。
主菜是一道傳統海鮮鍋。
冬季新鮮打撈上來的大蝦、魚類、蟶子、蟹肉、貝類等海鮮置於密閉銅鍋中，加上獨一無二的秘制醬汁低溫慢燉，味道鮮美異常。
配餐還有鱈魚餡餅。
一口咬下，裏面滿滿的都是雪白細膩的鱈魚肉。
萊昂哈德眯着眼睛，滿臉都是美食帶來的幸福感和滿足。
尤雷娜笑着道：“你可以沾一點酸奶油來吃。”
萊昂哈德遵從‘專家"意見沾了一點。
除了鱈魚原有的完美口感之外，還多了一層奶油帶來的奶香味，味道變得更加豐富起來。
他又學着尤雷娜的樣子，用麵包蘸一下鍋中醬汁，面板也變得有滋有味起來。
幹完飯，閑聊了兩句，葛德洗好碗后就要離開。
尤雷娜笑道：“這麼早就休息了嗎？”
萊昂哈德：“我習慣早睡，這樣早點起來可以晨練。”
“很健康的生活方式。”
尤雷娜好奇：“你才17歲，就沒其他愛好嗎？”
萊昂哈德聳肩：“當然有。除了數學，跟漂亮的女士聊天就是我的愛好。”
“那就再留下來聊一會天。”
尤雷娜從酒櫃拿出了一瓶葡萄酒給自己倒上小半杯：“要來點葡萄酒嗎？上好的波特酒。”
“哦抱歉，忘了你還沒到喝酒的年齡。”
萊昂哈德也不在意：“給我牛奶就行。”
“你的牛奶，男孩~”
牛奶和紅酒乾杯。
聊了好一會，萊昂哈德看時間差不多果斷離開尤雷娜的屋子。
一夜無話。
翌日起來，萊昂哈德開始了規律的生活。
早上晨練完先看書。
尤雷娜幫他在南加大辦了讀書卡，可以租書出來看，這節省了許多成本。
等九點半的時候就去披薩店上班。
這份兼職最忙是在飯點，路線不熟悉是一大問題。
不過這難不倒萊昂哈德。
他記住了附近幾個街道的地圖，第一天就跑的像本地人。
閑着沒事，萊昂哈德還規劃了一下路線，極大的增加了送外賣的效率，美其名曰外賣公式。
因為又快又好，加上顏值極高又禮貌，萊昂哈德還收到過不少次小費，日薪高達200美刀。
等下午飯點過去，他先去演藝班上課。
全世界有兩大表演體系，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那套體系稱為體驗派。
體驗派的要求就是我要演那人，我就得變成我要演的那個人，我必須體驗到他內心的那些東西才能演出來。
另外一派叫布萊希特派，也稱為表現派，表現派只強調用演技，強調我不可能成為那個人，不用內心用外化的訓練過的演技去演。
兩種派系沒有嚴格劃分，演藝班教的就是混合套路，怎麼好用怎麼來。
除了枯燥的理論，還會參雜一些有意思的訓練，例如專門培訓一項瞪大眼。
這門訓練要求不管面對任何情況，哪怕是閃光燈都不會眨眼睛。
有趣且實用，不管是走紅毯還是在劇組演戲都能用到。
上完演藝班，他會回公寓繼續看書學習。
他學習效率極高，編程熟練度漲的很快，已經能接一些小活，日收入漲了幾十美刀。
有時也會和尤雷娜看一些電影錄像和討論文學。
來洛杉磯快一周，梅莉打來了電話：“人人都愛雷蒙德三號棚有適合你的工作，你要扮演一個大學學霸，感興趣的話記得帶齊你的證件，11點之前到地方。”
“好的。”
萊昂哈德立馬和店裏請假，騎着小電驢就過去了。
一邊趕路，他一邊回想着信息。
《人人都愛雷蒙德》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出品，米高·萊拜克和雷·羅馬諾聯合執導，由雷·羅曼諾、帕翠西亞·希頓等主演的家庭情景喜劇。
和同時代的其他經典情景喜劇《老友記》不同的是，《人人都愛雷蒙德》的觀眾群並不只是時髦的年輕人。
它的原料全是普通家庭生活中的日常瑣事，沒有有意無意間抖落的黃段子，沒有任何會引起某些人排斥反感的隻言片語，而只有從最典型的家庭中提煉的素材，更適合全家老小一起觀看。
去年1996年9月13日首播，沒有《老友記》那麼爆火，但熱度一直在中上水平，效益很高早早的宣佈了第二季製作。
總的來說，如果化作夢境副本的話，《人人都愛雷蒙德》毫無半點價值。
萊昂哈德也不失望。
剛能接美劇的活也不錯，開始嘛。
家庭情景喜劇要佔的場地不大，萊昂哈德很快就到了地方。
梅莉已經在門口等着，領着他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選角導演看了眼就點頭，拿起電話隨便按了一下，“這裏有個臨時演員，你過來帶他們去簽一份協議。”
一個年輕人走進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劇組有合同的劇組法律部。
萊昂哈德做過功課，合同是標準合同，薪水不出意外是每小時六美元。
簽了合同，兩人來到了攝影棚門口。
梅莉道：“等會進去什麼也不要說，給你穿什麼你就穿什麼，副導演怎麼安排你就聽，不要自己亂來。”
萊昂哈德點頭：“明白。”
道具是眼鏡和一本數學大部頭。
沒有劇本沒有台詞也不需要化妝。
黑框眼鏡一戴，數學大部頭一抱，萊昂哈德開始當背景板，按照安排走來走去。
這工作簡單，體驗也不錯。
他聽說過有些劇組為了縮減成本，給臨時演員的服裝又臟又臭，愛乾淨的人穿上去都會想吐。
要是扮演屍體的話，還要塗特製番茄醬趴着，有時候還可能磕磕碰碰受點小傷。
演學霸可比這些好受多了。
萊昂哈德還有心情去打量主演團。
可能因為定位，《人人都愛雷蒙德》沒多少漂亮的妹子，跟《老友記》的詹妮弗·安妮斯頓和柯特妮·考克斯比不了。
不過話又說話來，就算去《老友記》也是當龍套，和她們搭不上戲，溫戲就更別想了。
“Cut！”
突然的，萊昂哈德聽到導演喊NG。
他疑惑轉頭，看見導演指着他：“這傢伙太帥，存在感太強了，給安排到後面去！”
蟹不肉！
長得帥吃你家麵包了嗎！
萊昂哈德心裏吐槽着聽從安排。
忙活到下午一點半，萊昂哈德當完了背景板。
累是不累，就是有點餓。
好在待遇不錯。
導演的安排讓人吐槽，不過《人人都愛雷蒙德》劇組預算充足也挺大方的，飲料和盒飯管夠。
盒飯質量也很不錯，主菜可以選牛肉漢堡和一根烤牛肋骨。
萊昂哈德領了三份在不同的位置吃完，吃了一個八成飽，看導演順眼起來了。
沒吃麵包但肉吃了個飽。
他也不怪導演另外安排。
萊昂哈德這麼能吃和他的計劃有關。
萊昂哈德沒有躺平全靠夢境副本提升。
他覺得再生俠的能力很適合用來鍛煉，最近根據艾爾西蒙斯的訓練知識加強了力量訓練，打算往動作片上試試機會。
動作片是一大熱門，永遠都缺有實力的臨時演員。
機會也確實說來就來。
幹完飯，劇組發工資。
總共18美刀，劇組會支付給經紀公司，經紀公司扣除10%之後才會把剩餘的打到他的賬上。
梅莉是個講規矩的大小姐。
看不上這點小錢，但還是按規矩抽了一成。
她點了16.2美刀的現鈔給萊昂哈德：“表現不錯，要是不累的話隔壁還有活，運氣好說不定能有一句台詞。”
“什麼活？”
“約翰.吳的變臉（Fe/Off），1月4日開始拍攝的，請了明國來的龍虎武師。他們設計動作的難度很高，拍攝沒幾天就受傷不少人，很缺干臟活的臨時演員。”
梅莉問：“去不去？”
萊昂哈德來了精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