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如果治不好呢
江禮和殷樓說了半響的話，臉色越來越沉重，他欲言又止地看向江宜夕。
“爹爹，我不能對他置之不理的，無論如何，我都要治好他。”江宜夕低聲說，殷樓就算現在變成小孩子一樣的智力，仍然一心要保護她，她又怎麼忍心不管他。
江禮的命可以說是殷樓救的，他當然不可能忘恩負義。
“如果治不好呢？”江禮問，智力損傷這種事，就算是在醫學科技發達的現代，都是個難題。
“找到給他下蠱的人，只要將蠱毒引出來，他就能恢復正常了。”江宜夕說。
江禮沉默不語，如果蠱毒本身對他的腦神經有損傷，就算引出來也是不可逆的傷害，那怎麼辦？
他不想說出來打擊女兒的信心。
殷樓懵懂無知地看着他們，不知道他們在討論的是跟他有關的。
“讓他住在前院，我會讓人好好照顧他，留在後院會惹人閑話。”江禮說道。
“我想讓他住在哥哥的院子裏。”江宜夕說。
“這也可以，我看他雖然痴傻，但還是有俠義心腸，不然也不會還為你出頭。”江禮說，殷樓無論品性還是為人，都讓他很欣賞，最重要是他對女兒的維護，連他這個當父親的看了都忍不住動容。
希望他能夠痊癒。
外面丫環說林氏要見姑娘，江宜夕眼中閃過幾分不耐。
“我把殷樓帶走，順便去打發她。”江禮說。
殷樓有幾分不情願，他不想跟江宜夕分開，見不到她，他心裏就空空的，像是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林氏看到江禮帶着殷樓走出來，這才相信江妙說得沒錯。
這個男子……長得雖然是還不錯，不過看起來有點奇怪，好像有點傻兮兮的。
“大伯，您也在這兒呢。”林氏笑了起來，“我來跟窈窈談點事。”
“窈窈好不容易才身子爽快些，若不是什麼大事，就不要煩她了，你去找你大嫂說。”江禮說。
林氏嘴角微抽，“那，那好吧。”
其實是她看到崔家送帖子來了，她不知道崔家有沒有邀請她和江妙，就是想過來探個口風。
現在江禮都這麼說了，她哪還能再進去找江窈窈啊。
林氏撇了撇嘴，只好轉道去找白巒了。
“崔家的請帖是收到了，只是……”白巒轉身去拿請帖，“是催老夫人的壽辰，邀請了我和窈窈，三弟妹，你看一看。”
“崔家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們江家還有其他姑娘，怎麼只邀請窈窈呢。”林氏嘀咕幾聲，將請帖拿了過來，上面果然清清楚楚寫着只邀請白巒母女。
林氏胸口一陣氣悶，崔家是什麼人？皇后的娘家，在元都城是高門顯貴的身份，要是江妙能出入這樣的家族，將來不怕找不到一門好親事。
可高門顯貴都看不上她們，每次請帖都不提二房三房的人，就只邀請白巒。
氣死她了。
前幾天她是收到請帖了，就是破落戶看上江妙，真是晦氣。.
“你要是想去，那過兩日就一起去崔家赴宴。”白巒知道林氏在想什麼，參加宴席而已，帶上林氏母女也無所謂，她也希望江妙能嫁得好。
“真的？”林氏驚訝地看着白巒，居然這麼好說話。
白巒說，“趁着有時間，帶着韻兒和妙兒去買點首飾，到時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林氏高興地站起來，“好，好，我這就去，大嫂，還是你好啊。”
江宜夕到空間裏去看小火銀了。
小火銀已經不在靈泉池中，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它，江宜夕心頭髮慌，害怕小火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它是不小心吃了殷樓的血才免得無精打采，現在殷樓神智倒退，不知道小火銀會有什麼影響。
最後還是在她存放靈藥的地方找到小火銀的。
不過……
江宜夕很是驚訝，小火銀蜷縮成一團，身上銀色的火焰皮變得堅硬，就像它身上生出來的殼。
她不知道小火銀髮生什麼事，但江宜夕心裏隱隱有直覺，這時候不能去碰它，也許這是小火銀在自救的方式。
小火銀不是普通的蛇，它是在空間裏長大的，它是靈蛇來的。
江宜夕離開空間，正要去找殷樓時，遇到江淳希。
“小窈，找到那個賣身葬父的女子了。”江淳希看到她，立刻跟她說了這個消息。
“她在哪裏？”江宜夕急忙問。
江淳希沉了沉氣，“在皇后開的醫館裏當醫女。”
“什麼？”江宜夕皺眉，關琯怎麼會去了崔謹雯的醫館，崔謹雯對長得比她好看的女子，可是非常排斥的。
“要不要將她帶過來，你逼問她？”江淳希問。
“我親自去醫館會一會她。”江宜夕現在反而有點遲疑，蠱毒到底是不是關琯下的，畢竟只是她的猜測。
崔謹雯的醫館在郊外，原本是想給流民和貧苦百姓有個可看病的地方，後來那些世家都想巴結崔謹雯，一開始還只是支使家中的下人去問診，後來醫館為了開始收費，竟成了專屬為世家看診的地方，診金少則百兩多則千金，現在大家心裏都清楚，這醫館就是崔家斂財的地方。
江宜夕來到現在鼎鼎大名的錦醫館，聽木丫兒說，錦醫館現在把千金閣當成對手，雖然還沒正面衝突，但有些場合難免碰面，錦醫館對千金閣的人都是冷着臉充滿敵意的。
錦醫館的坐館大夫是楊銘，之前與江宜夕比試過，雖然沒有當面認輸，但楊銘心裏知道他那次是輸了，心中一直對江宜夕懷恨在心。
“你來做什麼？”楊銘看到江宜夕出現在門外，當下冷了臉，“怎麼，又想來比試？想要蹭光的話，那你要失望了。”
江宜夕環視周圍一圈，沒有看到關琯。
“楊大夫，我是來找人的。”江宜夕說，“請問關姑娘在嗎？”
“我們這裏沒有什麼關姑娘，來人，送客。”楊銘哼了一聲，覺得江宜夕不將他放眼裏。
江宜夕淡淡地掃他一眼，“錦醫館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地方，莫非還要挑人看診，我今日就是來找關醫女看診的，楊大夫，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