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這是在自救
姜成山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嘴唇都在顫抖。
馮婉儀也恍恍惚惚，挽着他的胳膊勉強站穩。
她怎麼不知道這個繼女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厲大少和顧少為她爭風吃醋？
當事人姜茉眼眸中盈着薄薄水光，一眨眼波光粼粼，有種破碎的美感。
她粉嫩的唇瓣抿了抿，聲音也嬌滴滴軟綿綿的：“可是——我誰都不想選呀。”
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厲寒霆眉目冷厲，透着危險的氣息：“茉茉，這個玩笑不好笑。”
姜茉：？
他按捺怒火：“你不是喜歡我嗎？你說過只要能跟我在一起，你願意做任何事情。乖，過來。”
往常他只要稍微緩和語氣，女孩就兩眼放光地撲過來，在他的腳下搖尾乞憐。
厲寒霆信心滿滿，等着她露出受寵若驚的傻樣。
姜茉無辜地偏偏頭。
水晶耳墜啄吻她白皙的臉龐，她帶着笑意：“不是吧厲大少。”
她說：“我隨便說說哄你玩的，你也信？”
“你說什麼？”厲寒霆震怒，滿臉陰沉地幾乎要把牙關咬碎。
牽線木偶掙脫了掌控的震驚，讓他露出滿眼戾氣。
顧修之幸災樂禍地笑起來，眼中滿是興味。
本來以為是個徒有其表的蠢貨，沒想到還有點意思。
他得意地睨了厲寒霆一眼，笑眯眯開口：“茉茉，不要理自作多情的人。我們出發吧。”
姜茉納罕地抬起眼：“誰跟你是‘我們’？”
顧修之僵住。
漂亮女孩從容地坐在沙發上，纖細修長的小腿交疊在一起，軟綿綿地道：“不會真的有人以為，我看不上厲大少，就能看上他吧？”
厲寒霆不客氣地嗤笑一聲，心底的怒火奇異散了半分。
他甚至想，顧修之的待遇也不怎麼樣嘛，大家都彼此彼此。
顧修之臉上猶如被焊上的笑容有片刻龜裂，眯眼露出幾分陰冷：“茉茉，你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
姜茉勾起嘴角，如玉的食指輕輕晃動：“你們兩個，我誰也看不上。”
姜成山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頭皮發麻地大吼一聲：“姜茉，不準胡鬧！”
瘋了，真是瘋了！
這可是厲大少和顧少啊！
動動手指就能碾死他們姜家，姜茉是得了失心瘋才敢說出這麼狂妄的話。
她想死，也別拉着全家下水！
姜成山此刻恨不能上前捂住她的嘴，免得她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倒是厲寒霆漸漸平靜下來，看着她冷聲質問：“那你看得上誰？”
姜茉仰頭露出白皙嬌艷的面龐，聽到他似笑非笑地寒聲道：“茉茉，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糊弄我的。”
顧修之跟着看過來，目光沉沉沒有說話。
顯然她不能給個滿意答覆的話，就會死得很慘。
姜茉絕不懷疑原著男主和男配的手段，削蔥般的指尖捏緊了皮草邊緣。
“你在幹嘛？！”
機械聲突然炸響，電子音都擋不住它的崩潰：“男主和男配的殺意值要爆表了！你做了什麼？”
555從業以來沒這麼崩潰過。
作為女配系統，他聽過見過不少奇葩宿主，從來沒見過有宿主能在穿書十分鐘內，讓男主和男配同時產生濃烈的殺意。
這不是作死，這是在自殺啊！
姜茉被吵得頭疼，在腦海中呵斥：“閉嘴！”
555被氣得數據紊亂：“你還讓我閉嘴？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我讓你來是為了讓你維繫劇情，不是讓你來提前結束生命的！”
這個世界上有無數衍生出來的小世界，男女主就是小世界的氣運之子，支撐着小世界的運行。
原主作為重要配角卻意外死亡，劇情沒辦法繼續推進，男女主沒有了感情催化劑，很容易導致小世界的毀滅。
女配系統應運而生，挑選其他人扮演配角，支撐小世界的運行。
555怎麼也沒想到，他只是臨時被主系統召回開了個會，她就能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你好好完成任務，下線后就能獲得復活的機會。”555跳腳：“完不成任務，死在小世界就是真的死了。現在，立刻去跟男主道歉！好好挽回男主！”
弄明白了始末，姜茉輕輕眨了眨眼睛：“我死了，世界就崩塌了？”
555莫名感覺有點不妙，猶豫地抱緊自己的數據流：“這，這麼說也沒錯……？沒完成任務，姜茉這個角色不能死。”
姜茉瞭然地點點頭。
完成任務要死，完不成任務回到現實世界也是要死的。
既然都要死，幹嘛要經歷那麼多痛苦再慘死？
反正劇情時間沒到，555也不能弄死她。
她懂了。
看她好像明白了，555欣慰不已：“你還有利用價值，現在認錯來得及。只要你好好跟男主道歉，他……你在幹什麼？！”
555的機械音都變調了。
單手撐着下巴，纖細的腰肢軟軟塌陷一截，勾勒出美好的肩背線條。
姜茉輕飄飄地吐出三個字。
“傅宴深。”
像是怕他們沒聽清楚，她特意強調了一遍：“我喜歡傅宴深。”
這個名字一出現，整個姜家陷入一片死寂。
姜成山手抖得像是篩糠，差點背過氣去。
她，她可真敢說啊！
傅宴深是誰？堂堂傅氏總裁，姜家這點分量給人提鞋都不配。
年紀輕輕就手握大權，殺伐果決、冷血無情。傳聞年幼時身體不好，在佛寺中長大，一出現就強勢奪權，將親生父親硬生生逼成了個富貴閑人。
整個上流圈子提起這位都諱莫如深，這位清心寡欲又雷霆手段的大佬，是他們能隨便攀扯的？
姜成山連自己埋哪兒都想好了。
厲寒霆和顧修之也有片刻的震撼，沉默站了許久。
“啊啊啊啊啊啊你是不是瘋了啊？”555殺人的心都有了：“大反派你也敢編排，是怕自己死得太好看是不是？”
姜茉偏了偏頭，淺褐色的髮絲鬆鬆垮垮地挽在腦後，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
她花瓣似的菱唇勾了勾：“你慌什麼？傅宴深又不知道我說了什麼。你不是說我不能死嗎？我這是在努力自救。”
她說得理直氣壯，讓555都將信將疑：“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姜茉笑意更濃，玉白的指節捏着水果刀削蘋果皮：“我只是個柔弱的美女，這麼年輕，怎麼會找死呢？”
仗着傅宴深不知情，她眼都不眨地胡編亂造：“其實我跟深爺正在曖昧期，他親口說過我是他的小心肝兒。”
既然要扯着虎皮當大旗，那不如就多扯一點。
大反派的愛慕者，哪有大反派的女朋友令人忌憚？
話音剛落，眼前就被遞過亮着屏幕的手機。
厲寒霆目光冰冷中帶着譏誚，看着她緩聲道：“茉茉情深義重，總該讓傅總知道。我已經幫你撥通了電話，不必感謝我。”
當場翻車的姜茉：……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