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奇怪的狀態
葉瑋背靠在二樓食堂的椅子上，看着可以算是半開放式的小包間的佈局，秦琛和胡月幾個人坐在葉瑋身邊，嚴慎和伍霏霏端着餐盤坐在葉瑋對面。
伍霏霏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葉瑋，“誒，覺得二樓怎麼樣？我跟你說飯菜也超級好吃的，比一樓好很多。你們快吃吃看，味道會證明我沒騙你們，嘿嘿。”一旁的嚴慎默不作聲，只是很斯文地進食。
田甜看着伍霏霏吃得開心，也拿起筷子開始吃飯，趙卉終究是沒抵擋住食物有人的味道，也開始吃飯。只有胡月依然沒有動筷子，深色自然地看向伍霏霏，輕聲問，“霏霏，我早上吃餅胃裏不太舒服，現在吃不下，這二樓哪裏可以倒杯水喝嗎？”
嚴慎夾菜的手微微一頓，沒吭聲，接着吃飯。伍霏霏咬着筷子看着胡月有些蒼白的臉色，“月月姐，你不舒服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啊。不過二樓沒有提供飲用水的地方，只能去一樓飲水機那裏倒一杯了。”有些抱歉地看着胡月。
胡月說沒關係，跟幾人打個招呼下樓去倒開水了。
葉瑋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下秦琛，拿起筷子開始慢悠悠地夾菜扒飯，一邊問伍霏霏，“班長，我看這二樓也有不少人吃飯，怎麼沒有提供飲水啊？”秦琛也拿起筷子象徵性的吃了些。
伍霏霏扒完一口飯對葉瑋解釋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從我們高三開始在二樓吃飯就沒看見過有飲水機，不過大部分同學在二樓吃飯一般不喝水，有專門的做好的湯，還挺好喝的，所以也沒人提飲水機的事情。也有個別學生會自己帶水杯上來吃飯，不過我記不太清他們是哪個班的了。”
說完伍霏霏戳了戳安靜吃飯的嚴慎，“小嚴子，你還記得嗎？我記不太清楚了。”嚴慎頭也沒抬回了句，“不記得。”伍霏霏哦了聲沖葉瑋笑笑接着吃飯。
眾人沉默地吃着飯，趙卉突然開口問，“胡月怎麼還沒上來，倒杯水這麼久。”葉瑋一愣，好像胡月下樓已經有十來分鐘了，從一樓道二樓最多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
趙卉放下筷子，起身準備去找胡月，剛走到樓梯口看見明昆、楊賀兩個人正抱着胳膊圍着胡月，王彬怯怯地站在角落裏相勸，“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別動手。”趙卉朝樓梯拐角大聲地喊了一嗓子，“胡月，你水倒好了嗎？再不上來飯就徹底冷了，多少吃一點啊。”背在身後的手朝葉瑋方
向招招手。
葉瑋起身對伍霏霏和嚴慎指指樓梯，走到趙卉身邊，看着堵在胡月前後的明昆和楊賀，單手插兜扶着欄杆，嗤笑一聲，“怎麼著，這是想校園暴力同學嗎？”
王彬縮在明昆身後拽着楊賀的外套，聲音小得快要聽不清，“明哥，楊哥，王哥說了現在不能內訌。一會兒他來了看到了不好。”
明昆見葉瑋高高在上俯視着自己，十分不爽地“哼”出聲，轉身狠狠地撞了胡月，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了樓梯。王彬跟在後面對胡月和葉瑋說了聲抱歉跟着離開。
葉瑋走下樓梯，詢問胡月，“發生什麼了，他們怎麼纏上你的。”胡月揉揉肩搖搖頭，示意晚點再說，和葉瑋並肩上樓。快走進二樓門口，葉瑋側身對趙卉嘀咕兩句，趙卉輕點下巴跟在胡月一起坐下。
回到座位上，胡月端着紙杯，看着餐盤的飯菜靜靜喝水不吭聲。葉瑋坐回位置上接着吃飯，秦琛把葉瑋不，問伍霏霏，“霏霏，二樓食堂的飯菜可以外帶嗎？胡月她一口沒吃，下午估計撐不住，能帶上的話課間借小超市的微波爐加熱，她還能吃點兒。”
伍霏霏想了想回道，“二樓食堂沒有打包盒，但是我有保溫盒放在二樓寄存點裏，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去給你拿！”
胡月點頭說了聲謝謝，伍霏霏起身去拿保溫盒了。見伍霏霏走遠了，葉瑋擦了擦嘴角，看着嚴慎，單手敲着桌子，“學委，你吃的不多啊，還沒我吃得多，不擔心下午餓嗎？”
嚴慎搖搖頭，“我胃口小，吃的不多，如果不是霏霏一定要在二樓，我更喜歡在一樓吃。”田甜撐着下巴看向嚴慎，有些八卦地問，“為什麼啊？你擔心霏霏一個人孤單啊。”
嚴慎看向田甜點頭，看伍霏霏已經回來了，就不說話了。只是看着秦琛出神，眉眼間多了一絲糾結。
“吶，給你，這是我的保溫盒，是洗乾淨的，之前小嚴子有段時間非要在一樓吃飯，我只好打包去樓下吃。”說完伍霏霏把保溫盒遞給趙卉，幫着趙卉把飯菜裝起來。
秦琛接過葉瑋的餐盤，趙卉端着田甜和胡月的餐盤，跟着嚴慎一起放回餐具回收點，秦琛跟在趙卉後面，嚴慎跟在秦琛身後緩步走着。趙卉放完就走回胡月和葉瑋身邊等秦琛和嚴慎。
秦琛放下餐盤轉身碰上了嚴慎沒來得及放下的餐盤，沒吃完的剩飯菜沾到秦琛身上，嚴慎放下餐盤，對秦琛連說幾聲抱歉。
葉瑋看秦琛他們一直站着沒回來，快步走上前看着秦琛身上的油漬和飯粒，生氣地看着嚴慎，剛準備說兩句，嚴慎搶先開口，“抱歉，我剛剛出神沒注意前面，你這身上…我帶逆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吧。”
葉瑋準備跟着去，嚴慎看着伍霏霏，“霏霏，還有分鐘就要回教室了，你帶他們先回去，我們這麼多人一起遲到王老師肯定要點名批評的。”伍霏霏對其他人點頭，葉瑋看着秦琛不動腳，秦琛揉了一把葉瑋的小捲毛，淡淡開口，“沒事，你先回去，我們一會就跟上。”
葉瑋跟着伍霏霏一起往教室走，一路上田甜都感覺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好幾度，緊緊地挽着胡月和趙卉的胳膊，伍霏霏也挨着趙卉後仰着頭問田甜，小聲八卦，“葉同學和秦同學是．．．嘿嘿嘿！對吧對吧？”
田甜身子後仰笑得一臉小興奮，嗯嗯嗯好幾下，“來嗑呀姐妹，入股不虧，超甜！”葉瑋餘光看見兩顆小腦袋仰在後面正在嗑得飛起，心中不悅消了點，“咳咳！我聽見了啊。”
另一邊，秦琛跟着嚴慎走進洗手間，站在洗手池看着嚴慎在洗手間裏轉了一圈，接過乾淨毛巾擦拭衣服。“你要告訴我什麼？”嚴慎被秦琛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糾結再三湊近秦琛。
“可以的話，提醒你的同伴，不要吃二樓的飯菜。”說完就轉身往回走趕回教室，秦琛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沒一會兒，廁所的隔間裏響起沖水的聲音。秦琛走出洗手間也回了教室。
葉瑋在教室里左等右等，看到秦琛安全回來鬆了一口氣上前問道，“有事嗎？”秦琛看着注視着自己和葉瑋的學生，搖頭道，“沒事，就是清理衣服耽誤了時間。先回座位。”
一點半樓梯間的鈴聲響了，伍霏霏走近葉瑋，“這個鈴聲是午休時間的鈴聲，你們可以午休半小時，起來清醒下，下午兩點半上課。”解釋完坐回她的位置接着看書刷題。
葉瑋看着前方周圍的學生聽見鈴聲響后沒什麼變化，絕大部分人還是在寫題和看筆記，沒有幾個人在睡覺。扭頭看向後面，發現田甜和趙卉雖然面帶困意卻也沒有休息，胡月倒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
收回視線，葉瑋看秦琛在寫什麼東西，有些好奇，沒一會兒一個小紙團被丟到了自己桌子上，打開一看，秦琛的字跡，上面寫着一句話。“中午的飯，我吐出來了。一會兒可能會睡着，你要小心。”
葉瑋看完紙條，扭頭看着已經開始犯困的秦琛，皺眉沉思。為什麼自己、趙卉和田甜沒有犯困想打瞌睡呢？靈光一閃，葉瑋明白了！因為中午在二樓食堂吃的飯！
葉瑋漸漸感覺到自己有那麼點犯困，但是手還是不由自主地翻開書開始認真預習，彷彿本就應該是這樣的。想起中午還剩下不少的飯菜，葉瑋用力一咬唇，從隨身攜帶的鑰匙扣上取下一根縫衣針，狠狠地扎了自己的手指尖，整個人瞬間清醒了。
葉瑋在心裏鬆了一口氣，感嘆自己日常準備縫補舞蹈服領口的針真是派上了大用場。回頭看了眼田甜和趙卉，田甜比趙卉認真很多，估計是趙卉中午吃的少，又看了看嚴慎和伍霏霏，發現他們都沒有困意，一個刷題一個看錯題本。
教室外傳來女老師高跟鞋走路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直至走進教室里。葉瑋餘光看見其他學生沒人抬頭，就好像是沒有聽見聲音一樣，也低着頭專心盯着書看。
聽到腳步聲走到身後一段距離時，葉瑋微微扭頭看了眼身後，發現在教室里巡視的女人正是接待他們入校的吳麗！趕在吳麗轉身前迅速轉回頭微微昂起頭接着看書。
吳麗在胡月和秦琛的位置旁邊站了小會兒，有些迷惑地喃喃道，“這王老師是怎麼安排位置的，這不是還有空位嗎。”說罷轉身走出教室。
葉瑋見學生沒人注意到吳麗來過，感覺教室里的學習氛圍都變了眼色。明明學生都在很認真得學習和複習，但給人的感覺確實有些毛骨悚然。
葉瑋確定自己之前的猜測方向，基本上是合理的。這所高中最大的不正常就是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