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是孽緣
“那起碼讓我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吧?”
“許觀山。”
面容清瘦的中年道士走到了他的面前開口說道,或許是因為被他擋住了視線的原因,曼斯甚至覺得江面上的風雨都小了許多。
電話里的昂熱帶着笑意說了句合作愉快,曼斯看着自己面前這個眉目含笑古銅膚色的中年人只覺得自己稍微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我該怎麼稱呼你?男巫還是薩滿?”
“道長,或者先生也可以。”
許觀山依舊面目含笑,好像他真的就是個好好先生一樣。
“嗯?你會什麼?”
“畫符,最擅長畫安胎符和求子符。”
曼斯覺得自己的眼角開始抽動,頭上有名有姓的頭髮又少了幾個姓氏。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帶上一個精通婦科的男巫?”
許觀山無視了曼斯的咆哮,轉頭看着微波湧起的江面,眼底有微弱的金色一閃而過。
這次來的又會是誰呢?公孫述?諾頓?還是康斯坦丁?
無所謂,反正那些初代種都幻想着能夠回來,但到現在沒有一個能夠回來的。事實上比起初代種他更擔心這些外鄉人,如果被這些傢伙知道了大陣的存在,難免會有事端。
畢竟這座依靠着水系建立的大陣甚至有壓制初代種的能力,一旦公之於眾誰也不清楚會引來多少宵小。
眼下正是夏季,豐沛的水元素從四面彙集至此壓制着那座遺迹。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大陣和遺迹最不活躍的時候,也正是因為如此密黨才能大搖大擺的進到這裏。
和尼摩亞赫號上的氛圍不同,此時南方的小城裏十分安詳。少年為了自己的心事無法入眠,道士則是看着自己數十年沒有變動的進度條,一臉的激動。
講實話,這十年他苟的很辛苦,原本十八歲的他在穿過來的第一年就知道這是龍族的世界。
但問題是,這裏是龍族的世界啊!
一幫小龍人,老銀幣,種馬,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活下來的偏執殺龍狂,以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活下來總之就是不會死的怪物。
比這更可怕的是,他開局的地圖在華夏,這個深不可測但是老賊一點都沒有交代的國度。
雖然說他能明白這是礙於404神獸的威力,但對於他來說那就真的除了苟沒有其他任何辦法了。
誰知道這一苟就是整整十七年,這十七年他的系統就像是壞掉了一樣從來沒有亮過。
直到今天他和昂熱接觸了之後才看見了百分之一的變動,當然這百分之一的變動帶來的獎勵也十分豐厚。
此時他點了一下那個金色的初級鍊金術標籤,密密麻麻的金色字符攜帶着海量的信息在他的腦海中翻騰。
那是用精神力撰寫的字符,內里所含的信息量之大簡直可以說是浩瀚如煙海。
但這居然只是初級!
沒人知道這門為了竊取黑王權柄而被初代種發明的技術到底意味着什麼,余淮山眼底的金芒如同火焰般跳動了足足兩個小時。
道袍沒有遮擋手背上鱗片浮起又脫落,清瘦的臉龐上青筋暴起,顯然這類似醍醐灌頂的信息傳輸方式對他來說並不好受。
浩瀚的信息如潮水般散去,門外細微的聲響如貓貼牆而行。
余淮山一雙星目陡然放出了璀璨的光芒,時間剛好。
今晚的麗晶酒店有些熱鬧,先是一個穿着職業套裝的高挑御姐鬼鬼祟的摸了出來,接着是個少年道人有些無奈的揉着鼻尖跟了出去。
陳墨瞳,作為從華夏頂尖混血世家中走出來的天才,她的驕傲讓她不是那麼容易被人勸誡。
而余淮山也壓根沒想過自己能勸住陳墨瞳,這些小龍人都傲氣的很,能聽乖乖聽話真就有鬼了。
“明明,我跟你說,你明天去買一捧花,顏色要紅,花枝要多,然後你迎着放映機的光站在所有人面前大大方方表白!”
路明非和老唐還在討論着明天該怎麼表白,敲門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嬸嬸的大嗓門。
“誰啊!”
陳墨瞳笑容甜美的站在門外,十分誠懇對着嬸嬸點頭示意。
“請問是路明非同學的家嗎?我是卡塞爾學院招生辦的,真不好意思這麼晚還上門打擾你們。”
“什麼招生辦,怎麼這麼晚還親自上門,你們不會是詐騙的吧?”
嬸嬸上下打量了一眼穿着職業裝面容姣好的少女,語氣中的狐疑顯然已經為陳墨瞳貼上了詐騙的標籤。
“阿姨您好,您的侄兒非常優秀已經被我們卡塞爾學院錄取了。但他自己貌似對這件事有其他想法,所以我們過來是想當面邀請你們明天早上去麗晶酒店商量一下。”
這話說的漂亮,但卻不是出自陳墨瞳之口,而是出自不知何時已經到這的余淮山之口。
這時穿着睡衣活像吉祥物的路谷城揉着眼睛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一下兩人,不着痕迹的對着余淮山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好的好的,我們明天一定準時赴約。”
路谷城無視了自家老婆有些埋怨的眼神,滿口答應了下來。陳墨瞳看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躥出來的余淮山只覺得自己有些牙痒痒,反倒是余淮山仍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
“阻止你和我們的級見面,我在你們身上看見了很深厚的孽緣。”
陳墨瞳看着眼神認真的少年道人,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
她想過各種各樣的回答,但顯然她沒有想過這個答案。
“你真是道士?”
余淮山看了看自己身上藏青素凈的袍子,揉了揉鼻尖頗為無奈的開口說道。
“不明顯嗎?”
陳墨瞳一開始以為這位是喜e的怪胎,沒想到他居然還真的有這麼一層身份。
“我怎麼不知道華夏的混血種里還有你們這樣的。”
“這都是小事,總之你和級之間有很深的孽緣,我的建議是不要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兩人一路往回走,余淮山和她說完最後的忠告之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