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鐵樹開花
當然了,余淮山不可能真的帶着夏彌去吃滿漢全席。雖然他知道有夏弭在,別說滿漢全席了,真就是阿拉伯人炭烤駱駝他也能吃得下。
可即便如此,他的想法也應該是去一家不錯的日本餐廳,好好吃點飯而不是在現在。
此時此刻,凌晨三點半的時間段,帶着夏弭到一家牛郎店裏等人。
他向來知道夏彌不靠譜,但他完全沒想到夏彌這麼不靠譜。
誰家好人三更半夜去牛郎店啊?
凱撒要去多少次他都沒同意啊。
臨了臨了被一小丫頭片子擺了一道,這叫什麼?這叫終日打鷹被家雀啄了眼。
余淮山現在的臉色很難看,他發誓如果那個穿着高跟鞋跳鋼管舞的相撲猛男再看他一眼,他就把整個酒瓶捅進他的後門。
偏偏坐在他身邊的夏弭沒有一點覺悟,到處滿臉真誠的向人詢問各種問題。
比如那個穿着高跟鞋跳鋼管舞的相撲力士就被他問了為什麼要穿這種鞋子,後者雖然也覺得尷尬。
但面對夏弭真誠的目光倒也真的給他解釋了為什麼要穿着這種鞋子。
余淮山都快驚呆了,他算是對夏弭有多受歡迎有了個清晰的認識。
“這孩子是你什麼人?”
站在吧枱後面的酒保將一杯調製好的雞尾酒推到了余淮山面前,後者道過謝才開口說道。
“我弟弟,你看到了,他和常人不太一樣。”
酒保的面色有些不悅,開口說道。
“你弟弟是個很棒的孩子,他可能不是那麼聰明······”
“不,你誤會了,我說的不太一樣不是說他不聰明。而是說他的力氣很大,非常大而且食量驚人。”
余淮山臉上的神色有些惆悵,酒保笑了笑,有些不信的說道。
“他雖然看起來是壯碩了一點,但又能吃多少呢?好了,有一個弟弟沒什麼不好的。”
余淮山搖了搖頭不和對方爭論,下一刻他身後傳來喧鬧聲。
一個帶着墨鏡的穿着白色絲綢襯衫的女孩提着一個行李箱,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了余淮山的身邊,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大大咧咧的說道。
“哎呦小余,不錯嘛,知道不能總穿那件土不拉幾的長袍啦?不過說實話,你這個花格子襯衫穿着就像是墨西哥毒販。”
“你好,就你好,小白鞋牛仔褲最好了。”
余淮山直接反唇相譏,夏弭不甘示弱拍了一下吧枱,向著酒保高聲喊道。
“給我來一杯威猛先生讓這位先生漱漱口!”
“呵呵,麻煩給這位小姐上一份砂紙擦擦嘴!她天天罵人嘴唇都起繭子了!”
“姐姐!”
夏弭的聲音從邊上傳來,接着就是一陣地動山搖。
酒保這才明白余淮山說的力氣大是什麼意思,尋常人就算跑動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弟弟!”
夏彌扭頭看向了跑來的夏弭,猛地伸出手來示意他不要再往前了。
開玩笑,要是被他這麼衝刺過來擁抱一下,說不定她小命就沒了。
“姐姐。”
夏弭有些委屈,他不知道原因,但下一刻夏彌就直接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錯不錯,看來余淮山這個雜種對你還不錯。”
余淮山聞言額頭上暴起兩行青筋,你要是背後罵人也就算了了,現在人還在你面前你這樣罵人說不過去啊!
“咳咳。”
余淮山咳嗽了一下,夏彌沒有理他。
吧枱里的酒保開口問道:“那個叫余淮山的雜碎,很雜碎嗎?”
“砰!”
余淮山手裏的啤酒杯被他直接捏碎一雙眼睛更是直接瞪圓了。
“誰和你說我砸碎了!那都是污衊!你懂不懂?這是污衊啊!我這麼正人君子一個人,你動不動說我雜碎,你心不會痛嗎!”
“可你剛才還嫌你弟弟吃得多。”
酒保十分認真的看着余淮山,後者不知道為什麼就從對方臉上看出了一種腦幹缺失的誠懇。
“我不跟你廢話了,媽的,日本克我。”
余淮山一邊罵罵咧咧的起身,一邊走到了夏弭身邊。
“走吧,牛郎店也看了,這裏不是正經吃東西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這幾天你就住在這吧。別想着跑了,等到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再說。”
夏弭還算是明是非,雖然她看起來似乎和余淮山不對付。
但那個只是她個人的一點興趣傢伙,原來你就是那個摳腳大漢啊,你們兩個之間真的有事?”
夏弭看了一眼余淮山,知道自己中了他的計,當下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不對啊,你是真的喜歡他嗎?我是說你的生命那麼漫長,他註定要成為你這一生之中的過客。你為什麼會喜歡他?”
“人類的感情其實是很美好的事物啊。”
夏彌看着余淮山開口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但余淮山也沒有打算只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嗎,我每次看到你的時候都覺得有些不爽。你是混血種,而且還是血統非常優秀的那種混血種。但你好像完全沒有血之哀,你真的不會孤獨嗎?”
余淮山看着夏彌,突然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容裏頭多少無奈。
“我怎麼會不孤獨呢?我當然孤獨啊。”
夏彌看着余淮山,好像要分辨他的話是真是假。
“好吧,你贏了我確實不孤獨。我所有的精力都用來仇恨了,所以我不孤獨,我沒那個時間孤獨。”
“你恨誰?”
夏彌問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很好回答,但也不是那麼好回答。
“奧丁。”
余淮山說完這話之後直愣愣的看着對方,後者臉上的神情一愣,接着露出瞭然的神色。
“難怪了,所以你師門的慘案是奧丁做的?”
夏彌顯然比余淮山想像的要了解的多,但余淮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我其實並不知道,但我找了這麼多年,那些人我始終沒找到。你覺得在華夏,能躲開我的追查除了奧丁的人還有誰?”
“我。”
夏彌十分自信的開口說道,余淮山扭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向下點了點頭。
“你這是什麼態度!”
“這是信任的態度。”
“你找楚子航,不會是因為他進過奧丁的尼伯龍根吧?”
余淮山有些謹慎的問道,後者臉上露出笑容。
“我可沒興趣去參與這種不屬於我的戰爭,畢竟你也看到了,我還有人要照顧。更多是好奇吧,我好奇奧丁為什麼會選擇這個少年。
但是感情這種事情是不講道理的,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對吧······陷進去了。”
余淮山捂住自己的額頭,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看起來明明青春靚麗的女孩總是給他一種芬格爾的既視感。
這叫什麼事?
難道芬格爾要是變成女的也挺好看?
余淮山只覺得自己心中惡寒,但他還是把這個荒誕的念頭逐出了腦海。
“這次你做後手,唯一的要求就是千萬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你動手。不然很麻煩,路明非的叔叔路谷城也是後手之一。除此之外,其他的就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了。”
余淮山說完這話伸了個懶腰,後者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看了一眼他就差豎中指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一定最後出手。絕對不讓別人看見我的實力,這活可真難,一聽就是吃力不討好的地下黨工作。
我能拒絕嗎?”
夏彌摟着夏弭的胳膊,臉上帶着微笑說道。
余淮山搖了搖頭。
“這恐怕很難,女士,你知道我們是一夥的。幫我就是幫自己,反正這次的事情忙完之後你又可以繼續遊戲人間了。
當然,記得對我們楚子航好一點。”
余淮山說完這話也不逗留,率先往前走去。
他得把時間留給這兩個許久未見的兄妹,雖然夏弭一直認為自己是弟弟,但他們畢竟還是兄妹。
“你在日本過得怎麼樣?”
夏彌一臉微笑,看着高大的夏弭開口問道。
後者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很好!這裏有好多好吃的!大家也都很喜歡我!我在這裏認識了不少朋友,繪梨衣、路明非、源稚生、還有源稚女還有其他好多人!”
夏弭一邊說著,一邊看到了站在街道邊上的黑衣人,當下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拉着夏彌跑了過去。
“我餓了!”
那兩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沒有什麼驚愕的神情,只是仔細打量了一遍夏弭之後便露出了笑臉。
“稍等,我們這就去聯繫。”
“你在日本吃飯就這樣?”
夏彌看了一眼那兩個掏出電話的男人,臉上的神情稍微有些驚訝。
夏弭點了點頭解釋道:“因為我吃的太多,然後又總是餓,所以哥哥就商量了一下。晚上我想吃東西的話就點外賣,或者直接出來。他們會在白天的時候結賬,也不是所有的店都可以這麼做。
只有站着這些黑衣人的店才可以。”
夏彌看着對方誠懇的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她突然覺得自己那哪兒叫遊戲人間,充其量只能算是顛沛流離。
“你在日本生活過得這麼好嗎?”
夏彌再次不自信了,那兩個黑衣人已經把他們身後的餐館大門打開了。
臉上的笑容不能說是討好吧,只能說是諂媚。
·······
余淮山醒來的時候,楚子航已經站在他的床邊了。
天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樣的毅力,一直站在余淮山的床邊還能忍住不叫他。
“額,該死,師兄你這樣面無表情的站在我旁邊會讓我以為自己渣過你。
我和夏彌是清白的,昨天晚上我可是帶着夏弭去了啊,最後也是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的和我沒關係。”
“嗯?夏彌來了?”
楚子航有些意外,余淮山也有些意外。
“怎麼他們兩個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啊,路明非說早上起來到處都找不到夏弭,讓我過來問問你要怎麼辦。”
余淮山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啊!
“不要着急,問問蛇岐八家的人,應該很快就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了。”
“所以夏彌········真的過來了?”
楚子航看着余淮山,語氣不自覺有些緊張。
余淮山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不自覺有些猥瑣。
“沒想到啊,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了啊。說吧,你什麼時候動的心思?居然還網戀,你現在是真時髦啊,要不是昨天夏彌說漏嘴了我還不知道。”
楚子航咳嗽了兩聲,起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