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工作指標
這一頓飯，讓村子很多人很難以忘記，已經不知道多久沒這麼吃肉了。
下午眾人開始紛紛上工，現在已經六月末了，收割已經結束，這二天全體勞動力都在麥場脫粒，做最後的工作。
最近李文天天吃的好營養充足，個頭都明顯見長，他感覺身高自己已經突破一米四了，不過還得加油，爭取在十六歲時長到一米六。
今天營養充沛，大夥幹活格外賣力，分配的活距離下工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已經全部完成了，李文和家人又申請了幾個工分的活。
晚上下工李文一家回到家中還感到不是很飢餓，“肉食還是扛餓啊，李德佑抽了口旱煙笑道。”
“那今晚就做點小米粥喝，家裏還有一點小米，放了好久了，今天我給大家熬一下，老太太笑着道。”
好！小米粥有營養，不拉嗓子，一眾孩子都舉手贊同。
不大一會，二大盆小米粥被母親和二嬸端上桌。
“都來喝粥了，今天是小米粥配鹹菜，革命精神永流傳，二嬸笑着道”，接着給排隊的眾人各舀了一碗，分了一個小窩窩頭。
“今天晚上咱們去你大姑家，看看工作的情況怎麼樣了，順便送些魚過去，家裏魚太多了，父親李德佑拿着長長的煙桿抽了一口旱煙道。”
“對的，已經兩天了，應該有點眉目了，二嬸和母親紛紛點頭。”
眾人坐在院子閑聊起來，也不準備睡覺，等晚上十點直接去城裏。
“媽，我準備養頭小豬仔。今天軍利叔說村裡養豬場剛好有出窩的小豬，讓我去村裡抓，到時給十塊錢就行了，李文興奮道。”
“這都七月份了你現在養豬，過年又殺不了，過冬是個大問題，母親王春梅皺褶眉頭道。”
“媽，你放心，我從書上看了科學養豬法，距離過年還有整整七個月呢，到時養大八九十公斤沒問題，而且我平時有空釣魚，和村裡小孩子可以換足夠的豬草。”
“今天在村食堂，軍利叔說了，我養的豬算是個人養殖的，到過年可以自由處置，那今年過年的豬肉可就有着落了，李文笑着道。”
“那好，你小子主意正，我同意了，一會給你拿十塊錢，明天中午下工了你去捉一頭回來。”
“媽，不用，我前幾天釣魚和鎮上國營食堂換了點錢，夠用了。”
“呦呵，你小子能啊，和國營飯店都掛上鉤了，正在魂游天外的二叔立馬坐了起來。”
“一般一般啦！李文挺着胸膛抬頭笑道。”
接下來挑挑揀揀的給眾人說了一下昨天去鎮上的經歷，順便把看望外婆的罐頭和果子也編了出來。
“阿文這孩子厲害，還沒有成年已經這麼優秀了，等長大了一定是咱們村的能人”，二叔二嬸誇獎着，母親則疼愛的摸了摸李文的腦袋。
“走吧老二，咱們今天先一人背上五十斤魚肉。”
爺幾個下到地窖下裝了二個麻袋的魚兒朝縣城趕去。
差不多十二點鐘幾人來到了大姑李秀蘭家，大門虛掩着，也不知道大姑是不是提前知道他們要來，李文率先推門，輕輕走了進去！
“表弟你來了，坐在地上的趙建軍看見李文走了進來立馬站了起來。”
“表哥你天天晚上在這等啊，李文疑惑道。”
“嗯，這兩天晚上十一點半到二點我都在這等着你們，我媽安排的，二表哥趙建軍撓了撓頭笑道。”
李文知道沒事，先在門口叫了一聲鳥叫，父親李德佑三人才從旁邊的黑巷子裏走了進來。
“大舅，二舅，阿武，趙建軍看着進來的幾人急忙喊道！”
“走，進去說話，”關好門，眾人來到了客廳里。
大姑父和大姑正在房間休息，二表哥急忙敲門把兩人叫了出來。
“老大，二弟還有阿武，阿文你們來了，大姑看見幾人笑着問道。”
“幾人急忙起身問好。”
“老大，老二工作指標我已經幫忙問了，確實能搞到，一個指標最少也得一百斤魚肉，最多的要一百三十斤才可以，不過進去幹上半年只要不犯錯誤就轉成正式工，很划算，大姑父興奮道。”
“哦！都有什麼崗位，李家幾人紛紛激動道。”
“縣裏食品廠一個指標，老王他們麵粉廠一個，農機修理站一個，還有汽車站一個，單位都還可以，不過現在就只有四個指標，大姑父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嘆啥氣啊，都是好單位啊，二叔李德忠疑惑道。”
“咱們不是五個孩子嗎，四個指標不夠分啊，大姑嘆氣道。”
“唉！還真是，大姐夫在弄不到一個名額了么，哪怕多出點魚肉都可以，李德佑抽了一口煙道。”
“其他的指標也有，但是人家看不上咱們的魚肉，大姑父尷尬的說道。”
一時間客廳里安靜了下來，不時傳出幾位長輩的嘆氣聲。
李文看着眾人唉聲嘆氣知道應該說點什麼了。
“爸，姑父，我說一下吧，咱們本來要五個名額，大哥，二哥我，還有大姑家二表哥和二姑家二表哥各一個對吧。”
眾人李文點了點頭，疑惑的看着李文。
李文笑着：“單位上班或者繼承工作必須滿16歲才可以，而我過幾天才過十五歲生日，距離十六歲還得一年，所以這四份工作剛好四個哥哥一人一份，我有啥可考慮的。”
“可這，唉！你這孩子，這些魚都是你辛辛苦苦釣來的，為此也受了不少委屈，到最後你卻沒撈到一點好處，你讓你爸我這臉往哪擱啊，李父嘆氣道。”
二叔和大姑一家也都是不好意思的嘆氣着。
“哎呀，你們這些大人婆婆媽媽的，爸，你還愁我的工作啊！我的工作你們不用管，明年保證來縣城上班，工作單位還絕對好，你們放心吧，李文笑着道。”
“你這孩子，沒吹牛，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李父看着李文嚴肅道。”
“爸你放心吧，前天去鎮上我認識的國營飯店會計，她老公就是縣供銷社的，背景硬絕對有門路，您就放心好了，李文拍了拍胸脯肯定道。”
“那好吧，希望你小子沒有吹牛，”李父這才作罷道。
“阿武，建軍你們的工作都是你弟弟掙得，你們要感激他，以後他有困難你們必須幫忙聽見了嗎，父親和大姑看着激動的兒子警告道。”
“你們放心好了，阿文是我們兄弟，即使不幫我們掙工作，有事我們也得幫啊，二人急忙拍胸脯保證道。”
“還有趙解放，你的轉正也是託了你表弟的福，以後你也要好好對他，大姑父看着一旁的趙解放囑咐道。”
“曉得了，阿文是我親弟弟，肯定了，趙解放拍了拍李文肩膀笑道。”
“老大，這幾天你們就把魚轉運過來，工作的事情做辦早安心，大姑父道。”
“姐夫，魚已經弄夠了，今天這是一百斤，明天晚上我們再把家裏的全部背過來，差不多五百，孩子們的工作指標綽綽有餘，李父笑着點了點頭。”
“那就好，孩子們這事算是成了，大姑和大姑父開心的笑了起來。”
“那我們就不久留了，這一百多斤魚姐夫你明天就安排了，咱們要速度快，李德佑捻滅手裏的煙蒂道。”
一路上眾人速度飛快，幾乎小跑着回到了家裏，到家時間不是太晚，凌晨兩點左右。
“今天回來的挺快，老太太看着幾個兒孫笑着道。”
“有喜事，所以回來的快，二叔開心的直咧嘴道。”
“什麼喜事，是幾個孩子的工作有眉目了，這時母親和二嬸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笑着問道。”
“不是有眉目，而是已經得到確定，只等咱們把魚肉送到就可以得到工作指標了，父親李德佑開心的笑着。”
“啊！那這麼說，咱們家要出三個吃商品糧的了，母親和二嬸張大嘴笑道。”
“唉！不是三個，是兩個，阿文沒有，李德佑坐下喝了一口涼白開嘆氣道。”
“大姐夫一共就找了四個指標，阿文說他年齡不夠，所以放棄把指標讓了出來，工作指標分別給了老大，老二還有大姐和二姐家的老二李德忠算到。”
“我的阿文啊，媽對不起你呀，王春梅一把抱住李文哭了起來。”
只有做了農民才知道城裏鐵飯碗的珍貴，其他一眾人也都坐在房間裏默不作聲。
“好了媽，我都給爸他們說了，我有辦法的李文從母親懷裏掙了出來苦笑道。”
“真的？”王春梅驚喜的看着李文。
“是真的，我保證明年過年之前找到一份工作，您就放心吧，你兒子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那好，到時咱們全家給你慶祝，媽給你殺雞吃，母親王春梅狠狠道。”
“那可不行，咱家一共就五隻老母雞，讓您殺一隻，我婆還不得讓我爸收拾你。”
眾人瞬間笑了起來！
“你小子，讓你挑撥我和你婆的婆媳關係，母親王春梅輕輕的在李文的後腦門拍了一下。”
“殺，到時工作了每人殺一隻雞，阿文你殺兩隻，老母雞沒了婆在養，我孫子前途第一位，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李文道。”
“好嘞，那您可等好咯，明年過年您的兩隻老母雞性命不保，李文嘿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