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走親戚
“那行，我們這幾天幫你問問，看看你這個方式能不能成，如果能成最好，孩子們進了工廠或者單位起碼旱澇保收，有個鐵飯碗，比種地強，”幾人都點了點頭。
聊了一會，老王和老陳看見已經沒事了，提出了告辭，眾人紛紛起身相送。
“今天阿全怎麼沒有來，大姑李秀蘭問道？”
“今天幹活崴了腳了，我讓在家歇着，”二叔搪塞了過去，李家眾人不想打架的事情鬧得眾人皆知，提前商量好，不告訴大姑怕她們擔心。
眾人坐在客廳聊了聊這二天的事情，順便說了接下來怎麼出售魚肉。
“那就這樣，大姐，姐夫你們也早點睡吧，我們先回了，二天後我們再來。”
哎！老大別急着走，把東西帶上，昨天的票據今天已經幫你換了，趕緊提回去吧。
“呦！姐，這麼快就換回來了，那成，老二，阿武都背上。”
地上兩個面袋子裏面各有三十五斤玉米面，還有一個小罈子食用油。
李德佑帶着李文幾人匆匆的離開大姑李秀蘭家。
今天在大姑家停的時間比較短，回到家裏時剛好三點鐘，今天發生的事情比較多李文早已疲憊不堪，躺在床上快速的睡了過去。
咚咚咚！房門敲響，阿文起來了。
李文揉着粘糊的眼皮走出房門，來到院子杏樹下洗漱起來。
最近家裏狀況稍好點了，早飯也都變成了半干，一人兩個窩窩頭。
吃完飯，李文準備上工去，被母親王春梅叫住了。
“阿文，今天你就不要上工了，昨天晚上拿回來的玉米面你婆給我和你二嬸各拿了十五斤做人情。”
“唉！上禮拜我去你外公家看農忙，你舅舅家已經快斷糧了，你幾個表弟表妹餓得快脫相了，餓得整天吃野菜，當時咱家也困難，我就給了你舅舅一塊錢，現在咱家寬裕了點，這十五斤玉米面你給你外公家送去，這幾天農忙活太重，你外公外婆年紀大了，媽怕他們撐不住，說著抹了抹眼淚。”
媽，哭啥，剛好我也有一段時間沒去外公家了，一會我就把玉米面給外公家送去，到時我在路上偷偷去釣幾條魚順便也給他們拿上，李文看着母親紅着眼睛笑着道。”
“那好，小時候你外公外婆沒白疼你，母親王春梅聞言笑道。”
這時奶奶郭秀雲從廚房走了出來，看着李文笑着道：“阿文，這裏有十斤玉米面，你二姑家和你外公在一個村子，到時你也給帶上，這次多虧我乖孫了，大家都跟着享福了。”
“還有今天是六號公社大集，送完東西你可以去轉轉，老太太笑眯眯道。”
李文眼前一亮，“大集”對了公社裏逢六大集，可以去大集轉轉，順便看看有啥商機。
李文背起背簍，往上面放了點半簍豬草擋住視線，其實玉米面已經放進空間倉庫了。
公社離三星村十里路，外公和姑姑家都在公社所在的村子裏，白天走路去公社也就半個小時，現在才剛剛六點鐘時間還早。
李文順着水庫小路朝公社走去，一路邊走邊停，走了二十幾分鐘已經走了好幾個村界，李文來到一處很是偏旁僻的河道，悄悄溜了下去。
李文從空間拿出一串網籠撒上魚餌朝河裏拋了下去，接着一邊撒魚餌一邊拿出漁具開始釣起魚來，夏天的早晨氣溫較低，但是比較悶，魚兒紛紛上浮呼吸覓食。
這條河叉子比較淺，魚獲也少，二個多小時釣了七八條魚一共二三十斤的樣子，個頭也小，最大的也才七八斤，收起魚竿，李文朝一旁的魚籠走去。
拖着魚籠慢慢拉出河水，看着魚獲不少有三十條魚，不過大都是些小魚，很多不到一兩重，大魚只有六條，差不多有二十斤。
算了不強求，已經算不錯了，李文自我安慰，然後把網籠收了回去，接着把魚扔進空間小魚塘。
從河溝里爬出來后李文急匆匆朝公社走去，到了公社時已經上午九點多鐘了。
此時大集上農戶擺的各種地攤錯落的分佈在集市的各個角落，人們不停的叫賣着，不時有胳膊帶紅袖招的巡邏員路過防止投機倒把的事情發生。
李文外公家就在公社村子，李文要先去送東西，也就沒有停留，急匆匆的從集市裡穿了過去。
“文子表哥，文子表哥，是你嗎。”
李文正走着，後面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李文回頭朝後面看去，只見一個八九歲小姑娘正喊着他。
這個小姑娘上身穿着一件打滿補丁的灰色褂子，下身一件軍綠色的齊膝短褲，不過洗的有點發白，腳上則穿着一雙草鞋。如果不是洗的乾淨簡直和乞丐沒有兩樣，這個小女孩是李文大舅家的孩子王小花。
李文家雖然衣服也打補丁，但是一件衣服最多也就二三個，家裏每個人也都是一雙老布鞋，雖然布鞋上面偶爾有打補丁，但它起碼是是雙好鞋，可見外公家過得並不好。
“小花你在集市上幹啥呢，李文認出小女孩笑着道。”
“家裏沒吃的了，我在市場上撿雞毛和撿菜葉，小孩子低着頭看了看手裏提着的竹簍不好意思道。
“菜葉可以吃，要雞毛幹啥，李文好奇問道。”
“攢多了做雞毛撣子，可以賣錢，小女孩悄悄道。”
“哦！小花你真聰明，李文讚揚道。”
“來，表哥請你吃糖果，李文給小傢伙口袋塞了幾顆糖果。
“哇！好甜啊，小傢伙拿出一顆塞進嘴裏露出誇張道。”
“走回家，今天表哥給你們帶了好東西，”李文拉着蹦蹦跳跳的王小花邊走邊說，一路上樂的小丫頭咯咯直笑。
“婆，文子表哥來咱家了，”老遠的小傢伙就一邊奔跑一邊大喊，急匆匆的推開家門。
外公家有三個兒子二個女兒，李文母親則是老大，三個兒子最小，不過外公家已經分家了，老兩口和大兒子住在老屋裏。
李文邁過門檻仔細打量起來，外公家不大爺是土胚房，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估計建起來最少二三十年了，整座院子佈局成三邊形式，前後院和西邊蓋着房子，東邊院牆空着，不過種了二棵杏樹，這時已經杏子已經成熟，樹底下一圈杏子都沒有了，看來已經被摘了，只留上面夠不着，暫時繼續掛着。
這時後院房門的草帘子掀了開來，只見一位看起來七十多歲面色消瘦的老太太慢慢的走了出來，這人正是李文的外婆張王氏，老太太今年不過六十齣頭看起來卻已經如此蒼老，看的李文眼睛瞬間紅了。
“外婆，李文看着老太太顫巍巍的走了出來，立馬迎上去道。”
“阿文，你來了，有小半年沒來外婆家了，長高了，老太太摸了摸李文的腦袋笑着。”
“才半年沒見，您這是怎麼了，李文擔心道。”
咱婆一天就喝點野菜糊糊，不吃飯，我們怎麼勸都不聽，這是餓得，一旁的王小花小聲道。
“外婆，您這可不行啊，您這麼多兒孫呢，李文眼淚立刻就下來了。”
“沒事，沒事，我老了吃得少，來進來進來，外婆給你吃好吃的，”說著拉着李文走進了房間。
“來阿文，你今天有福氣，”老太太端出一個盤子，盤子裏有幾個拳頭大小的桃子，
“這是昨天隊長送的早熟桃子，這可是新品種這才六月底就熟了，你趕緊吃老太太拿出一個最大最紅的用擦了擦遞給李文。”
李文看見站在一旁的小丫頭直咽口水，應該沒有吃過，又不好拒絕老太太，拿起桃子咬了幾口，確實很甜，這時候的水果都上的農家糞，所以產量少，個頭小但是口感很棒。
接着拿出一個桃子遞給小丫頭，笑道：“小花，你出去玩吧，我和外婆說會話。”小丫頭早就饞的不行了，拿起桃子立馬跑了出去。
老太太看着跑出去的小花抬了抬手，最終沒有說什麼。
李文撥開背簍里的豬草，從裏面的東西，半路上他還從空間裏拿了一個水果罐頭和一包江米條放在了背簍里。
“外婆，這是十五斤玉米面，這是四條大魚，這是罐頭和果子，李文說著把東西一一放在了桌子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年月，你家也不富裕啊，你這孩子咋拿出這麼多東西，老太太張大嘴道。”
“外婆這些都是我媽讓我拿來的，最近我們家情況好了點，這幾天農忙，所以我媽讓我給您和外公送一些過來。”
“這些都是我從河裏釣的魚換的，所以外婆您不要擔心，不過您和外公知道就行了不要再給舅舅和其他人說畢竟人多口雜。”
李文接着給老太太講了一下自己釣魚的過程，樂的老太太直笑自己外孫出息了。
“外婆您嘗嘗這罐頭，說著李文打開了那瓶1.5升的巨大橘子罐頭，”李文怕老太太捨不得吃拿來招待客人或者讓孫子們吃了，李文索性直接打開看着老人吃。
“你這孩子，我老太婆吃這東西不糟蹋了，這麼稀罕的橘子罐頭老太婆一輩子都沒見過，這太貴重了，老太太急忙勸阻。”
“那不行，您才六十齣頭你看看都老成這樣子了，”說著李文從桌上拿出一個小碗給老太太倒了一碗遞了過去。
老太太吃着橘子罐頭心裏暖洋洋的，嘴裏甜甜的橘子罐頭也讓她眉開眼笑，本來這段時間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她都不打算拖累兒女了，想給孩子們省點口糧，可是大閨女和外孫李文的孝順讓她又順了一口氣，讓她要死的心活了過來。
“這才對嘛，外婆你要好好休養身體，這樣我們才不會擔心呢，我媽早上說起您和外公還哭了，你以後可不敢再這樣了，以後您和外公的口糧我們包了，李文勸慰着老人。”
“好，有我這孝順的孫子，那我老太婆再多活幾年，老太太聽着李文的勸慰心裏也想開了笑着道。”
“這才好嗎，這是十五斤上好的玉米面，還有十幾斤大魚，夠您和外公吃一段時間了，過段時間我再給您送，您外孫我現在可厲害了，李文笑嘻嘻的。”
“外婆，我外公呢，李文看見家裏就老太太一人問道？”
“今天逢集，這老東西去集上賣草鞋去了，老太太笑罵著。”
哎，那我剛來路過集市怎麼沒看到外公呢，李文撓了撓頭！
和老太太聊了一會，李文起身告辭！
“你這孩子，快十點了，再坐坐，吃了中午飯啊，老太太看着李文早走急忙勸阻。”
“外婆，我還得去一趟我姑家，給她們也送點玉米面過去，他家孩子多，最近肯定也比較難熬，李文笑着道。”
他外公家太難了，李文實在不好意思在外婆家停留。
從外婆家走出來，院子裏的王小花也不知跑到哪去了，李文沒有先去二姑家，而是在大集上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