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嬰兒

陳千千看不到那兩人的身影，但是他們的聲音落在陳千千耳朵里，異常清晰，彷彿就像站在他們倆面前聽他們說話一樣。

聽到那女人要派手下來，陳千千又不動聲色換了個隱蔽的位置。

張瑞桐？那不是張家祖先嗎？

張家人？

陳千千眼珠子轉了轉，這建築跟原著里的張家古樓可相像了，莫非…

但張家古樓，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張瑞桐不是早就死了嗎？

那兩人又怎麼能夠在水底說話？

陳千千明白了，這應該又是什麼假的幻象，但她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能看見張家的事情，只怕這是類似於海市蜃樓的效應。

陳千千決定再觀望一下。

很快，有兩個張家人下來了，他們在二樓晃了一圈，沒看見陳千千。

等這兩個張家人離開之後，陳千千壯着膽子，游上二樓的天花板，找到了那兩個人的方位，尖起耳朵去聽。

「…哎，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都說了沒人嘛。」

「事關張家存亡之事，怎可兒戲？張瑞桐，給我端正你的態度。」

張瑞桐點點頭：「明白了明白了，那嬰兒它們帶來了。就是這個。」

說完，陳千千就聽到了張瑞桐抬動箱子的聲音。

「嬰兒，怎麼沒聲？不會啼哭？」那女人皺起眉頭，「它們靠譜嗎？」

「放心，箱子通風。據他們說，他們之前就是這麼裝着嬰兒的。」張瑞桐道，「它們是廣西的一支少數民族，想要得到我們的庇護。祖父曾與他們略有交集，有文件記載，不會有錯。」

女人半信半疑：「這嬰兒當真存活了上千年？廣西距離這裏也不遠了，他們既已獲得長生之法，何必大費周折來加入另一家族。」

「聽他們說是起了內鬥。」張瑞桐正色道，「族內知道這事的人不多…得趕緊把嬰兒呈上去，讓父親過目…」

這個時候，陳千千已經感覺到他們交談的聲音有點模糊了，朦朦朧朧的，聽不真切。

等她再聽到時，只聽到了女人的驚呼聲：「…怎麼死了？！」

聲音戛然而止。

陳千千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這才游上三樓。

三樓已經沒有張瑞桐和那女人的蹤影了，只有一個箱子擺在桌面上。

這個箱子，跟陳千千在岔路口的地下空間裏看到的一模一樣。

再聯想到黑墨鏡所說的天女傳聞，一個離譜的想法在陳千千腦海中形成。

她知道張啟靈是張家為了維持張家信仰，為了聯繫張家人不讓張家內部瓦解崩潰的犧牲品。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那個代表了長生的「嬰兒」死亡了。

那麼，這個死嬰又是誰？

原著沒有提及，然而現在陳千千很難不亂想。她一步一步靠近那個已經被打開的箱子，每靠近一步，就感覺自己的心臟突突直跳。

離箱子還有三步時，陳千千就看到了箱子裏，有東西。

她剛想再進一步，箱子裏就傳來了尖利的嬰兒哭喊聲。

陳千千嚇得一哆嗦，壯着膽子往裏面看去。

一個白里透粉，稚嫩可愛的嬰兒躺在襁褓中，兩顆黑溜溜的眼珠子蒙上一層濕漉漉的水汽，張着小嘴兒哇哇大哭。

陳千千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想到，這嬰兒不是死了嗎？

嬰兒哭泣的聲音十分聒噪，陳千千下意識伸了手指過去逗它，嬰兒被陳千千的手指吸引了視線，伸出珠圓玉潤的胖乎乎小手去抓。

這一逗，嬰兒也不哭了，好奇地打量陳千千的手指，似乎十分愉悅。

幻象本來就不符合現實邏輯，陳千千想起之前經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幻象也釋然了。這嬰兒生得極其可愛，陳千千看着心生暖意，拿手指多逗了逗它，把它逗得咯咯笑。

嬰兒抓着陳千千的手指，似乎是出於天性，嘴裏想吸着什麼東西，它將陳千千的手指往自己嘴巴里引。

陳千千皺了皺眉，她不想自己的手指沾上黏糊糊的口水，剛想抽回手，卻意外發現，自己抽不動。

這嬰兒的力道，好大！

她心中驚詫，便見到嬰兒還一臉天真地拽住陳千千的手指，無論陳千千怎麼掙扎，手都被嬰兒抓出指痕了，還是抽不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