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屋裏。
“娘，不用給我洗的，現在沒水，川兒不用洗，川兒知道的。”
此時的小雲川透出一種遠超同齡人的成熟，看見這樣的小雲川，雲念念心裏更不是一番滋味。
李婆子:“川兒不用擔心，咱們有水了。”
她怕大家不知道，解釋道:“咱村裡那水庫，今早兒一醒來，裏面居然有滿噹噹的水。村長現在正讓人去通知，每家每戶去取水，等下讓你爹去取水回來給你清洗傷口，順便洗個澡。”
剛進屋的雲正森，還未來得及在小雲川面前表現一下老父親的轉變和關。”以前響應政策，獨生子女，穿到這裏來，多了倆兒子，心裏還是歡喜的。
過繼是不可能過繼的，都是他的兒子，全都要回來。
他要先做好準備。
現下槐花村生存水源解決了，但別的地方依舊是乾旱缺水，生活難以為繼，商業難以發展，賺錢致富養家，估計難。
雲正森眉頭皺了皺。
下午，沈晴帶了一些玉米面、粗糧、紅薯、玉米過去老房子那邊。
他們家要完成限時挑戰找水源，雲正木雲正林雖不知詳情，但依舊頂着饑渴賣力尋找，現在終於有時間去感謝。
張村長在下午開了個會，每家每戶的當家的過去，總體內容就是讓大家不要向外聲張，槐花村有了水源，怕引起不必要的騷亂。違者驅逐出村。
村裡不少婦女心裏剛活絡起來的心思像那冒土的嫩芽，還未來得及茁壯成長，就被自己男人回來帶的話給掐住了。
村裏的水庫那麼多水，挑個幾桶給娘家怎麼了?
張村長也是，螞蟻打哈欠，小氣，不近人情。
這對於雲正森一家影響不大，只是用水可以更加光明正大，不用偷偷摸摸。
雲正森開完會回家，雲川醒了，看到雲正森進門，下意識的後退，又察覺自己不對，怕被雲正森打，黑溜溜的眼睛裏急得快要哭了，“爹，爹爹，我，不是怕，怕你。”
此地無銀三百兩既視感。
沈晴在旁邊拍了下雲正森肩膀，“看，你都嚇到孩子了。”
雲正森走過去，把雲川抱了起來，七歲了，抱起來輕飄飄的，手都能摸清有幾根肋骨。
雲川身體微微瑟縮了一下，“爹，你放我下來，我不是小孩子。”故作老成的語氣，讓雲正森一陣心疼。
“不放，雲川再大也是爹的孩子。”
聞言，雲川心裏暖哄哄的，身體主動貼近些雲正森，爹爹第一次這樣抱他，好喜歡。
傍晚時候，老房子那邊，拿來些省下來的玉米面，怕雲川晚上都能吃頓飽。
沈晴又重新給送回去了。
晚飯，有雞肉、雞蛋、大米飯、菜餅子。
雲川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口水不自覺分泌，他家裏何時能吃這麼好了?過年吃的都沒這麼好。
沈晴夾了一個雞腿給雲川。
“謝謝娘。”
吃完飯，雲念念把旺仔牛奶倒在海碗裏，拿給雲川喝。
甜甜的奶味，雲川滿足得眯起了眼睛。
雲念念都已經找好借口準備搪塞這甜甜的奶是怎麼來的。
但云川隻字不問，飯桌上的雞肉，雞蛋，米飯，雲川同樣沒問。
雲念念摸了摸小弟雲川的頭，感覺他已經沒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看來她以後要多努力了，讓雲川回歸該有的樣子。
沈晴拉着雲正森到一邊，“雲川回來了，雲景還在王家那裏，什麼時候去把他要回來，手心手背都是肉。”
對於這突然多出來的大兒子小兒子，沈晴是接受良好的，畢竟她和雲正森一直多想要幾個孩子。
“雲景是咱的兒子，肯定是要回來，當時過繼得的銀子都花完了，咱必須想辦法趕緊賺錢，才能有底氣去談判。”所以他決定明天還是去鎮上看看，畢竟鎮上一直流傳一個傳說，說不定有機會。.
說到這，雲正森對着沈晴提前打預防針，“要是雲景不願意回來，咱也要不成，只能到時候多照顧些那王家。”
“到時候再說，若真要不回來，你的皮子給我仔細的，看我掐不掐你就完了。”沈晴瞪了雲正森一眼，鑽進雲念念的房間。
這棟茅草屋就兩個房間，今晚雲川和雲正森一個房間，雲念念跟沈晴一個房間。
天蒙蒙亮，雲正森和沈晴去鎮上了。
雲念念背着一個小背簍停在後山的外圍，這身體體質不太行，爬幾步就氣喘吁吁了，她後面跟着一個小尾巴。
後山外圍野菜野草都被薅得精光。害，看來還是得往裏走。
她手裏拿着一把鐮刀，這是後面跟着她老媽又去買東西時候買的，買了不少道具，鐮刀就是其中之一。
她為了預防迷路，一路上也做了標誌，“小雲川，跟緊姐姐，別迷路了，讓你在家等姐姐你不願意，現在腳疼不疼?”
“姐姐，我不疼，我可以。”雲川也喘着氣，但不喊累。
走了好一會兒，一路上一棵野菜都沒看到。
“渴不渴?”雲念念怕累着雲川，停下來休息。
“不渴”雲川添了添嘴唇。
雲念念嘆了一口氣，有一個屬啄木鳥，嘴硬的弟弟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我渴了，你陪姐姐一起喝點水好不好雲川?”
“好的姐姐。”雲川乖乖的答應了。
又走了好一會兒，她看到了一棵木薯，瞬間眼冒精光。
這旁邊還有好多棵。
她拿出一把小鋤頭，小心的挖，它的根現在可是糧食。
“二姐，你在挖什麼?”
“這樹根叫木薯，是個好東西，晚上拿去做東西給你吃。”雲念念高興地說著。
一棵木薯大概個根，有的如成年人手臂大小，也有的像嬰兒手臂大小，無論大還是小，她都照單全收。
小背簍一下就裝滿了，她又繼續往裏走，終於發現些野芥菜和苦菜。
雲川屁顛屁顛跟在後面。
她摘了一些放在背簍上面，帶着雲川開始往回走，走了八九分鐘，就遇上了上山找吃的王大嬸，劉大嬸，陳大嬸以及她們的女兒。
陳大嬸家住她家斜對面，對着雲念念打招呼，“念念，回去了?”
雲念念背着背簍下山，正如楊萬里寫的詩:政入萬山圍子裏，一山放了一山攔。下了半天都不到山腳，腿都軟了。
這原主本來營養不良，又連着餓了好久，最近幾頓是吃飽了，但還是補不過來，她現在有點頭暈眼花，對於陳大嬸的招呼，含糊的點了點頭。
王大嬸眼睛盯着雲念念背簍上面那野菜，目露貪婪，“念念，你這野菜哪裏找到的?”
“山裏面找到的”雲念念說完，拉着雲川穿過幾人，繼續下山。王大嬸心口一堵，我當然知道是山裡，問的是山哪裏!
這雲念念看着瘦小巴巴的，心跟那漁網似的，眼子多，跟她那爹一樣，不是個好的。
話說沈晴和雲正森走到清泉鎮，鎮上並不如兩人想像那般來往人車稀零，反而街上看到有很多富紳帶着一車車家當，拖家帶口來到清泉鎮。
雲正森對那傳說又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