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府見聞
馬面小聲跟蕭兵憶介紹:“這是秦始皇嬴政!在這裏頭人緣蠻不錯的。”
蕭兵憶哦了一聲,抬眼打量這位始皇帝陛下。
黝黑的臉堂,敦實的身材,要沒人告訴,准以為是哪個飯店的大師傅。
只聽秦始皇說道:“三爺、四爺,這事今天你們必須給個說法,來來回回都折騰我們多少次了?我們這一幫人,好歹那也華夏歷史的重要組成部分呀!投一次胎讓你們攪合一回,光我得有不下十次了吧?要再這麼玩,我可改信教去了啊?”
“這回一定能成,我們已經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了,今天就給你們登記,一個個解決!十年之內都給你們送走!”馬面最近一直給這些人說小話,都快忘了馬王爺有三隻眼這茬了。
今天才算有個准信兒,連他自己都覺得說話痛快。
“真的?”秦始皇有點不信。
“絕對假不了!各位看我面子啊,別鬧了,咱這就登記!”馬面確實面子夠大,這大長臉估計至少50碼!
蕭兵憶小聲問牛頭:“牛哥,怎麼叫你三爺呢?”
牛頭橫了他一眼:“別總牛哥牛哥的,我又不姓牛!地府八爺,我排行老三,當然叫三爺!”
“喲!失敬失敬!原來您在地府地位這麼高!以前還真不知道,總以為二位是出外勤的。”蕭兵憶恭維道。
牛頭看來還是個順毛的,說點好聽的就軟和,語氣也不那麼沖了:“不然你以為呢?這世間每天死那麼多人,都讓我們哥幾個去拘,我早累死投胎去了!各地都有分部,頭牛馬面那只是個代稱,真要算起數量,少說七、八十萬吧!”
好嘛,那你不就是八十萬牛頭總教頭嗎!
眾人跟着去登記,馬面安排了幾個鬼差記錄,都是現代化辦公,一個個電腦使的賊溜!
“咱也走吧,送你回去之後,等這邊準備好了,我再去接你!”牛頭催促着,自己在前面引路。.
走不多遠就進了電梯,而且比陽間的還先進。平常電梯只能上下動,這裏的居然能前後走,就跟個小型地鐵似的。
上面還有站名,什麼黃泉路、忘川河,蕭兵憶也沒記住那麼多,只知道終點是還魂崖,看來這就是他們要去的地方。
“三爺,不說得閻王特批我才能回去嗎?”等候中蕭兵憶跟牛頭閑聊。
“那是普通人還陽,現在你是咱地府的公職了,不用那麼麻煩!”牛頭很是驕傲地道。
看來這特權階層到哪都有,哪怕死了也是一樣。
“那您剛才說的地府八爺,都是哪幾位呀?以後你們就是我領導了,總得知道歸誰管吧。”蕭兵憶問。
牛頭挺了挺胸脯:“按職位依次是大爺文判官魏徵,二爺武判官鍾馗,三四是我們哥倆是金銀將軍——金枷和銀鎖,七八是白無常謝必安、黑無常范無救,另外有兩位判官不在裏頭,但地位超然,首席判官陰律司催鈺,就是你剛才見的那位,還有察查司陸之道。”
“呀!那你們幾位可夠辛苦的,這古往今來,地府得有多少人在裏頭啊!人口密度挺大吧?”蕭兵憶咂舌。
“想什麼呢!有人來就有人走,現世人口眾多,投胎的魂魄都快不夠用了!而且還有撬行的!”牛頭說到這還有些牙癢。
蕭兵憶不解,追問怎麼回事。
牛頭解釋道:“認同地府的,當然就歸我們管。可現在好些人信了西方教,認同天堂、地獄那一套,就得歸人家管了。”
原來死後的世界,也有競爭啊!看來人口流失在哪都是個問題。
“難為你這麼大領導,百忙之中親自去接我呀,雖說抓錯了吧。”蕭兵憶酸道。
牛頭也覺得事有點不地道:“你生日特殊,七月鬼節,這天生的人,那都是有背景的……”
沒等他說完,叮一聲響,到站了,卻停在了忘川河。
蕭兵憶疑惑地看着牛頭,對方解釋說這是規矩,想往生,都得過奈何橋。
蕭兵憶驚道:“我也要喝孟婆湯?”
牛頭晃了晃腦袋:“我送你來就不用。真要讓你喝了,我去接你的時候,還不得再嚇死一回?”
說話間兩人就上了奈何橋,長得一眼望不到頭,走起來卻快,沒一會就走完了。
橋盡頭有棟樓,再沒別的出路。進了樓,工作人員全是女的。
牛頭把蕭兵憶領到一間辦公室外,讓他等着,自己推門進去了。
裏面一個漂亮女子,兩人說笑玩鬧間,順便簽了個單子,在女子勾魂的眼神中,牛頭意猶未盡地出來了。
“走吧,手續都辦完了,這就送你還陽!”牛頭說道。
“剛才那就是孟婆?我一直以為個老嫗呢,想不到這麼年輕漂亮!”蕭兵憶感嘆。
可能剛才話說多了,牛頭一路沒再吱聲,一直到了還魂崖,牛頭才說話:“回去等信,三兩天我就去接你!”
說完把蕭兵憶一推,一陣失重感傳來,蕭兵憶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再醒來,還是在自己家裏,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個夢!但洗漱時無意中看見自己胸口,居然有個若隱若現的鬼臉,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忐忑地等了三天,果然在第三天晚上,等來了牛頭。
一陣陰風吹過,牛頭依約到來。
一見蕭兵憶就問:“你車在哪,肉身下地府特殊,我得給你施展個法術。”
蕭兵憶尷尬地搖頭,表示自己沒車。
牛頭領着蕭兵憶就到了無人處,手一揮,一輛豪車出現。
邊開車門邊抱怨:“人家都是公車私用,我倒好,反過來了!有錢了趕緊弄一輛,省得我總接你!”
等蕭兵憶上了車,安全帶也沒來得及系,車就發動了。
嗖一下速度就提起來了,百米加速絕不超過3秒!
眼瞅着就要撞上一面牆,嚇得蕭兵憶大喊:“三爺您慢點,這是要送我往生呀?!”
牛頭沒搭理他,就在快撞上的一瞬間,蕭兵憶眼前忽然一黑,車好像進了一個隧道,昏暗無比,兩邊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