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迫搬家
泛黃的照片上是學生時代的背景,少女時候的宋阮留着齊肩短髮,笑容燦爛,清純乾淨。
溫樂衍攥着照片的手青筋凸起,眼底似是有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口袋裏的手機忽然急切地響了起來。
溫樂衍薄唇一勾,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宋阮怒氣沖沖的質問聲:“溫樂衍,你到底要做什麼?不想讓我住你的房子直說啊,幹嘛不經過我的允許就轉移我的東西!”
溫樂衍聽着女人躁鬱的聲音,心情莫名地舒暢幾分,視線悠悠地看着手中的照片,不緊不慢道:“你的東西在星湖灣。”
宋阮:“星湖灣?那不是你住的地方?”
溫樂衍住的是京城最大的富人別墅區,一套湖景房都是上億的價格,而他一個人就在那寸土寸金的地方買了好幾套的房子。
“怎麼,讓你住更好的房子,你不滿意?”
宋阮嗤笑一聲:“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簡直有病!”
她說完,啪一聲掛斷了電話。
電話戛然而止,溫樂衍沉眸一把扔開了手機。
敢掛他電話,這女人是越發有本事了。
半個小時候,宋阮趕到了星湖灣。
別墅大門根本沒關,似乎在等着她來。
溫樂衍坐在沙發上喝着紅酒,看到氣得臉色發紅的女人,輕哼了聲:“你就那麼記掛你那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你真有病,我的東西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私自轉移?”
宋阮將男人怒懟一頓,環視了一圈客廳,看到自己的東西都被裝在箱子裏堆了起來,她蹲下身就開始收拾東西。
溫樂衍起身,邁着長腿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看蹲在地上的女人,幾乎是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道:“這套房子會過戶到你名下,以後你就住在這裏。”
宋阮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下,一臉古怪地仰頭看着男人:“你會有這番好心?”
星湖灣的房子可比她原先的公寓要豪華得多,誰知道這是不是男人的陰謀。
溫樂衍不悅地擰起眉:“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宋阮懶得跟他廢話,反正之前的房子已經被弄得爛七八糟了,在哪裏都是住。
她直接道:“什麼時候簽過戶合同?”
“今晚過後。”
宋阮哦了聲:“行了,我知道了,那你走吧。”
溫樂衍皺眉道:“你怎麼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宋阮下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折騰到現在,恐怕這會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不過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站起身來,冷漠地看着溫樂衍,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已經晚上九點了,你確定還不趕緊回去陪你的妍妍嗎?”
溫樂衍扭頭朝着沙發走去,長腿交疊地坐下,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吃頓飯的功夫還是有的。”
宋阮冷哼一聲。
這男人倒是想得好,還想吃飯。
她看都沒再看他一眼:“你沒看到我在忙嗎,沒時間做飯。”
溫樂衍臉色陰沉下來:“我再說一遍,去做飯。”
“不做!”宋阮也重複着回了句,態度非常的堅決。
“很好,翅膀硬了。”溫樂衍呵笑一聲,嗓音發冷,帶着威脅,“你信不信我只用動動手指頭,你名下的設計公司就會立即破產。”
宋阮握緊拳頭,她偏不想順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非要跟我作對,我也攔不住。”
“是嗎?”溫樂衍似是看透了她,“我聽說肖家的公子可是給你投了不少錢。你不在乎公司破產,他也不在乎嗎?”
“你!”
宋阮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下心情,逼迫着自己冷靜下來。
公司才發展起來,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眼下這個點自然是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這個公司不僅僅只有她的心血,還有肖越安跟肖雯的心血。
如果因為她讓他們都跟着賠錢,她的良心肯定會過意不去。
溫樂衍見她猶豫了,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宋阮深思熟慮后還是妥協了。
罷了,不過是做一頓飯,就當是他們之間的散夥飯好了。
“做飯可以,吃了飯你就趕緊走。”宋阮放下手中的東西,淡漠道。
溫樂衍不屑地冷哼了聲:“你以為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不想最好。”
宋阮徑直去了廚房,當她打開冰箱,看到裏面滿滿當當都是新鮮的食材時,忍不住看了眼坐在客廳里的溫樂衍。
這男人搞什麼,莫不是有備而來?
她隨便拿了點牛排和蔬菜,而後進了廚房,熟練地處理食材。
溫樂衍坐在餐廳,透過玻璃門,依稀能看到女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昏黃的燈光照着廚房小小一角,宋阮戴着圍裙在火光中煎着牛排,香氣四溢。
溫樂衍眸色沉沉地看着這一幕,喉頭似是堵了一塊巨石,壓得他幾乎喘息不過來。
這最簡單又平常的一幕,卻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散。
好像他們還沒有離婚,他一下班就能看到宋阮端着新鮮可口的飯菜走出廚房,然後招呼他洗手吃飯。
可是跟她離婚的這段時間,他再也沒吃過一頓好飯。
他胃不好,這女人悉心照顧了三年,已經將他的胃口養叼了,外人做的東西,還是入不了口。
很快,宋阮便端着兩份牛排走了出來,她將牛排放到溫樂衍跟前,全程冷着臉,沒跟他說一句話。
溫樂衍卻不在乎,鼻尖撲來的陣陣香味徹底喚醒了他的食慾,他拿起刀叉切了一塊放進嘴裏,熟悉的味道瞬間在口腔散開。
男人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眼底的陰霾也逐漸散去。
餐廳的燈光朦朧又曖昧,宋阮低頭吃着盤裏的東西,她的側臉隱匿在柔和的光線里,顯得光潔美好。
溫樂衍抿了一口紅酒,視線若有似無地總是落到她的身上。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女人竟沒這麼讓人討厭。
宋阮似是察覺到一道幽深的眼神正凝視着自己,她一抬眸,溫樂衍卻移開了視線。
“給我倒酒。”
照顧了他三年,有些事情已經成了習慣。宋阮幾乎是下意識地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反應過來后,她手一頓,將酒瓶重重地放在了溫樂衍跟前:“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