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早就知道
“好孩子，你是太累了，好好休息幾日。老前輩，清歌這樣要不要喝葯？”
老頭氣哼哼的，剛才蘇清歌罵他還打他的手，他且氣着呢。
但到底是自己的好徒弟，老頭還是開了方子，氣哼哼走了。
雨墨回到家，燕雲驍看着雨墨，一言不發。可是雨墨卻知道自己家公子在想什麼。
“公子，蘇小姐沒多大事，可能是太累了。老前輩已經開了方子，方家人去抓藥了。”
燕雲驍鬆了一口氣，從百里城到京都這一個多月，也確實夠蘇清歌累的。一個從來都沒有出過門的女孩子，要女扮男裝，還要打理那麼一幫人，夠蘇清歌受的。
雨墨忽然又開口了。
“公子，有些奇怪。小的和老前輩到的時候，蘇小姐已經暈過去，老前輩給蘇小姐扎針，蘇小姐醒了。可是蘇小姐竟然不認得老前輩，還問彩鳳彩月哪去了，還問這是哪裏？老前輩給蘇小姐把脈，蘇小姐還罵老前輩臟，是‘臭老頭"。”
燕雲驍大驚。
“蘇清歌真這麼說？”
“是。後來蘇小姐再次暈倒，老前輩把蘇小姐救過來后，蘇小姐就恢復正常了，也認的老前輩了。”
燕雲驍瞬間心慌意亂。雨墨帶回來的消息太讓他震驚。蘇清歌昏迷過後不認得老前輩，還問彩月的事。這不可能是現在的蘇清歌，聽語氣應該是以前的蘇清歌。
燕雲驍額頭冒汗，這要是被人發現，還不把蘇清歌當做邪魅？
“雨墨，盯着方家，一旦有事，立刻報我。最近這段時間這裏讓石硯伺候，你專職盯着方家，和彩鳳保持聯絡。”
雨墨不明就裏，卻點點頭，公子吩咐的，都是大事。
“可是公子，咱們都回京了，還不回家嗎？”
回家？怎麼回？他現在是個癱子，回到家還不讓爹娘垂淚。再說了，黑風堂一直以為他已經毒發而死，他要在這段時間裏做一些事情，做一些讓曹元震驚的事，只有這樣曹元才能注意到他。
是的，讓曹元注意到他，按照前世，做曹元的乾兒子，弄死其他三個乾兒子，掌控黑風堂。他再不要被人控制。
燕雲驍回憶着前世的一些事情，上一世琅琊王利用他，這一世，就從琅琊王開始，他也可以利用琅琊王。
想着前世琅琊王的種種，燕雲驍扯扯嘴角。
“雨墨，讓石硯進來。”
石硯，和雨墨一樣，只不過燕雲驍這趟出門帶的是雨墨，沒有帶石硯，石硯留守京都。
石硯進來，燕雲驍說了幾件事，石硯一一記下，出門。
方家，蘇清歌喝了葯，繼續睡。這一覺很安穩。
一覺醒來，頭疼的感覺沒有了。
蘇清歌看着彩鳳，彩鳳看着蘇清歌。
“小姐，奴婢是彩鳳。”
蘇清歌噗嗤笑了。
“你不是彩鳳還是鳳彩？傻了？”
彩鳳鬆了一口氣。蘇清歌敏銳的感覺到出了什麼事。
“我把你當成別人了嗎？”
“沒有。就是，就是小姐問奴婢彩月，還不認識老前輩，奴婢害怕小姐又不認識了。”
“啊——”
蘇清歌呆住了，還有這事？
“彩鳳，你好好給我說說。”
在彩鳳的講述中，蘇清歌明白了，中間她昏迷，醒過來，蘇清歌原身回來了。
這可怎麼辦？
她記得給燕雲驍扎着針回來后，太累，神思恍惚，然後腦子裏兩個聲音打架爭吵，後來她暈倒。這麼說，在她暈倒后中間醒過來一次，不過醒過來的不是她，而是真正的蘇清歌。
蘇清歌慌了。她這樣子，一會兒是她，一會兒是另一個人，現代醫生認為是精神分裂，可是在這裏，人們不說精神分裂，人們會認為她是瘋了。
瘋了的人會被送到瘋人院的。
蘇清歌打了個寒顫，欲哭無淚。
蘇清歌仔細想了想，腦子裏沒有雜音，她長出了一口氣。大概是她太累了，出現幻聽了吧。
日子須臾過去了兩天，蘇清歌安然無恙，不僅蘇清歌，大夫人也鬆了一口氣。
這天雨墨來請，蘇清歌照例去給燕雲驍扎針。老頭也在，老頭要蘇清歌給燕雲驍扎腿。老頭的意思，燕雲驍的胳膊已經恢復如初，胸口的鼓包也完全消去，身上的餘毒消失，接下來就是治腿。
扎針自然要脫光了衣服，蘇清歌倒是不擔心什麼，彩鳳不樂意了。
“老前輩，這不合適吧。我們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之前扎針脫了上衣奴婢就覺得不合適，現在更不能了。小姐，咱們回家去。”
燕雲驍也知道這樣不妥，可是他沒吭聲，他想看看，站在眼前的蘇清歌要如何處理這事。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大夫，她現在是大夫，不是你家小姐。”
“就是我家小姐。先是我家小姐，后才是大夫。”
老頭和彩鳳你一言我一語吵個不停，蘇清歌腦袋嗡嗡作響。突然那個聲音又出來了。
“滾滾滾，趕緊給我滾。妖孽，趕緊滾出去，還我身體。我才是蘇清歌。”
蘇清歌雙手捂着頭，趕緊深呼吸，讓自己靜下來。
燕雲驍看着蘇清歌，看出來蘇清歌不對，擺擺手，讓老頭和彩鳳別吵。老頭和彩鳳見狀紛紛住嘴。
蘇清歌深呼吸，再深呼吸，腦子裏的聲音漸漸變小，消失。
蘇清歌虛脫一樣，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喘氣。
“蘇清歌，你怎麼樣？”
蘇清歌擺擺手，她以為平靜兩天，原身的聲音就消失了，可是剛才，師父和彩鳳一吵起來，她心一急躁，原身的聲音又出現了。
“老前輩，你們能不能先迴避一下，容晚輩和蘇小姐說幾句話？”
老頭和眾人退出，屋裏只剩下燕雲驍和蘇清歌。
“蘇清歌，現在只有我們兩人，我問你，你是蘇清歌嗎？”
蘇清歌苦笑。
“我不是蘇清歌是誰？”
“你明白的我意思，說——”
蘇清歌看着燕雲驍的眼睛，燕雲驍的眼睛黑漆漆的，像兩個黑洞。蘇清歌明白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燕雲驍已經看出來了。果然是大惡人，眼睛敏銳的得很啊。蘇清歌一口氣上不來，喘了半天。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別管。我就問你是蘇清歌嗎？”
“不是。”
燕雲驍鬆了一口氣。
“聽着，你這樣一旦被人瞧出來，會被人當做異類。你可知道如何處置異類？”
蘇清歌搖搖頭。
“直接燒死。”
“啊——”
蘇清歌臉色煞白。
“燕雲驍，你不會要告發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