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吻
“大伯，冷靜！”周鎮看着周富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出聲喊道。
“現在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您還得想想怎麼整？周強哥那裏你千萬叮囑好了，可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周富嘆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煙桿，點火，狠狠吸了兩口。
“現在這個指標真是一個燙手山芋啊！你不知道，就今天消息傳出去后，我這已經來了好幾撥人了，明裡暗裏的都是送禮的，都想要這個指標啊！”
周鎮想了想，建議道：“大伯，我看想要名額的都來你這報名，然後找一個日子，全大隊集體選舉好了，這樣決定權就在村民手裏，也就不存在走不走後門的情況了，大家也都能接受。”
周富一拍桌子，興奮地說道：“這法子好，我一會兒就讓通知大隊集體開會，公佈這個消息。”
“周鎮，晚上別回去了，就在大伯這吃吧，讓你大娘做幾個下酒菜，咱爺倆喝一杯。”
周鎮連忙擺手拒絕，“大伯，不了，家裏有人等我吃飯。”
想起周貴跟他說的，周鎮和姚知青一起搭夥吃飯，再看現在周鎮的傻樣，周富呵呵一笑，打趣地說道：“趕緊走！大伯老了，比不上人家小姑娘吸引人。”
周鎮嘿嘿一笑，起身離開。
“各位村民注意了，晚上八點，所有人都到麥場集合！”
一道廣播傳遍整個鐵山莊大隊。
家家戶戶都開始往麥場走去。
一路上都是議論聲。
“你說這麼晚了有啥事？”
“會不會跟那個什麼指標有關係啊？”
......
姚琪看向身邊的周鎮，問道：“周鎮，你是不是知道要宣佈什麼事？”
“就是指標的事，還是我出的主意，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周鎮話音剛落，就看見大隊長周富走到大前方，拿着喇叭喊道：“安靜！”
瞬間，剛才還嘈雜混亂的聲音消失殆盡，四周一片寂靜。
周富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說道：“想必大家都聽說工農兵大學指標的事了，沒錯，咱們大隊是有一個指標。”
知青們得到確定消息，開始小聲嘀咕：
“真的有指標。”
“我回城有希望了。”
“這個指標說啥我也要拿到手！”
......
周富的聲音還在繼續：“對於這個指標，我們大隊決定公開選舉，誰想要去上工農兵大學的都來我這報名，報名時間截止到明天晚上，後天上午八點咱們公開投票。”
“好了，誰有不明白的，現在開始提問。”
村民們開始議論紛紛，這可是大學生啊！據說出來就能分配工作。
一個漢子舉起手大聲喊道：“大隊長，我有問題。”
“王二柱，你有什麼問題？”
王二柱：“大隊長，俺想問一下，這個大學是誰都能去嗎？俺家二娃，初中畢業兩年了，能報名不？”
其他村民，一聽王二柱的問題，頓時沸騰起來了，對啊，為啥之前老是把指標往知青那邊想，自家娃子也可以啊！
“大隊長，俺們也想知道。”
“大隊長，快說。”
周富看着激動地村民，拿起喇叭喊道：“安靜！”
“這個指標是有要求的，必須是初中畢業的才可以報名，村裡人也能報名，不限於知青，這個名額是給咱們大隊的。”
周富話音剛落，底下傳來一片歡呼聲：
“好啊！”
“我兒子也有機會去上大學了。”
“都投我兒子啊！”
......
與村民們的反應截然相反，知青們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他們知青才幾個人啊，公開選舉村裡人肯定不會把票投給他們的。
好幾個知青眼淚瞬間滑落，盼了幾年的機會，又沒戲了。
張軍渾渾噩噩地往知青點走去，他下鄉十年了，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年可以這麼浪費。
他家裏已經很久沒和他聯繫了，估計已經放棄他這個兒子了，現在他已經要三十歲了，村裡跟他歲數一樣的孩子都要上初中了，他還要堅持下去嗎？
葉素梅看着這些知青失落地眼神，冷冷一笑，反正這個指標怎麼也不會落到她的頭上，現在好了，大家都拿不到這個指標。
李夢佳雙眼通紅，為什麼，她明明計劃好了，現在全被打亂了，突然想到什麼，扭頭狠狠地瞪着葉素梅，都是她，要不是她把消息透漏出去，其他人怎麼會知道。
要說落差最小的就屬今年來的劉愛國和方紅軍了，他們知道消息最晚，也明白指標不會落到他們頭上，所以今晚的消息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
這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回去的路上，姚琪看了眼身邊的周鎮，出聲問道：“周鎮，你要不要報名啊？機會難得。”
周鎮臉色一下子變得有點難看，“姚琪，我...我...我只上了小學。”
其實周鎮的成績很好，每次都考第一名，可是劉春花不肯定出錢供他上初中，他們家裏除了周明周珊上了高中，其他也都只上了小學，唯一有區別的是其他人是不想繼續上了，而周鎮是想上不給上。
一不小心戳到周鎮痛點的姚琪，見到周鎮臉上難堪的表情，充滿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啊！周鎮，我不知道。”
“沒事，我們家的情況你也了解，除了小弟小妹，都是小學畢業后，就開始上工掙工分養活自己。”周鎮故作無所謂似的說道。
姚琪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他們，拉着周鎮走到一處角落，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一下周鎮的臉頰，安慰地說道“不難過了，你如果想繼續學，我可以教你。”
被突然襲擊的周鎮，瞬間呆住了，耳根通紅，姚琪親他了！
看着周鎮獃獃的表情，姚琪有點好笑，“周鎮，醒醒！”
“你...你...親...我了。”周鎮斷斷續續地說道。
姚琪取笑道：“親了，怎麼了，難道還要讓我負責啊？”
“不負責也行，我要親回來。”
周鎮想着怎麼能輸給姚琪呢，他是男人，應該他主動才對，輕輕環住姚琪的細腰，往上一提，俯身緩緩吻住那誘惑着他的紅唇。
等到姚琪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周鎮才結束了深吻。
姚琪顫抖地問道：“你從哪學的這些？”
明明剛才周鎮還是個純情的小綿羊，怎麼突然就給她來了個法式深吻？
周鎮呵呵一笑，輕輕撫摸着姚琪的頭髮，“男人這方面都是無師自通的，之前答應過你結婚之前不越雷池一步，現在你先出招了，就怪不了我了。”
“哼，我是看你難過，好心安慰你，沒想到你得寸進尺。”
“那我負責好不好？”周鎮俯身輕咬着姚琪的耳朵，小聲說道。
“才不要你負責。”姚琪一把推開周鎮，疾步往前走去。
周鎮笑着跟在後面，關係又近了一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