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壽宴
等他們分開后,祁瑜日常小憂傷,雖然她是附近的孩子王,可是她經常覺得這些孩子都太沒意思了,只有解雨臣聰明,有共同話題。
爺爺對她其實也很嚴格,不過只是言行舉止方面,並不需要像解雨臣一樣學習特別多,反而還是祁瑜自己去找九門的長輩教她一些東西。
“好無聊啊。”也不知道是第幾回感嘆。
在街上無聊的轉着,轉到了齊鐵嘴也就是她八爺爺那裏,八爺爺擅長算命,是九門中獨一無二的,是長沙第一算。也算一個孤單的老人,終身未娶無子嗣,爺爺也讓她多來陪陪他,順便學點東西。
八爺爺的盤口只有一個,就是長沙老茶營的一個算命攤。找八爺爺算卦還是需要在鋪里買一件東西,然後送一卦,生意非常火爆。
進了鋪子后的小香堂就見齊鐵嘴悠閑的靠坐在太師椅上喝茶。
“八爺爺,我來了,下午好啊!”齊鐵嘴是一個老頑童,祁瑜很喜歡和他一起玩。
“小瑜兒來了?坐吧。”齊鐵嘴看着祁瑜嘴角便帶着笑。
“今天有什麼是小瑜兒能幫八爺爺的?”祁瑜乖乖巧巧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你八爺爺還應付得了,我考考你前幾天學的。”齊鐵嘴變戲法一樣拿出幾碟小點心,“對了才能吃。”
“哦。”對祁瑜這種剛入門的,最開始最多的就是背,祁瑜也是聰明的,背書很快。
齊鐵嘴也就考了幾個問題就放過她了。
此時來了一個人,是找齊鐵嘴算卦的,祁瑜看了一眼,是一個體型高大魁梧的男人,左臉上有一道可怖的疤,很黑,憑經驗,這是一個土夫子。
齊鐵嘴起身,理了理大褂,道:“客官可知規矩,一買一算。”
“知道。”男人目光四處打量着香堂。
來這裏的人大都都是求卦的,沒幾個是特意來買的,這個男人也不例外,買了一對乾隆年間的翡翠鐲子,說不上稀有,但也是一件精美的古董。祁瑜起身把鐲子包起來,幫忙收了錢,齊鐵嘴開始起卦了。
“你想算什麼。”
“明日我將去陝西,算算吉凶。”男人沒有明說,但懂得都懂。
祁瑜正在旁邊聚精會神的看着,八爺爺這次用的梅花易數,方便實用,一看就是為了祁瑜方便學習。
直接以數起卦,八爺爺讓男人隨便說了兩個數,祁瑜也在一旁默默算着,第一個數取為上卦,第二個數取為下卦,兩數之和除以6,餘數為動爻。
齊鐵嘴看着祁瑜,問:“小瑜兒,你算出什麼了。”
“八爺爺,小瑜兒也不知道對不對,不過我算出來這位大叔此行兇多吉少,如果可以就別去了。”
“小娃娃別亂說。”男人非常凶,但又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慌張。
齊鐵嘴不動聲色地睨了一眼男人,男人識相收回了自己的凶像。
“正如小瑜兒所說,大凶,此行兇多吉少,如能逢凶化吉,收穫自然不少。”
祁瑜喜滋滋的晃着腿吃着點心,心中默默感嘆自己真厲害。這個男人剛來,她就發現此人疾厄宮痣疤破敗,加上那一卦,她才敢這麼說。
男人走後,齊鐵嘴揉了揉她頭,臉上凈是欣慰。
“嘿嘿,八爺爺,小瑜兒怎麼樣。”祁瑜臉上帶着小驕傲。
“小瑜兒真棒,可惜你爺爺不讓你認我們當師傅,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顧及的,否則我就把畢生所學教給你了。”齊鐵嘴甚是可惜,因為寵愛祁瑜,巴不得她多學一點。
“雖然八爺爺不能做小瑜兒師傅,但小瑜兒是八爺爺的小孫女啊。”語調爛漫,嬌俏可愛。
逗的齊鐵嘴笑得合不攏嘴,這一下午祁瑜就在齊鐵嘴這裏幫幫忙,順便齊鐵嘴教她東西。
直到二月紅派人接她回去吃晚飯。
飯桌上,二月紅問:“和你八爺爺學的怎麼樣啊。”
“今天我算了一卦,還算對了,八爺爺還誇我聰明呢。”現在祁瑜的尾巴應該都翹到天上了。
二月紅滿意的點點頭,道:“不愧是我們家的小瑜瑜,真厲害。”眼裏也凈是寵溺。
又隨便聊了幾句,晚飯的最後,二月紅說:“還記得爺嗎?”
“嗯……搬去杭州爺嗎?”祁瑜記得有一爺,也是九門的人,不過已經搬去杭州很久了,偶爾會回長沙的老宅看看,祁瑜也只是見過一兩次而已。
“嗯,過幾天爺過壽,邀請我們去,爺爺我就不去了,瑜瑜能代替爺爺去嗎?”
想了想,自己還沒有去過杭州呢,她聽過白蛇的故事,也知道杭州風景怡人,便同意了。
“你就和小花跟張副官一起去吧,瑜瑜只需要把禮物交給爺就好。”小花是解語花,是解雨臣的藝名,不過二月紅並沒有給祁瑜起,說什麼目前想不到好的名字了。
“嗯。”
長沙到杭州,他們選擇的是坐火車,張副官帶着兩個小孩生怕弄丟。解雨臣還好,解九爺也會去杭州,而祁瑜和張副官就是代人去了。
“你們兩個不要到處跑哦。”張副官再三叮囑,耳提面命。
兩個小孩一人拉着小行李箱跟在張副官後面,張副官暗自感嘆:“幸好是兩個聽話的孩子。”
到了自己的卧鋪,張副官融入不了小孩子的對話,睡覺去了,而祁瑜和解雨臣聊着天。
“聽爺家有一個小孩子和我們差不多大,你認識嗎?”
“嗯。”解雨臣點點頭,“去年過年我去過杭州。”
“好相處嗎?”現在祁瑜四算孤身一人,她得和小主人家打好關係。
這次解雨臣又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有點不自然,不過祁瑜並沒有發現。
“聽爺家裏有許多狗是真的嗎,好像還是吃屍體長大的,非常凶。”祁瑜不怕狗,但怕狗咬她。
“有,不過都關着的,你不惹事,這些狗是不會咬你的。”解雨臣似乎是看穿一般。
“哦。”祁瑜撇撇嘴,解雨臣可越來越不可愛了。
“說些其他的,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是跟着二爺爺繼續學唱戲嗎?”解雨臣知道祁瑜的父親在倫敦,也知道祁瑜來長沙只是和二爺爺學戲曲,他才不是捨不得她走呢,只是單純問問。
“我們可是小孩子呢,有什麼打算的。”祁瑜一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解雨臣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會一直待在長沙嗎?”
想了想,道:“那應該不會哦,一直待這裏可沒趣了,你知道國外的人大都喜歡享受生活,我多半會到處旅行,也不知道爺爺和爸爸同不同意。”..
等了一會看解雨臣沒說話,她也不吭聲,看副官眼睛閉着,不知道睡著了沒有,就憑這一點,他們兩個也不打算打擾別人。
長沙離杭州沒有想像中的遠,六七個小時,祁瑜在車上睡了一會,被解雨臣逼着看了一會書,沒辦法爺爺要求的。
又和張副官聊聊天,張副官因為經常跟着佛爺,所以見多識廣,路上也不覺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