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這裏是哪裏？
裴玉找到房間立刻躲了進去，頭上的帽子不敢摘下，生怕有人闖進來。
坐在桌邊等了一會，還不見程垚之回來，裴玉便有些焦急，生怕姚灝傷了他。
姚灝這人上次差點傷了裴玉，裴玉知道他心狠手辣，對同門也不手軟。
想到這，裴玉把手中的茶盞擲在桌上，看了眼腰間的儲物袋，大不了使用一個瞬移符帶着程垚之逃跑。
裴玉撩開披風，便要出門，還沒走到房門邊，門突然被推開，程垚之滿身煙塵地走進來，迅速把門關上。
門外傳來某人的叫罵，“程垚之，你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姚灝放完狠話，便離開了，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麼。
裴玉連忙上前，上下打量程垚之，“垚之師弟，可有受傷。”
“咳咳……並無，裴師兄不必擔心。”
裴玉正要鬆口氣，恰好看到程垚之抬頭，把他滿臉的灰塵和微微曲卷的頭髮盡收眼底，原本深青的衣衫，也被燒的斑駁。
“你受傷了？”
“沒有，姚灝比我還慘，我只是被他的火燒到了點衣衫”程垚之斑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垚之師弟你……”的臉。
“師兄，怎麼了？”
裴玉看着他臉，心下覺得好笑，但見他不解的眼神，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只覺得無奈。
“無事。”裴玉拉着程垚之坐在座位上，四處望望，見一旁木架上面的盆里有乾淨的水，對程垚之說“你坐在這裏，不要動。”
程垚之不解，但也沒有動，用符紙捏出一隻靈紙鶴。
“師父，裴師兄好像被類似於狐狸或者狼類的獠牙咬傷，不僅如此他似乎還中了蠱，面色蒼白，眼睛血紅，唇色也有些青白，最嚴重的是受傷的頸脖，紅紫色的筋脈凸顯，像是細密的網，隱約還可見蠱蟲似的東西遊走，不過被人暫時封住一直沒有發作，師父可知到底是什麼？該如何救師兄。”
“煩請師父收到消息后，速速聯繫徒兒。”
裴玉走到面盆邊，把紋綉屏風外程垚之說的話聽的真切，忍不住輕觸自己的臉，現在是不是變得非常可怕。
他不自覺地走到妝枱上的鏡子邊，看到自己面容的那一剎，忍不住後退兩步。
撞到了一旁的凳子，扶着一旁的床欄才沒有摔倒。
比起方才在水缸中看到的還要可怕。
微黃銅鏡中一身黑色的披風，猩紅的眼睛，蒼白不似活人的臉，青白的唇色，仿若吃人的野獸。
裴玉心中十分害怕，他會不會一直保持這可怕的模樣？
怪不得晏相白那個臭小子被嚇跑了，原來如此。
不過，這小趴菜，這點膽量都沒有，別讓我逮到你，逮到你……
“裴師兄你怎麼了？”屏風外傳來程垚之有些擔憂的聲音。
“無事，不小心撞到東西了，你在外面等我。”裴玉抹了一把的眼淚，平復情緒，仰頭看着屋頂說。
裴玉端起一旁的面盆和濕濡的帕子走出屏風，恰好看到程垚之站在窗邊把靈鶴送走。
“裴師兄……你端着這個做什麼？”
“過來把臉洗乾淨，姚灝那個臭小子也噴火燒你了。”
程垚之乖巧地坐在雲桌邊，有些拘謹地看了眼裴玉，“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裴玉把白帕擰乾凈，遞到程垚之手中，笑着打趣，“你再丑還能有我現在丑，簡直沒有人樣了。”
程垚之對着面盆中的清水，把臉擦拭乾凈。..
收拾完后，兩人坐在桌邊，氣氛有些尷尬，裴玉扣了扣手，“垚之師弟，我失憶了，不知道我們之前是否認識？”
程垚之搖頭，“先前不算認識，我常年待在星辰峰只見過幾次師兄，不敢上前說話。”
裴玉忍不住笑出聲，“師弟說話客氣了，你生的這般好看，想必是害怕被我看到吧。”
“沒有，並不是這樣。”程垚之抬眸，面露焦急，“師兄不要誤會。”
程垚之不知道該怎麼說前他在小孤峰門外，未曾成為門內弟子時，是裴玉幫他嚇走那群欺負他的人。
裴玉全都忘了，早就忘了。
“我就是隨口胡說而已。”裴玉安撫他，“不必驚慌。”
程垚之笑了笑，沒有說話。
裴玉知道程垚之多半是在客套，原主之前的作為，沒有哪個人看到他不跑的，更不要說眼前這好脾氣的少年了。
“師父一時半會還來不及回復，我先給師兄看看，也許能夠提前找出原因。”
玉佩頸脖上的咬傷，隱隱有擴散的跡象，想來是那封印快要消散了。
裴玉正疑惑着，隔壁突然傳來聲音。
“你聽說了嗎？昨夜狐妖走出來作怪了。”
“你昨晚出門嗎？？”
“沒有，但是我看到了。”
“什麼你看到了你怎麼看到的？”
“昨夜起夜，透過窗邊的縫隙看到那狐狸竟然變成了人樣，在路邊吃人，可憐那倒霉蛋，嘖嘖……”
“噓，別說了，等這次的生意結束，再也不來這裏的。”
裴玉：“……”
程垚之看着裴玉脖子上的傷痕，裴玉也愣怔地看着他。
“我就是那個倒霉蛋嗎？”裴玉指着自己。
程垚之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的傷口確實很像狐狸的咬痕，是不是倒霉蛋，一切盡在不言中。
門外傳來雜亂腳步聲，裴玉心中一緊，姚灝帶其他人來了。
“程垚之，你今日必須讓我見到那個人！”姚灝一腳踢在門上，房門吱呀作響搖搖欲墜。
“程師弟，你到底帶了誰回來，讓我們看看啊。”
“程師兄，你開門讓我們進去。”
裴玉抬眸看了眼程垚之，程垚之說：“師兄你先進去等我一會，我來解決。”
“你能攔住他們嗎？我和你一起。”裴玉看着快要被踢壞的門，這姚灝真是愛多管閑事。
“師兄，你沒有靈力，先保護好自己。”
裴玉看了眼披風下的儲物袋，絕不能連累程垚之，迅速從裏面掏出一張符，“垚之師弟，我帶你走。”
符紙扔在半空中迅速燃燒，裴玉拉住程垚之的衣袖，默念符咒，“速，離！”
眼前一片昏黑，腳下懸空。
“裴師兄，這是哪裏？”
裴玉睜開眼，看着滿山的樹木，陷入沉思，好不容易從大山裡走出來，現在又回來了！
“我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裴玉擰眉，他就是個什麼都不懂只會念符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