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反轉

幽靜的小院，打破了以往的寧靜。

靈活的藤蔓攜裹挾暗影，張牙舞爪地向人撲來。

「袁洛南，你騙我！」程垚之握緊手心，眸中怒火雀躍，「你別忘了我給你餵了葯，沒有我的解藥，你也別想活！」

祭台下的白衣少年，攤開蔥白的手，黑色的藥丸赫然躺在他的手心，「程兄說的是這個嗎？毒藥嗎？」

袁洛南輕嗅，「我怎麼聞着像是滋補的靈丹，你們雲嵐的人都是這麼爛好人嗎？下個毒都猶猶豫豫的。」

程垚之面色慘白，雙手被藤蔓緊縛，無法掙脫，藤蔓勒緊他的頸脖，頸脖間青筋暴起，「袁洛南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袁洛南躍上祭台，幾乎與程垚之平目而視。

「程兄沒有聽到一句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況且我何曾說過自己是個好人，你們雲嵐雖然救了我和師兄，還不是用我們軒塵其他的師弟們的命換來的？」

冷凝的視線落在程垚之身上，如同深冬寒風化作的刀刃，「你說我那些死在秘境中的師弟的性命，你們要怎麼償還呢？」

「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就不該救你。

「呵，今天先拿你的血祭奠我可憐的師妹和師弟吧。」

「你還不夠格。」程垚之突然抬眸，眼中劃過一抹綠光。

綠色的靈光將他緊緊包圍住，束縛住的他的藤蔓，突然變得柔和，不再是攻擊的姿態，反而有些討好的勾上他的衣角。

程垚之抬手，長劍橫空而出，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你知我是醫修，修為不高，但是你可知我就是木靈根，這些花草樹木一般與我特別親近，根本不可能受你驅使殺了我。」程垚之緩緩落地。

他抬頭看着祭台上的驚恐地袁洛南，握緊手中的劍，「這祭台便成為你的安息地吧。」

「你敢在我軒塵撒野！」

程垚之一劍劈向他，兩人靈劍相交，劍鳴錚錚。

四目相對，袁洛南在程垚之眼中看到了血色，那是他從沒見過的恨。

程垚之反手壓制住袁洛南的劍，一腳將他踹倒在祭台上，台上血跡未凈，白衣浸染一身紅。

程垚之飛身而上，長劍直逼袁洛南胸口……

噌！

程垚之手中的劍脫手而出……

他被強大的靈力，震飛下祭台，身後有人扶住他的肩膀，才避免撞在一旁的樹木上。

他的劍，在空中轉了半圈，立刻回到程垚之身邊。

程垚之回頭，那人鬆開手，是個極為陌生的男子。

但程垚之不知道他的身份，立刻後退兩步，警惕地看向他。

那人反而對他沒有表示出任何敵意，只是微微一笑。

程垚之抬頭，見祭台上袁洛南被人扶起，那人轉過身，熟悉的臉龐……

是司淮安。

司淮安把幾乎是拖着把袁洛南從祭台上帶了下來。

袁洛南驚恐地看着司淮安，「師兄，師兄我我錯了，我不是要殺他，我就是……」

「我就是嚇嚇他，對，嚇他，你不要生氣。」袁洛南緊緊握住司淮安的手。

司淮安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把人拖到了那個陌生人面前。

「這就是松青的兒子？」長川抬起袁洛南的下巴，濃稠的眉眼，看起來很好看，不過眉眼之間的倨傲卻不顯得女氣。

袁洛南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人，對於這人不規矩的動作心頭壓抑着怒火，卻礙於司淮安在側，沒有發泄。

「看起來倒是很像他，長的人畜無害，眼中的狠卻藏不住。」長川鬆開手，低聲道。

程垚之見司淮安和這個陌生人修為頗高，便知道自己帶不走袁洛南，扔出瞬移符便要離開。

然而，整個人卻像是被禁錮在了原地……

長川圍着他轉了一圈，「你要去哪裏？」

程垚之立刻明白是他搞的鬼，冷冷地盯着他不說話。

心底湧起一股悲哀，他不應該相信袁洛南的，直接把他帶走也許還有一絲逃跑的可能，現在他已經完全走進絕境了。

是他讓樓慕清白死了，讓裴玉和師父獨自面對困局……

想到這，程垚之默默閉上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