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Chapter113
Chapter113
管理人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
瑞文娜等待着亞伯特的回復，她沒有想到很快就接到了亞伯特的答覆。
瑞文娜猜想難道亞伯特晚上都會期待和自己說話嗎？
“我一直在等你。”他說。
這半個月來瑞文娜第一次聽見這熟悉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她不由得呆坐着一言不發，心裏面很暖卻又感到很難過。
她知道自己要調整好情緒。
幾分鐘后亞伯特的聲音再次沖海螺中傳來。
“怎麼了我的人魚女王，你不會是因為想我一時間情緒激動，這可不是件好事，思念是疾病會讓我們夜不能寐。“他的語調很輕鬆，聽上去心情極佳，一如既往的叫人感到心安。
瑞文娜抹掉臉上的眼淚，她剋制住自己的抽泣聲，即便對方看不見她的臉，瑞文娜還是選擇臉上掛着微笑。
“晚上好我的陛下，我只是太想你了，可這不是錯，”瑞文娜靠在椅子上，她將海螺放在桌子上，“好想快一點和你見面。”
海螺那頭傳來了笑聲。
“那可要花一些時間了，因為暴雨的緣故我在海邊滯留了足足十天。”亞伯特說道，瑞文娜從他的語調中聽出了他的疲倦。
“十天，你那邊還好嗎？”瑞文娜坐直了身子，她趴在桌子上，看着海螺上紅色的寶石，似乎這寶石是亞伯特的眼睛。
“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我有些煩躁。”亞伯特直言不諱，“我對自己的屬下不滿意。”
亞伯特不是一個喜歡抱怨的人，他對身邊人也很寬容，此話一出勾起了瑞文娜的好奇心。
“這可不常見，三百年前你都沒有抱怨過身邊的下屬，現在怎麼就開始埋怨了，出什麼事情了。”瑞文娜溫和的問道。
亞伯特在海螺那頭遲疑了一會，然後他調整自己的心情，那份快樂的感覺又回來了。“只是嫌棄他們的戰鬥力而已，我沒有想到當代人這麼沒有魔法天賦。而且戰鬥力也弱。”
“不是人人都是天才，你冊封的戰士約拿怎麼樣，還有那個總是熱情洋溢的小子。”瑞文娜說。“我看他們的表現都很不錯。”
“他們是還不錯，可惜天賦很差，我怎麼教都他們都無法自如的駕馭自己的天賦，約拿算天賦高的戰士，但那個傑克簡直是個空有熱情的草包。可以供我組織的人很少。大部分人可以說是，嗯，平平無奇。”
“你不能這麼說他們。”瑞文娜有些不快。“不是人人都有你的天賦和機遇。這也是我們要去改變這個世界的原因。”
“假如是當朋友我可以接受任何一個人，但做事不是交朋友，他們是要去打仗的，要是去上戰場我可不能寬容，我要是寬容死的就是他們，我不希望自己的亡靈軍隊裏面有他們，不，現在的魔法濃度可讓我沒有法子讓他們成為我的亡靈軍。”
亞伯特的語氣透出不滿和諷刺。
“死亡可不會因為你是弱者就不光臨你的人生。任何問題都是一體兩面。”
瑞文娜第一次見亞伯特的這一面，她選擇先靜觀一下，等亞伯特說出自己的理由。
“我需要最強大的隊伍，這樣我才可以快速解決這堆麻煩，之前我們只是單純的君臨天下，現在我們要面對一個可能會到來的巨大危機，防止毒蛇家族玩火自焚。”
“你的顧慮是對的。”瑞文娜說。她為這個困境感到矛盾不安。很焦慮。
“只是話不好聽，我很喜歡他們，我也喜歡我的每一個著隨着，我相信我們可以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但我親愛的人魚女王，我的妻子，我們無法靠着夢幻發家，一切都需要腳踏實地的耕耘，君臨天下需要付出代價，我要付出代價他們也要付出代價，口號沒有任何用處，空談最多用來鼓勵夢幻者。”亞伯特有些激動，瑞文娜聽見他好像打翻了東西。
“你還好嗎？”瑞文娜問。
“是桌子上的文件倒了。”亞伯特放緩了語氣，他再次平復自己的情緒，“我很抱歉將情緒推給你，我們好不容易才通話一次，瑞文娜我很想念你，我最近老是夢見你，你要是在我身邊我一定天天躺在你懷裏抱怨，我知道你會安慰我。”
“那我也需要你的安慰。”瑞文娜笑道，她很開心亞伯特再次向自己展示了脆弱的一面，她很喜歡這種反差，其他人看不見的一面，亞伯特看似有壓迫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領導者，實際上他有很多不成熟的部分。
但實際上在管理方面，自己才更加不成熟。瑞文娜反思着。
“瞧我這個人，我都忘記讓你開口說你的心思了。”亞伯特說。
“我，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我擔心自己無法完成任務。”瑞文娜小心翼翼的說。
亞伯特思考了一會，瑞文娜安靜的等待。
半分鐘后他開口，“管理人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我的煩惱。”瑞文娜道，她將海螺拿在手裏面，整個人又放鬆下來，她靠在舒適的椅子上。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很愜意。
“你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恢復，現在的你也和過去的你有差異，”亞伯特溫柔的說，“不要着急，你可以慢慢來，熟悉一下站在感覺，控制一切的感覺。”
“其實過去的我也不怎麼會管理，她就像我的另一個人格，躺在我的大腦中，我們，不準確的說我一直不擅長這個，要不然我怎麼會慘死在聖城中。”瑞文娜調侃自己的過去，“我要是聰明一點早就平息了騷亂，我天真的以為會統一，結果造成了分裂。”
亞伯特笑了起來，“你也不要這麼說自己，當時你還小，不過十幾歲。好像你現在也才算個年輕的成年人。”
“得了吧。”瑞文娜笑道，“成不成熟和年紀可沒有多大的關係。”
“先不要指責自己。”亞伯特嚴肅的說，“說說看主要是為那一部分苦惱？”
瑞文娜聽着他的聲音心中的焦慮也緩解了不少，她感覺的到對方在引導着自己。
“我不認為自己會成為一個好領導者，”瑞文娜自己都聽出自己聲音中的不自信，她不喜歡這樣，“我想他們也會這麼想。”
“為什麼？”亞伯特問。
“薇諾拉對我的期待太高了。”瑞文娜說，“我不是神，我只是一個人，我有時自信但大部分時候事情對我來說都很複雜。”
“有什麼具體的例子嗎？”亞伯特耐心的追問。
“我不清楚薇諾拉的過去是怎麼樣的，但她似乎對造神有着非比尋常的狂熱，她似乎在期待我達成她的願望，她母親遭遇的事情的確讓人難過，可我覺得即便我們事業上取得成功也無法彌補她的傷痛，她恨這個世界，厭惡現有的制度。但，我不覺得將來的世界會讓她滿意，讓她得到平靜。可我不能要求她什麼，薇諾拉很愛我。”
“她不是你的母親，瑞文娜。”亞伯特平靜的說。
瑞文娜眨了眨眼睛。她思考着亞伯特的話。
“她是你的助手，不是你的母親，她是你的姐妹，你的家庭教師，你的指導者，但現在，你是她的領導者，你是法蒂教未來的教皇。”
亞伯特的聲音很溫和但語氣卻很強硬。
“不要被你的下屬左右，你要為自己的想法負責，你要為你的信念而戰，這是關鍵，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有擔當有責任心。”
瑞文娜握着海螺。
“謝謝，”她說，“這讓我舒服了不少。”
“要完成一件事，利益至上，要生活，我們要將道義，要充滿愛意。”亞伯特說。
“我該怎麼樣才能更好的控制我的團隊？”瑞文娜問。“我的意思是，現在我要培養我的人彼此信任。”
“了解你的人，還有要先了解你的目標。”亞伯特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亞伯特謝謝你。”瑞文娜說，“雖然為了不暴露我們的魔法連結，但我們也可以多聯繫，就和之前一樣，用傳訊魔法。”
“好，這段時間我也很想和你說話。”亞伯特道，“你瞧我也患病了。”
“愛情就是一種疾病。”瑞文娜指出，“但這是甜蜜的疾病。”
“說起疾病，你的葯對我幫助很大，我身體漸漸恢復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毒還有莫名其妙的傷都好了。”亞伯特說。“還有對亨利好像也很有用。”
“可能是死亡之神有幫助你。”瑞文娜將海螺放到桌子上。“我也希望可以幫到亨利。”
兩個人聊了一會輕鬆的話題。
不過聊着聊着話題突然轉回到嚴肅的事情上。
“和我打一架的那個人，我記起來了。”亞伯特說。
“你想起來了什麼。”
“他好像說自己是神王什麼的，難不成是蒙德澤爾，這個我要和亨利好好聊聊了。”亞伯特道。
“若你是在冰原看見他的，那我小時候在樹林裏面遇上的黑袍人也可能是他。他真的沒有死。”瑞文娜咬着指甲。
“你遇見過他。”
“準確的說是薇諾拉遇見的她，我們去深林裏面打獵的時候。”瑞文娜感到脊背發涼，可現在的氣溫並不底，現在是夏天。
“我相信他會找到我們的。”亞伯特說。
“拉攏他，無論是我們誰遇上。我猜伊瑞歐家族還有很多值得我們運用的資源。”瑞文娜說。
“你上道很快，不過我們也要注意，他們和我們之間的同盟關係，不要忘記還有一個格林，他應該比自己的叔叔要在意王位，講道理，他是最合法的國王。”亞伯特說著，語氣嚴肅。
瑞文娜聽見海螺那頭傳來了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