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好貨不愁銷，預訂魚
楊知恩背着背簍到了一個家屬院，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見幾個婦女在一起聊天。她便湊過去聽了一會。
“哎，中午你家吃什麼？”
“能吃什麼，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我家肉票沒了，菜也就是冬天存的一些土豆、白菜、蘿蔔，吃得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
“誰說不是呢！我好想吃點肉呀！也不用那肥得流油的豬肉，哪怕是雞肉、魚肉也行呀！”
“快別說了！饞得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肉票沒了，想吃也吃不上！”
“我聽說黑市不要票，但就是一斤貴四毛呢！”
“那也貴太多了吧！我們平常去供銷社買才八毛錢，四毛錢都能再割半斤了！”
“各位姐姐！”
“黑市豬肉賣一塊二一斤呀！宰人呀！”
“各位姐姐！”楊知恩不死心又叫了一聲。
“哎，吃不起嘍！我家一個月工資三十多塊，得買一家四口的口糧，白面一毛斤，大米兩斤。買一百斤白面斤大米，每個月也剩不下什麼錢！”
“誰家不是呢！”
“漂亮姐姐們！打擾一下。”楊知恩又提高點聲音，這次她們終於聽見了。
原來不管哪個時代，女人們還是有兩句愛聽的話。第一句是誇她漂亮，第二句是說她年輕。
“小姑娘，你要和我們說什麼呀？”一位大嬸語氣溫柔地說道。
“我這裏有些魚，都是我在村裏的河裏自己抓的，家裏就我和爺爺兩個人，我和爺爺在村裡掙不了多少工分，年底發的口糧不夠吃，經常是飢一頓，飽一頓，爺爺最近身體不好，我想着拿這些魚換點錢，給爺爺買點白面吃。”楊知恩說得可憐巴巴的，配上她身上打着補丁的衣服，搏得了在場大嬸大媽一致的同情。
“你這魚怎麼賣的？”
“我也不太知道價格，聽到姐姐們剛才說豬肉八毛一斤，我本想賣八毛的，但是看到姐姐們都這麼漂亮，那我就便宜一毛，賣七毛好了！
而且我也沒有稱，不過我的每條魚都足有三斤了！有的四斤都不止，但我都給大家按三斤算，多出的就算我送大家的。
各位姐姐也都見多識廣，生活經驗比我豐富得多，用手一顛就知道只多不少，大家先買先選，您選哪條，我就給您拿哪條。
保證讓姐姐們選到最滿意的魚。我今天只帶了十條魚。漂亮姐姐們先到先得哦！”
“那給我拿一條！”
“給我來兩條！”楊知恩話音剛落，就有人要買。
“好嘞，你看要哪條，我給您抓！”
不一會兒，楊知恩帶的十條魚就都賣完了。這一會功夫她就凈掙了21元。今天她買東西沒準都不用爺爺給她的錢。.
其實靈溪里的魚都是取了就會立馬補上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但楊知恩不想一下拿出太多魚。她要學會飢餓營銷，吊足她們的胃口。
“我也要一條吧！”只見一個穿着黃色碎花裙的女人猶猶豫豫地說出了口。
這個月她剛買條新裙子，家裏經濟其實是有點緊張的，但她又想讓家人吃次肉，所以才考慮了這麼久。
“姐姐，對不住啊！十條已經賣完了！您要是要的話，可以預訂，明天我給您送來。”
“那你給我訂一條吧！”
“好嘞！”
“王廠長媳婦，你怎麼這麼久都沒買上，我可是看你是排在前面的，不會是買了新裙子家裏沒錢了吧！每天打扮得那麼花里胡哨幹嘛！還不如多吃兩斤肉呢！”
聽到熟悉的嘲諷聲，張琴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要你管！你倒是吃得好！家裏一個個吃得膘肥體壯，年底就可以出欄了。”
“你居然罵我豬！你個小騷貨，穿那麼漂亮也不知要勾引誰呢？”
“哎哎哎！兩位姐姐都少說兩句，愛漂亮是女人的天性，吃得富態說明家裏生活好！都沒什麼錯！兩位姐姐都這麼漂亮！可不敢生氣！我們女人哪，總生氣可是要長皺紋的！”楊知恩趕緊安撫兩個人，要是她們打起來了，自己還怎麼賣魚！
“對了，大家還有要魚的嗎？我和爺爺趁着冬天有火炕，在家裏培育出一種菜叫生菜，吃着脆生生的，可以炒菜，可以生吃，等麵條快出鍋的時候放一點，別提多美味了！還能補充維生素，大家要預訂魚的話，我明天每人送一斤生菜。”
“那我要再訂一條！”
“我訂兩條魚！”
“我，你這魚活蹦亂跳的，吃不完還可以養幾天！”
從家屬院出來，楊知恩明天魚的訂單已經有三十條了。
三十條魚加上生菜有一百斤多斤，她一次拿不了，未免出問題，她和嬸子們約定好明天早上十點鐘和下午三點鐘按預訂順序分兩批去張琴家拿。
其實她完全可以就放在空間裏，等賣的時候拿出來就行，但是想想一個的小姑娘，體重都只有八十多斤，要背着一百多斤的魚和菜從他們幸福大隊到縣城，想想就知道不太現實，於是她不嫌麻煩的分了兩批。
趁着明天中午的時間她要去買些小雞和豬崽。聽說明天社趕大集呢！
賣了魚楊知恩心情大好，她連蹦帶跳地去了供銷社，先是買了六十斤白面和三十斤大米，她讓售貨員給分成了兩份。
實在是太重的話她有點提不動，要不她還要多買點。她的那份路上可以先放空間，給徐靜的那份她怎麼也得裝裝樣子背着吧！一半也有四左右，再重了她就有點吃力了。
她還買了一些油、鹽、醬油、醋、白糖、還稱了一斤大白兔奶糖。
她還想買棉花給爺爺和自己做個新被子，不過估摸着時間有些不早了，她才趕緊打住，過兩天買也行。
先給徐靜送米面去，她和她奶奶還餓着呢！
她給了徐靜三十斤白面，還有大米，還從空間拿了些土豆、、白菜、蘿蔔等蔬菜也給她留下了。
放這些東西的時候，楊知恩還順便幫她把水缸里的水換成靈溪水。
徐靜拉着她的手，熱淚盈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奶奶也是一個勁地感謝。
楊知恩向徐靜揮了揮手，藍天白雲伴着她走上了回家的路。